返回276、惊变,大着肚下半生怎么活(1 / 1)溪水加塘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虽然,梁自强、李亮都特别渴望找到那个有着很多七鳃鳗的地方,但最近,他们是都不会再往那个方位跑了。

毕竟,正是寻找七鳃鳗的过程中,误入那个刺豚小岛,然后发生了与劫匪九死一生的遭遇。

他们再怎么莽,也终归是普通的渔民一个。这种事,多少会在心里留下一些阴影。

起码要过些日子,待阴影消化差不多了,才会再去那一带寻找七鳃鳗。

这次,他们先开往观棋岛,收起了几只海底窜。

这些海底窜是他们几天前扔下的了,中间因为那些节外生枝的经历,直到今天才有空来收。

鱼获还算差强人意。值钱的梅童鱼、不值钱的龙头鱼都有一些,虾虎鱼也不少。每一网也能有十来块的收入吧。

收完海底窜,重新扔下水。接着,便继续开往其他海域,一面放延绳钓,一面配合撒网。

撒网的收获不大,并没有碰见特别大的鱼群。

倒是等了两个来小时,又到了延绳钓“揭晓”答案的时候。

“我猜最大可能又是剥皮鱼,这一带水底下剥皮鱼还不少!”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偏口鱼呢?偏口鱼再怎么比剥皮鱼好点!”

“怎么不往好点想?说不定今天手气爆了,全是银鲳、金线鱼呢?”

几个年轻人还没等起钓,已经竞猜起来了。在场只有梁父一个,老僧入定一般,不为所动,也不搭话接腔。

“已经够往好的想了。你们就没想过,万一都是空钩呢?水底下没鱼的情况,可不少!”邓招财突然来了一句。

“你闭嘴!下次不要跟着一起来搞鱼了!”这一下,众人的枪口变得出奇的一致,齐齐对准了邓招财。

“一会要是真被你个乌鸦嘴说中,啥鱼也没有,老子不如把你剁了当鱼饵,钓大鱼!”起钓时,李亮狠声道。

然而紧接着,头一个报喜的,却也正是“乌鸦嘴”邓招财。

“黄婆鸡啊,中层钩子全都是漂漂亮亮的黄婆鸡!”

邓招财第一个一口气拉到了中层钩。虽然上层铁钩几乎空钩,没什么鱼,但中层铁钩上却全是颜色光鲜的黄婆鸡。

“还真是,咱们这船也钓也是!”梁天成随后也叫了起来。

“不光中层,下层钩也是黄婆鸡!”

梁自强这船上,两人也兴奋道。

他们俩稍后于邓招财,便发现中层铁钩全是黄婆鸡,再稍一拉,欣喜地发现,下层钩上也同样有不少的黄婆鸡。

黄婆鸡其实就是黄姑鱼。黄姑鱼与大黄鱼、小黄鱼算是近亲吧,属于“黄鱼七兄弟”之一。

外形上,黄姑鱼虽然大体上也是呈黄色,但却黄中透出一些铜色,与大黄鱼、小黄鱼区别还是算明显的。

黄姑鱼属于中、下层鱼,除了个别时候会浮出水面,大多数时候都游移在中层、下层之间。

所以刚刚,他们表面并未发现有黄婆鸡的迹象,一开延绳钓,却发现全是黄婆鸡。此前几个人的“竞猜”,竟是全都落空,就没一个蒙对的!

当然,这种蒙错,他们还是很喜孜孜的。黄婆鸡价格也在四毛左右了,比起马面鲀、海鲶全都贵多了,比偏口鱼也要贵一点。

既然没一个蒙对的,谁也不挤兑谁了,都忙着摘鱼。

这次摘完鱼后,又放钓等待了一轮。第二轮还是黄婆鸡,虽然不如第一轮多,但看起来还是挺喜人的。

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船舱中又一次堆起了黄金般的小山头。

返岸时,他们都决定,明天还继续来这个地方放延绳钓,因为感觉水下的黄婆鸡还没有彻底被钓完的样子,应该还能再来一波。

这次回到村里卖鱼,梁自强的黄婆鸡有四百五十多斤,到手一百九十来块!

此后接连两三天,他们都一直往那片海域跑,一到那就开始放延绳钓。

好的情况是,那片水下的黄婆鸡还真没被钓完,连续几天都有钓获。

坏的情况则是,比起第一天的鱼获量大大减少了。

从最开始的一百九十多,到后来的九十多块,再到四十多,到了最后那天,只有二十来块收获了。

最后那天的黄婆鸡才只有五六十来斤,很快就卖完了,给完朱天鹏三块工钱,还剩十几块。

揣着十几块往回走,准备去村东喂完亲虾,便回家休息。

路上却碰见了钟永瑞的媳妇许萍。

“阿强你有城里打来的电话,让你回来早的话下午五六点打过去!”许萍告诉道。

“难道是市里打来的,通知前往领取悬赏金了?”想到这,梁自强一下来了精神。

毕竟,市里如果通知他们领钱,也是不会向外人明说的,只会等到他回电话过去,才会在电话中单独告知他。

“对了,他说你知道他号码的,是城里的一个什么酒楼,姓杜!”许萍随即又补了句。

梁自强的念头刚浮现一秒,就破灭了。酒楼姓杜,这不就是杜子腾么?

