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并没有发生什么额外多余的故事。
即使多了一个女的同行。
倒是陆阳老丈母娘,因为可能见这要与她们同行的姑娘长得也不赖,除了个子略矮,单纯从容貌来讲,并不比她们家明珠明月差多少,尤其听闻还是个大学生,那就是和自己家大丫头差不多。
于是就立马紧张起来。
她当然有足够的理由担心,因为当初就是她一力促成大女儿这只山窝里的金凤凰去自由的展翅高飞,而让小女儿这只山窝里的小野鸡,嫁给了现在的女婿陆阳。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变故。
但结果,总之,也没偏离太多。
可又谁能想得到,当初自己觉得完全配不自己大女儿的毛脚女婿,自从娶了小女儿以后,事业一天天的越来越成功,到了如今,所能接触到的人,更是让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们望尘莫及。
犹还记得去年春节前夕,他们一家第一次离开昭县,去这位毛脚女婿在市里买了大别墅过春节,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结果就惊动了县里的县长,还有书记,都来给他们一家提前拜年。
如此种种,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个毛脚女婿的成就,已经大到他们连做梦都想不到了吗?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有点钱。
是,她是一个村妇,也没读过多少书,但她不傻啊!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这些年来,她跟着丈夫经营村里的一个小小的家具厂,也没少见识县里的有钱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这么说吧,这年头,包二奶成风,好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有点钱的大老板,不包个二奶,出去谈生意,身边不跟个小蜜,说出去都跟没面子似的。
连她们家殷老实,别看只是个老实巴结的木匠,要不是每次去县里谈生意,她都会跟着一起去,又加厂里的财务,都全拽在她这个婆娘手里,哼,说不定也能给她整个二奶风波出来。
但即使是如此,偶尔的逢场作戏,比如说生意谈完了,男人们要去洗个脚,她一个黄脸婆,也总不好跟着一起去,最多也就只能约法三章。
晚回来睡觉。
嗯,公粮还是要交。
瞧瞧。
连他们家生意做的才这么大一点,不说垄断整个昭县的家具行业,连三分之一的市场都还没有占据完,就都是这样了,家里男人的尾巴都已经快翘天。
那更能干十倍百倍的女婿呢?
不说其他的,单只一点,万一要是这毛脚女婿,还在记恨当初换妻的事情。
特意再从外面找个不输她们家明珠的女大学生。
这要是养在外面还好,太阳底下反正也没什么新鲜事,这年头有钱人都这样,不管女儿愿不愿意,她都会劝女儿一定要大度。
可若是不仅如此,还带回来耀武扬威。
甚至威胁到女儿大妇的地位。
那她就得好好替女儿出谋划策了,毕竟这个小女儿一向以来单纯,对付狐狸精,没有一点手段可不行。
所以她找了个机会,把女儿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来,又把老头子赶了出去。
“女儿啊,你可得长点心,这个闺女我听说还是你姐姐的同学,也是一个燕大的高才生,不就对了吗?”
“你姐当初不嫁给他,说不定就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万一他要是想报复,和你这个姐姐的同学好了,那咱们一大家子怎么办?”
“听妈的,妈跟你爸在家里挺好的,家具厂的生意忙,也顾不来照顾你娘俩,这次女婿他去羊城也好,去鹏城也罢,你都跟着他一起去,万万不可离他太远,总之一定要当心。”
“别不信,我都怀疑你爸他在外面有姘头,但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只要他别把人往家里带就行,还有他要是敢在外面有私生子,我保证家里的财产,那外面的野女人,还有野种,一分钱别想拿到,只要我还管在厂里的财务,这些钱以后就都是你们姐妹俩的。”
如此种种,一段话说的,令殷明月有些哭笑不得。
“妈,爸他没有你想的这么不堪,我知道最近几年你们把生意做的越来越大,爸他在外面也偶尔会有些应酬,可爸他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最大的兴趣就是做木工活,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妈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关于爸,她也只能这样安慰妈。
“至于陆阳哥哥,他更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妈你就别再替我们操心了。”
她虽然这么说。
可陆阳老丈母娘,哪能依了自己女儿?
当即摆脸色道:“你就说吧,你跟不跟着去?”
