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了猎鹰,还收获了大小九颗北珠,哥仨今天的主线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
接下来的时间,哥仨也没急着回去,就在那片苞米秸秆草垛边上望天卖呆,天南地北闲聊,等待着下一群大天鹅从头顶路过。
奈何,今天运气用尽,一直在河滩边等到了天色将晚,也只等到了两队大雁经过。
有上次傻雁的事儿刺激,今天岳峰面对过境的两个雁群都没放鹰去逮,任由雁群通过。
傍晚五点多,哥仨开着车,带着鹰,不紧不慢的回到了机场驻地。
这边小汽车刚在招待所门口停下正在将白天逮的天鹅往下拎呢,老钱就迈着方步找了过来。
“咋样啊小叶,你弟弟的鹰找回来了?”钱兆强看似随意的问道。
叶建军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定点点头:“嗯啊!运气好,两只鹰跑到昨天狩猎的松江河滩去了,开车在外面转悠了大半天可算是找到了!”
“找到了好!找到了好啊!鹰都没事儿吧?”老钱继续问。
叶建军在回来之前,已经答应了岳峰的py交易,还能不知道老钱打的啥主意。
不用问都能猜到,这是过来舔着脸讲情呢。
军哥半真半假道:“大黑鹰算是全须全尾没啥大问题,但是那只白矛隼,脯被薅掉了些,腿上被东西咬穿了,有个一公分多长的伤口,得休养一段时间!”
“哦?这么严重?不行带到医务室去,让老张给收拾收拾?
我看你们这还逮了不少天鹅呀,鹰挂彩了还能干活儿?”
军哥没好气的吐槽道:“小峰会治鹰的伤病,已经用祖传秘方处理过了!
今天下午运气好,好不容易守到一群天鹅。
如果是两只鹰,至少能逮十几只,结果因为白矛伤了,忙活半天只逮了这七只,给大黑鹰累够戗!
秋天大天鹅过境时间窗口本身就短,说错过一次再等一年都不夸张。
就因为这点屁事儿,鹰伤了,至少让我弟弟损失了七八只的天鹅!”
“这……哪有那么夸张!不是还批了枪么?鹰受伤了不行就用枪打呗?”
钱主任听完‘损失’悻悻的一缩脖,又提到了枪的事儿。
“用枪打?真能用枪打还好了呢。
这大天鹅不是灰雁,飞的高度都得大几百米甚至更高,不用望远镜,肉眼看都看不清!
谁枪法那么好,能用枪打天鹅啊!”
说完这话,军哥就重新拎起了地上的天鹅,没管站在旁边的钱主任。
一时间,钱主任站在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点小尴尬。
李家父子做了错事儿经过一晚上的反思,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老钱原本还想着,鹰如果全须全尾找回来了,过来厚着脸皮帮自家亲戚说说情呢。
可是这一通询问下来,得到的回答是岳峰的鹰伤了,还损失了大量的猎物。
不等他张嘴求情,就被军哥给硬生生的怼了回去。
不过就算没捞着好脸色,这讲情的活儿也得继续干。
钱主任耐心的等着几个人把东西都卸了下来,然后见到了岳峰端在手臂上的白矛。
“受伤的是这只白鹰不?能不能给我看看伤势?”钱主任硬着头皮说道。
前面军哥都给铺垫过了,岳峰自然不会拒绝。
再加上小白确实被伤到了,只不过没有军哥说的那么严重而已。
岳峰点点头:“这鹰受伤的部位多少有点敏感,强硬扒拉毛,它会应激害怕!我轻轻吹开羽毛,您凑合看一眼!”
“行,这咋还伤了呢!”
老钱一边点头,一边嘴里小声嘀咕碎碎念。
岳峰将鹰端的高一些,然后轻轻的吹气,吹开了大腿表面的覆羽。
很快,底层的绒毛露出,血洇后变成暗红色的血痂以及伤口隐约露出了一角。
这下,钱主任信了!
人家极为珍贵的海东青因为李家父子的恶劣行为受了伤,这事儿更没法张嘴了。
“呀,还出了不少血呢!有没有啥招能让鹰的伤势快点好,哪怕点钱也行,这钱我出!”钱主任陪着笑脸说道。
“没有好办法,鹰的腿受了伤只能一点点静养,今年秋天这个猎季可算是报销了!”岳峰也配合着夸大病情影响。
“这…哎……”老钱叹了口气。
说完这话,岳峰架着鹰就进了屋,给两只隼放回到各自专属的隼台上来。
一整天时间,从早上出门,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屋里其他几只隼连日常的维护性训练都没做,更没有喂食,听到动静,几只扣着帽子的游隼纷纷躁动起来。
隼一天不喂饿不死,但既然回来了,门外还有个老钱在,岳峰直接选择现场给家里的隼做食儿,伺候起家里的几只鹰。
军哥跟小涛进了屋,从暖壶里倒水喝,坐下短暂的歇脚。
看到没人搭理自己,老钱犹豫了几秒还是厚着脸皮进了屋。
“还有啥事儿吗钱主任?”岳峰抬头装傻问道。
“都是敞亮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既然你这鹰都找回来了,那老李跟他儿子一时糊涂做下的错事儿,能不能放他一马?我钱兆强肯定记你的人情!!”