也是,悬赏金有相应的程序要走,没那么快到位的。

今天回来就还挺早,他当即就快步去往钟永瑞家了。

看了看钟永瑞家的挂钟,还好,确实才五点多。

电话一打通,杜子腾那边开门见山:

“阿强,你可别成天给庞总找这个珠那个珠,把给咱们酒楼供货的事抛一边去了啊!我这鸡爪螺都断货两天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打电话到你村里!”

难得见杜子腾语气这么幽怨。梁自强算了下日子:

“离约定的半个月还差一两天呢,这次消化这么快?”

“消耗得快这不是好事嘛,最近点鸡爪螺的客人是还挺多的。你明天怎么着都抽空出来,给我马上送一批过来呗?石斑你说搞不到就算了,鸡爪螺你别给我断呀!”杜子腾怪急的。

梁自强桶子里还留着二十几条黄婆鸡,原本是打算明天休整一天不出海,趁着休整,跑去一趟岳父岳母家,给他们送一些黄姑鱼。

这事,他都已经提前跟朱天鹏说好了,让朱天鹏明天不用过来。

岳父岳母时不时会带些水果过来看陈香贝,自己也早该送些鱼货去花谷村了。这次钓到不少的黄姑鱼,正好是岳母喜欢吃的鱼,所以打算送些过去。

现在看来,去花谷村只能另外找时间了,明天必须得去无名岛薅鸡爪螺,给杜子腾这边救救急先。

林百贤成亲的日子已经临近,梁自强跑去找他,最后他还是决定明天腾出一天的时间,跟他一起去岛上薅鸡爪螺。

两人试了下,依然没能钓上来石斑,于是扔下钓竿,专心薅鸡爪螺跟三头鲍。

与以往最大的不同是,林百贤一身打扮怎么都不像个渔民,而且一边薅海货,一边时不时哼几句从他那录音机中听来的歌曲。

“握草总算找到了几只还挺肥的鸡爪螺,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三头鲍好像没以前那么多了?高山青,涧水蓝……”

梁自强是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搭上这么潮的一个渔夫,一起薅螺……

毕竟鸡爪螺跟三头鲍都已经越薅越少了,第二天他们挑去月海酒楼,每人也就卖到两百多块。

“对了腾哥,你知道哪条街有泡沫板卖吗?”领了钱,梁自强问杜子腾。

梁自强最近发现,小海跟荔枝搓的那些泥团,用了一些日子后就彻底干涸了。现在,已经很难把铁钩插挂进去了。

要想继续挂钩,就得再搓新的湿泥团。这样一来可就没完没了,每隔几天就得搓一次泥团,放在那几十只小盆中用。

他们这一带放延绳钓,确实就都用湿泥团这种方法。可梁自强很快就发觉,长期这样不是个办法,太费事了。

他想到了泡沫板,每个盆中放两块,铁钩上完饵往泡沫上一挂,取下来时也特别方便,而且泡沫板还能够用很长时间。

“你要泡沫板干嘛?哪儿有得卖这我真不知道,倒是我店里能找出来几块,我叫人给你找来,反正我们酒楼也用不上。”杜子腾顺便就吩咐了一个酒店员工。

很快拿了过来,才三块,而且都不大。这对于梁自强来说,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但也没办法,这年代泡沫板虽然已经开始在应用,但还没多到那种遍地都是的地步。

拿上之后,也没打算无头苍蝇般去街上寻找泡沫板了,直接回了村里。

回到家给盆子里安放泡沫板时,他才突然灵机一动。

干吗非得要泡沫板或者湿泥团?

自己用的这二十多只盆,全都是塑料盆啊!直接在每只盆子的边沿,弄五十个孔,不就能用来挂每一盆的五十只铁钩了?

说干就干,他烧红了铁丝,试着在盆沿烫出一个刚好能挂得下铁钩的小窟窿。

黑烟滋的一声冒出,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塑料味。他连忙让媳妇和荔枝她们都走远点,怕塑料黑烟中的成分对她们不好。

梁父和梁母见状,全都痛心疾首,在一旁拿指头戳他:

“哪有你这样败家的,好好的新盆子,故意捅个稀烂!”

梁自强置若罔闻,我行我素,硬是坚持把一只盆子烫出了一圈的孔来。

冷却后,把铁钩试着往周围的孔洞中一挂,五十只铁钩五十个洞眼,挂在上面可整齐了,有条不紊。

梁父、梁母骂着骂着,就没工夫管他了。一转头,都去找铁丝了。

几分钟后,梁父自己那二十来只盆,也被梁父梁母按在地上,烧红的铁丝往盆沿捅着。

几道细小的黑烟同时往上飘着,梁父梁母惬意道:

“办法都是靠人想!只要肯动脑,哪有事情办不好!”