见女儿还是满脸不情愿。
“你要不跟着去,我跟着去,大不了家里的生意就不要了,随便你爸在家里怎么胡来,哪怕是全败光了也无所谓。”
殷明月顿时又听的哭笑不得。
“妈,你这是……您女婿去哪,您就跟到哪,那成什么了?说出去让人笑话,您这话可千万别对外面的人说。”
“我不怕人笑话。”
陆阳她老丈母娘继续板着脸。
这小女儿的性子柔弱,但也有犟的一面,她很清楚,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听话。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
果然,殷明月还是犟不过她妈。
但是答应归答应,接下来她也有的犯愁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老公说。
另一边。
陆阳的亲妈,叶秋雨与蒙文贤也在夜话。
这两人现在的身份,都是教书育人的老师。
其中蒙文贤,一向为人正派,尤其是对待感情,几十年来如一日的专一。
连当初得知心人在乡下已经都嫁了人生子,他都能忘不了,且一直单身,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在他这边看来,对待感情不专一的人,那就肯定有问题,至少在思想品德,就一定不合格。
如果这个人不是陆阳,不是他妻子的亲生儿子,他肯定会羞于与这种人为伍。
“咳咳,找个时间,你劝劝他。”
贤者时间。
抽完半支烟,他趁机把堵在喉咙里的话说出来。
“劝谁?”
叶秋雨披散的头发不解的道。
同时也微微皱眉。
在他们两人私下的卧室,她已经很少再看到自己的老公抽烟。
尤其是前几年,和儿子相认以后,她解开了心结,也劝了自己老公,再要一个他们两人自己的孩子。
虽然可惜最后因为他们年纪都已经大了,即使有备孕,但也始终都还是没有能如愿以偿的怀,可不管怎么说,这几年还真是头回,再一次看到老公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面抽烟。
尤其是还是刚办完事。
正当她想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想要开导一下老公。
结果老公吐出了两个字:“陆阳。”
关我儿子什么事?
当即她就不乐意了,也顾不得会露出春光,直接从床坐起来:“我儿子?我儿子他有什么好劝的?”
这儿子太能干了。
她一百分之一百的满意,也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儿子的坏话,更不允许有任何人诋毁她儿子。
“姓蒙的,你说清楚,我儿子他到底怎么你了?让你如此的这么愁眉不展?”
蒙文贤吓一跳,他还是头回见到妻子这么大的反应,唯唯诺诺的道:“我也没想说什么,就是……你也看到了,今天船的这姑娘,看你儿子那眼神是真的有点不对劲。”
“我这不是想提醒你嘛。”
“你去跟陆阳说说,让他别犯思想的错误,这不好,其实别跟外面的人学,现在外面的风气,都被港台那边来的大老板们给带坏了。”
他也不是只会死教书。
干了多少年的副厂长,现在即使是调离了岗位,但多少还是很清楚,外面的歪风邪气到底有多严重,可以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因为挣钱变得很容易,也可以说这是个最坏的时代,因为想堕落也会变得很容易。
他不忍心陆阳这么一个大好的有为青年,也变得像那些暴发户一样,像那些港台商人一样,包二奶,养情妇,把好好的一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可惜这种话,叶秋雨一点都不爱听。
“什么叫我劝劝我儿子?”
“我儿子他那么优秀,有几个女的喜欢又怎么了?”
“你当初不也是有女孩子偷偷往你课桌里面塞情书,我有说过你吗?”
蒙文贤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蒙文贤张了张嘴。
叶秋雨已经懒得再跟他废话。
“行了,你也甭再说了,我儿子他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瞎操心,那大姑娘我也看过了,挺好的,甭说她跟咱们儿子还没怎么着,就真怎么着,那我这当妈的也是乐见其事,反正我不管,你要不乐意,那你就出去睡沙发。”
女人一旦不讲理起来,那男人该怎么办?
难道真出去睡沙发?
且不提这是在外,不是在家,这船舱的房间外面可没什么沙发,也就是有条走廊,走廊外那就是甲板,总不至于去睡走廊或者睡甲板?
被呛一嗓子的梦文贤,只好苦笑的摇了摇头。
把最后的烟屁股一掐。
把头一蒙,钻被窝里面去了,假装睡觉,我不说话,我是哑巴这总行的吗?
