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计划中的短期目标,算是超额完成。
如今,薛宝玉炼皮大成,距离圆满只有半步之遥。
三绝刀入门,锁骨擒拿术入门。
又得精铁级宝刀一把。
也是时候去远水冒险了。
“在此之前,还得先做一下准备工作。”薛宝玉逛了半条街,花费四两银子,买了一本《百宝图册》。
里面详细记载了溧水河中的各类宝植、矿藏、灵鱼等讯息,并在旁边附带几幅图画加以注释。
这样就避免了,以后发现好宝贝却不认识的窘境。
渔网买了两张大的,一个网竿。材质采用的是妖兽青棉虫吐的丝,编织而成。
硬度是传统渔网的数倍,且兼顾一定的柔韧性,耐腐蚀等特点,大网一张售价就超过一两白银。
网竿三钱四十三文。
缺点就是存在保质期,为期半年的时间。
时间一到,虫丝灵力消散,就会退化成普通丝网。
至于鱼饵,薛宝玉倒是没有购买。
一般的鱼饵,或许对普通的河鲜能起到作用。
但对于灵鱼来说,吸引力就没那么大了。
只有灵鱼的血肉,或是宝植的味道,才有足够的诱惑力,吸引灵鱼上钩。
手中还剩下几块黑纹鲑的肉,留下一块给元湘吃,剩下的可以当做饵,去钓其他的灵鱼。
随后,薛宝玉又在肉摊割了三斤的羊肉,付了三百多文。若换做往常,必会心疼一阵。
但今天有榜一大哥的馈赠,整个人都美滋滋的,又豪爽的买了一些瓜果,拎回去吃。
看着这个世界的物价,薛宝玉无限怀念在地球的日子,肉、水果、蔬菜……琳琅满目,供不应求,想吃什么点个外卖直接送货到家。
但在此方世界,肉和蔬菜价格昂贵,很多水果更是个稀罕物,纵然是达官显贵,想要吃上一口,都费老鼻子劲了。
……
……
薛三娘闻了闻自己的手,一股混杂着猪屎的恶臭味,直冲天灵盖,令她蹲在地上,一阵作呕。
这几天她宛若生活在地狱中,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每当闭眼或是吃饭的时候,脑海中都会浮现猪圈里那几头黑底白花的肥猪,前头吭哧吭哧的猛造,后头一顿猛拉,屎尿乱飞。
“呕~~”不行了,薛三娘又想吐。
她眼眶泛红,浮现一圈水雾,哭唧唧的对孔氏道,“娘,我不想再喂猪了。”
孔氏自然也心疼自家闺女,这几天薛三娘遭了多大的罪,她也看在眼里,便出了一个主意:“不行白天的时候,跟你爹去田里插秧吧。”
当一个人富裕的时候,会把钱用在哪?
在古代,用在买土地,在现代,则是大笔购置房产。
薛家富裕起来后,便添置了二十亩水田。
魏市靠江,有着优良且广袤的水田地,不仅地质肥沃,且水源充沛,生长的水稻个个颗粒饱满,亩产极高。
那二十亩水田不仅能养活薛家十口人,还有多余的粮食往外发卖,日子过得相当殷实。
若非薛老太穷怕了,跟个貔貅似的,只进不出。
薛家平日里的生活水准,一定比现在要高不少。
“插秧……我也不想干。”薛三娘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她早年曾出于好玩,跟着薛安插过一次秧。
插过一次后,她就再也没去过稻田了。
因为实在是太累,干了短短几分钟,腰就累得直不起来。
再有,插秧的时候,要把大半个腿,埋进又脏又臭的水坑里,忍受着被蚊虫叮咬的痛楚。
她今后是要嫁到高门大户,当阔太太的人。
怎能像个泥腿子一样,这般不怜惜自己?
不算认祖归宗的潘元英,作为家里的长女,纵然没有薛文龙那般受宠,但爱屋及乌下,从小到大的确没遭过什么罪,受过什么苦。
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
孔氏眉头一皱,训斥道,“这也不干,那也不干,你想做什么?”
薛三娘眼珠子转了转,撒娇道:“娘,我可是今后要嫁到高门大户,当阔太太的人,如果一直干这种脏活累活,到时候满脸风霜,皮肤粗糙,还怎么嫁人,又有谁会相中我?”
别看薛三娘今年岁数不大,但这年代的人,普遍早熟,很多道理和利弊,都已经懂得。
孔氏看了看薛三娘的大圆脸,模样普普通通,就是因为从小没吃过苦,皮肤养的倒是白皙。
可她却不觉得,有哪家的高门大户,会看上自己的丑闺女。
反倒是薛元湘,比她竞争力更大一些。
“对方眼睛不瞎的话,有你妹妹在,哪能轮得上你?”孔氏的语气不免重了些。
以前,出于疼爱闺女,对她颇多迁就。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二房家的那对儿女,直接撂挑子不干,薛老太跟个老佛爷一样,非但什么也不干,反而还让别人伺候。
薛家和常年不在家,和妻子住在魏市逍遥快活。
薛万兴、薛安这两个壮劳力,每日都要去水田照料。
家里的事,自然就落到三房的身上。
没了二房家这对牛马顶在前面,今后谁也不能再吃干饭,否则惹怒了老太太,自然没好果子吃。
薛三娘低下头,立马抽泣,扮可怜。
之前无往而不利的招数,却在今天失了效。
非但没让孔氏生出怜惜之情,反而多了许多烦躁,觉得幼女太过矫情了。
见打动不了亲娘,薛三娘暗恨的把目光瞥向一旁的薛文龙,“哥——”
薛文龙瞅了妹妹一眼,手中的扫帚立马舞的飞起,赶紧远离。
之前他还自怨自艾,可这几日看着自家亲妹妹遭的这些罪,他心里反而平衡了许多。
薛文龙每天也就扫扫地,劈劈柴,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相对来说倒也轻松,谁让他是家里最受宠的孙子呢。
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倒也慢慢的习惯了。
但要他出于可怜自家妹子,帮忙清理猪圈,那还是算了吧。
他看着猪圈里满地的屎尿,也犯恶心。
反正家务活都是女人的任务,我这都属于无妄之灾,我心里还憋屈呢……薛文龙心想,瞬间就没有了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们……”薛三娘委屈巴巴的落泪。
她现在有一种立马嫁人的冲动,只要能逃离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只要能脱离现在的生活,纵然对方不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只是家缠万贯的二世祖,她也嫁!
“呸呸呸!忙着呢?”薛宝玉一边嗑着瓜子,往干净的地上吐着瓜子皮,一边打着招呼。
薛文龙脸色一变,怒斥道,“薛宝玉,我刚扫完的地……”
“不行待会儿再扫扫,呸呸呸!”
“你……”薛文龙恼怒地瞪着对方。
但一个怂货的眼神杀,压根就没任何威胁,不痛不痒的。
有了之前几次的教训,薛文龙明白,哪怕自己仗着吨位优势,也不是堂哥的对手,反倒是自取其辱,白挨一顿打。
家里的长辈,也无法再约束他了,反而在尽可能的讨好、迁就。
这有钱的,有本事的;和没钱的,没本事的,差距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