搞得捅窟窿这歪招好像不是梁自强,而是他们老两口想出来的一样。

片刻之间,家里几十只盆全都清一色烫上了窟窿。

搓泥工梁小海从今天起,职业生涯就此结束。

时间才中午,梁自强决定趁着下午有时间,挑上十几条黄姑鱼,还有从无名岛带回的两只大扇贝,去趟花谷村。

陈香贝现在肚子太大了,肯定是没法跟着他回娘家去,就在一旁叮嘱:

“你帮我问问,看我爹娘他们身体最近好不好!我爸以前有时会犯痔疮,不知今年犯过没有……”

梁自强:“……”

前头那些都好说。但后面那句,他总不好上去就冲岳父问,“爸你今年犯痔疮了没?”

这多冒昧!

中午刚过,梁自强便用水桶装着那些鱼和扇贝,一路挑到了花谷村。

“小梁你今天怎么过来了?现在这季节,应该出海变忙了吧?”岳父陈大刚待他一坐下便问。

“香贝现在怎样了,胃口还好不?这也再过俩月就该生了!”岳母则急着问女儿的情况。

梁自强跟岳母说了下陈香贝的情形,然后又聊了会自己最近的情况,开始搞延绳钓了之类。

“对了,最近延绳钓不错,连续几天钓到不少的黄婆鸡,也卖了不少钱。这不,今天特意带几条过来,给爸妈你们尝尝!”梁自强告诉道。

“你也真是,提这么多过来干吗!你自己留着卖钱多好。”岳母李金菊说了他一句,却已经去拿盆子来腾鱼了。

一边腾鱼,岳母一边道:“你在家坐着跟你爸聊会,我去果园摘些李子。一会在这吃过晚饭,带些李子回去给香贝吃!”

梁自强客气两句,也没阻止,继续跟岳父聊着。

不一会,便听外边起了争执,争吵声越来越大。梁自强听了听,发现里面夹杂着刘梅的声音。

刘梅也就是陈香贝的二婶,去年还在不遗余力挖墙脚,努力拆散梁自强跟陈香贝的那位。

看来这女人真是个来事的角色,不知这会又跟村里谁吵起架来了。

吵架声越来越激烈,两人也聊不下去了,陈大刚先起了身,出门去张望。

梁自强也跟着出去,一眼望过去,就见一个很瘦的中年女人,正在同刘梅指着鼻子大吵。

“我一个牵线的,也是一片好心,想让你女儿雪花过上好日子!你个泼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丑!”刘梅被指着鼻子,也恼火地往对方脸上指。两个村妇互喷口水。

“你叫好心?你个黑心肝的!明知你外甥干的走私勾当,瞒着我们一家也不透一声,稻草到你嘴里都成了金条!”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又没正式成亲,让你女儿另外找人嫁去呀!老娘拦着你了?”

“你还有脸说,你那个混账外甥,还没成亲就把雪花……”瘦女人憋红了脸说不下去,嚎哭起来,“这都已经显肚子了,全村谁不知道?我的雪花命怎么那么苦啊,都是你个毒女人,你怎么不去死?下雨打雷天怎么不劈死你!”

听到这,梁自强可算听明白了。

去年刘梅外甥一眼就对陈香贝动了心思,可陈香贝不管刘梅怎么上门软磨硬泡,就是不加理睬。

陈香贝跟梁自强很快成了亲后,梁自强倒是没想到,刘梅又转移目标,给他外甥在村里另外找了个叫雪花的女孩。

听对骂,刘梅外甥一直不娶雪花,却私下把雪花的肚皮给吹起来了。

看来,最近走私抓得紧,龙跃村事发,雪花的家里人现在急眼了。

“刘梅还是在村里找了个女孩,介绍给他外甥了?”梁自强问岳父。

“刘梅哪能不知道她外甥干啥勾当?就是故意瞒着不说!可惜了,也怪雪花爹娘贪她外甥家有钱。现在害苦雪花了,造孽啊……”陈大刚摇头叹了两声。

“听说抓了二十来个,他外甥应该也被捉了吧?”看眼前情形,梁自强揣测。

“抓?要能吃十来年牢饭再出来,倒算他有福气了。人都没了!”

“啊,这么严重?!”梁自强当时就怔住了。

“我觉得她外甥是名字没取好!”岳父陈大刚断定道,“取啥不好,叫什么尤志闯!那段时间我刚好犯痔疮,刘梅老跑我面前提尤志闯,张口就是有痔疮,有痔疮!听着烦!你说正常人,谁取名叫有痔疮?这人能有啥福气!”

“……”

“爸你说什么?刘梅她外甥,名叫……尤志闯?!”

这一惊非同小可,梁自强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僵住了,发出来的声音都不像属于他自己的了!

(本书第18章伏笔,在此已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