得胜了的叶秋雨,也自觉没趣,她刚才把话说的有点太重了,想了想,也钻进了被窝里面去,从背后抱住老公的腰。
陆阳可不知道一晚就发生这么多的故事。
他刚跟牟其忠通过电话,已经得知牟其忠已经跟西南这边航空公司的大佬们打过招呼,特事特办,最多也就明天,所有的大飞机款项就会下来,到时候,自己的2500万尾款也会到账。
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今儿个老百姓呀。真呀吗真高兴,今儿个老百姓呀,哦嘿,真个高兴。”
哼着歌。
陆阳洗了个澡,等到他出了浴室,发现老婆并不在房间里面,顿时有些疑问。
不是说好了去把欣儿今晚送给老丈母娘带,怎么还没回来?
他着急,今天高兴,想吃的特别的荤的。
正在这时。
“咔嚓。”
房间门被打开了,满腹心事的殷明月从外面走了进来。
发现老公赤裸的身,全身下只裹着一块浴巾。
顿时小脸滚烫。
本来的害羞,想别过头,但她马想起来,刚才妈说的那些话。
于是强忍着不适应,主动走过去,把头靠在陆阳肩膀以下光溜溜的胸口道:“老公。”
陆阳抚摸着她的背,有些奇怪的道:“怎么啦?”
虽然今天老婆大人有些格外的主动。
但他只是以为,可能女儿不在,有这么个难得的机会,而且出来这么久,两人确实在一起干那事的机会也不多,老婆大人大概应该也想了。
殷明月听着陆阳的心跳,双手禁不住已经环抱了陆阳的腰,糯糯的小声道:“老公,咱们再要个孩子吧。”
陆阳闻言一愣。
也没多想,如今自己事业有成,将来不说皇位,至少起步一个百亿千亿以的商业帝国,肯定是会给孩子们留下。
生就生呗,又不是养不起。
“好,那咱们就再生一个。”
说着,他已经拦腰把动了情的媳妇儿抱了起来,往席梦思的方向走去。
殷明月却还尚存着理智,没有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
“那老公,为了能早点怀孩子,这趟你去鹏程,我和欣儿,我们能不能也跟着一起去?”
她说的特别小心。
因为自从结婚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对陆阳哥哥,提出过像今天这样的要求,从前都是陆阳哥哥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比如说刚结婚不久,陆阳哥哥去申城,后来又去了羊城,再回来又去了一趟申城,每一次陆阳哥哥都是会去少则几个月多则大半年,她都是乖乖在家里面等着,没敢提现在这样过分的要求。
陆阳闻言一愣,紧接着就惊喜的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正愁离开家太久,会想你和欣儿,你若愿意带着欣儿跟我一起去,这当然没问题,不过若是这样的话,那咱们还是从省城坐飞机去吧,坐火车太辛苦了。”
谁说陆阳不想带老婆出门?
还不是因为之前担心明月妹妹有口吃,会自卑,不喜与人交流,再加前几年自己生意也做的不大,出门在外,难以保证妻儿老小安全,现在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明月妹妹愿意跟着,正在,他还有件事情想要跟明月妹妹商量,随着自己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尤其是重心开始转移,再加家乡确实这几年环境越来越不好,所有被自己曾经猜测的事情都发生了。
像什么焦炭厂啊,洗煤厂啊,化工厂啊,围绕着槐村村后的茶山煤矿,现在是已经越来越多家,堵都堵不住,他一个做企业的,又不是本地的父母官,他能怎么办?
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说服明月妹妹,把家搬到羊城,鹏城,或者申城去。
反正随着自己的商业帝国越来越大,这事也是迟早的。
至于具体搬到哪,首先肯定是市里会有一个家,当初自己买的别墅公馆,可是又重新都装修好了,而且肯定这一两年的重心,也还是会在宝庆市区,但是宝庆市还是太小了,最终自己还是要跳出来,不然难以拥有新的天地。
最终去处嘛。
羊城,鹏城,申城,乃至京城,自己这几年都会陆陆续续去置办一些房产,大别墅也肯定少不了它,到时候自然想去哪就去哪落。
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妻子,明月妹妹她从小到大,还没有离开过她父母,会不会舍不得?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这一夜,雨疏风骤,浓情似蜜,雨打芭蕉,夜莺长鸣,春风几度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