“放他一马?在空军机场驻地出了这么严重恶劣的问题,不应该是保卫部那边负责依法依规处理吗?
我也不是你们基地的直属领导,怎么放他们一马?”岳峰语气非常生硬的说道。
一句话就给老钱堵的卡壳了。
岳峰心道:‘现在知道求情,早干嘛了!’
“保卫部那边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想办法,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们一回行不行?就当我老钱欠你个人情,咱们有情后补!”
岳峰摇摇头:“我也不是你们单位的兵,也不打算当兵。
过两天忙完了正事儿我就回去了,可能这辈子再也不来你们这里了,您的这个人情,对我没啥用!
我是冲着我哥来的,有啥事儿你们商量吧!”
说完这话,岳峰低头继续拆肉给鹰处理鹰食。
话说到这份上,老钱知道岳峰这里肯定是油盐不进了。
岳峰这话说的也没毛病,我这辈子可能都跟你挨不着边,自然没有必要屌你!
“小叶,你看……”钱兆强又去问叶建军。
叶建军反应更直接:“钱主任,您是不是觉得,我昨天用橡胶棍子抽他那两下子只是在泄愤,帮我弟弟出气?
咱们机场驻地安保条例您比我熟。
我想问下您,李家父子在军用机场驻地区域,实施入室偷窃、恶意破坏私人贵重财物价值数额巨大、企图影响机场尚在评估还没有彻底落地的合理规划,这种行为如果上纲上线该怎么处理?
您作为他的关联责任方领导,又是什么责任?
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小惩大诫,稍微意思一下,就给他们放了,您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呗?
我想听听,您让我弟弟放他们一马到底是啥意思!
总不能还想着,让他爷俩,继续在部队留下吧?
您自己觉得,可能吗?”
论嘴皮子,叶建军绝对也是此中高手,给李家父子扣的帽子,那是又大又严实,偏偏还挑不出明显的逻辑漏洞来。
“小叶,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这不就是一点私人矛盾吗,咋还上升到机场运营战略方针上去了!不至于!!”
钱兆强连连摆手,说话的底气都有点不足了。
钱兆强知道,这事儿别人想办成铁案不一定能做到,但是以叶建军的能力跟背景,只要铁了心,这顶大帽子,还真能扣严实了。
老李啊老李,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小叶刷脸喊来的帮手,这下老钱是有苦没处说了。
“您说不至于?那我问您,为了推动这个事儿,我跟上面提了多少回?
私下里动用自己的资源,又费了多少功夫?
我弟弟在家里带着几十口子人的鹰猎大队搞副业。
秋收之后带人上山放鹰逮活的飞龙长尾山鸡等珍禽,一天收入那都得大几百甚至上千块。
我一声招呼,人家撇家舍业几百公里过来了,为的是啥?
不就是为了报效国家,顺便帮我的忙?
再说你那个亲戚,是什么成色你不了解?
借着祖上的荫光学了一手二把刀训鹰,也敢说自己是正统训鹰传人!
我弟弟屋里也有大鹰,真想撬他的行,还能轮得着他在跑道那边放大鹰逮鸟?
平日里我弟弟怕惹事,面对老李几次的挑衅一直礼貌回应,客气的应付,从来没红过脸。
那老李头喊我弟弟去给他赶杖打下手,我弟弟都硬着头皮去了,还想咋地?
就因为想学盘隼,请我弟弟喝酒,我弟弟不想教他,就翻窗户进屋把带来的鹰给差点祸祸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吧?
说点张狂的,我叶建军的人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儿上,不欺负别人,别人都捡着了,他李文哲算个吊毛?
今天这话,我还就摆到台面上说了。
您岁数比我大,也是我的直属领导,看您的面子,这次的事儿我已经做出妥协跟让步给他们留了余地了!
再想着蹬鼻子上脸,那谁都没面子,就算王叔来了,今天这事儿也没缓!
李小磊不是想凭借特长留下当兵么?咱们系统,有我没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