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世界,虽大有不同。
但对灵根的划分,却意外的一致。皆是以修士,对灵气的感应程度划分为:
劣品、下品、中品、上品、地灵根、天灵根!
除了独特体质外,正常修士皆是五行俱全。
所以。
学生们可以修行任意五行法术。
当然,高中时期所学,皆为炼气境的功法。高中三年,对应炼气前、中、后三期。
第二节课是炼丹科。
学校的主科,自然是术。
不会法术,叫什么修士?
除此之外,学生们还可以从:丹、符、阵、器之中,任选一科作为主修。
相当于普通高中的文理分科。
当然,修仙百艺远不止这些,但六洲只是三线城市,师资力量不足。有,也只是样子货,仅供学生了解而已。
一班的学生,皆以【丹】作为辅科。
而陈澈选择炼丹的原因也很简单:
钱途远大!
“高一,我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常见的灵草、以及其药理。高二,便是尝试着将这些灵草药,炼制成丹。这一节课,我们先认识一下炼丹的一些常用器具……”
“这是药杵、这是石臼,大多以石质为主。之所以不用金属的,是因为有些药草会和金属发生一些化学反应,呃……这是你们初中就学过的化学,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翻一翻,这节课上,我不做解释。”
“这是丹炉,大部分以三足为主,造型皆为圆肚、窄口……”
一位须发皆白,衣着朴素的老头站在讲台上吐沫横飞,身后的投影仪随着他的声音不断变换着画面。
讲台下。
有的学生们运笔如风,飞快的记着笔记。
有的学生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丁大伟!
炼丹老师,其讲课水平一般,废话极多,又极爱拖堂。
直至下课铃声响了半个小时后,他这才合上书本:“炼丹没有捷径,除了需要领悟之外,也需要勤加练习。”
丁大伟还没走出教室,道道身影已经从窗户跳出,飞快蹿向食堂。
高中生处于发育阶段,再加上修炼极耗体力,所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陈澈也跟着人群,奔向食堂。
食堂每日有补贴的灵米,去晚了,就被抢光了,只能吃普通大米。但修士依靠灵气修炼,摄入过多的五谷杂粮,只会阻碍修行。
家里有条件的,可以去二楼吃药膳。
陈澈大口大口扒着灵米,忍不住想道:
“这都是陈米啊……”
“吃起来口感不行,还没我种的灵米好吃。”
……
仙门学生升学压力不大,早八晚四,放学就可以回家。
“上网去!”
一到放学,就有学生在呼朋唤友。
女生大多三五成群逛街、买小吃。
“陈澈,回家。”
在林毅的招呼中,俩人结伴回家。
路过后街时,一座半圆拱门的前,还站着位衣衫褴褛的半老徐娘,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看见两人还热情的招呼:
“两位小帅哥,进来喝杯茶。”
拒绝了老姐姐的热情邀请后,林毅从书摊上买了一本《剑仙阿宾》,面红耳赤的塞进了书包里。
回到家里,陈澈先写作业。
仙门高中的作业,多为理论知识。
当然,也有一些拓展知识面的附加题,或者是推演题。
比如今天的《炼丹基础训练》最后一题便是如此:写出蓝银草、诡蛇果、月白姜花、定色叶等十三种一阶灵草,总共可以炼制出多少丹药,并写下组成方式。
陈澈自己只写出十四种,剩下的两种还是靠‘万象搜索’才查出来。
吃完饭。
复习了课堂内容之后,立刻睡觉。
深夜,十一点。
在闹铃声中,陈澈起床,换上一身短打、拿起柴刀,将学校分发的九枚剑丸揣在怀里,然后静坐半分钟后,再次睁眼。
……
云州,常山县。
地元星夜深人静,此界已日上三竿。
扛着锄头、镰刀推门而出,一望无际的田野中,一家家炊烟袅袅。有饭烧好的,站在门前吆喝,顺风传了几里,风声中还夹杂着鸡鸣狗吠。
回去吃饭的男人遇见陈澈,微微颔首,打着招呼。
“我早就说过了,他就是一个泥腿子,也想一步登天,当什么仙人?他命里根本就没这福分,三年前就该和他那死了的爹娘一起去死,如今留在世上只是个祸害!”
“日上三竿才去田里,这二十几亩水田在他手里,简直糟蹋了!
这时,大槐树下,传来一阵骂声。
“婶娘,信不信我把你嘴给撕了?”
陈澈直接拧头看去。
村头大槐树下,正聚着一群妇人,说道着家长里短。
见到陈澈望来,妇人们立刻低下头来,装作各忙各的,有胆小的,已经搬着马札离开。有个四十来岁,满脸刻薄相的女人,正是陈澈的婶娘:陈方氏。
她全然不信,“你试试?”
陈澈不答话,只是眯着眼,取下腰间的柴刀,猛地甩过去。
“哆!”
一声闷响,菜刀钉在槐树上。
陈方氏只觉得耳垂一热,抬手一摸,却是满手血渍。
“杀人了!”
再瞧见陈澈走来,她惊吼一声,连滚带爬逃进家里,‘哐当’一声关了门。先前还在偷偷注视着他的女人们,顿时吓的面色一白,端起筛子、针线、仓皇逃窜。
陈澈来到树下,拔回柴刀,揣进腰间,转身离去。
“他走了。”
直到片刻后,才有妇人上前拍门。
“神气什么呀!”
‘吱呀’一声,门开了,刻薄女人满脸冷色的走出来:“他若不是我侄儿,我早就一芒棰敲死他了。”
“他婶娘,你声音小一点!”
拍门的妇人看似和善的劝着,但话里话外却透露着几分拱火的意味:“小心被听见了,到时候放火烧你家屋,还在你家门口磨上三天三夜的刀!”
‘不就是占了他家几亩田吗,好歹还是血脉至亲,他做的也太绝了!’
听到其他人的说话,陈方氏差点没把牙齿咬碎,心里更是愤愤想道,‘倒是可惜了,要是他昨天和虎爷叫板几句,被打死了,他的田就归我家了!’
来到田间,陈澈开始收割灵谷。
这些是他余下一年的口粮。
金云谷规矩:
农户上交七成灵谷,余下三成允许自留。
不过大部分农户,会将余下三成卖给谷内,赚取钱财。或添砖加瓦盖大院,或是供子上私塾,正因为如此,大伯一家才会这般惦记着他手里的田。
“嘭嘭嘭!”
陈澈举起稻把子,用力的打在谷桶里。成熟的谷穗落入木桶,还得等去了壳后才是灵米。
原始的种植、收割方式,并没有因为拥有修仙者而改变。
“澈哥儿,听说你今天差点把你婶娘给杀了?”
远远传来呼声,就见到个带着草帽,骑着头水牛的半大孩子,远远走来。说着话时,扔来一颗梨子:
“田的事情,你占理,他家说不出话来。若你今日动了手,他家就有理由收拾你了,村老也帮不了你。”
“乡野妇人,牙尖嘴利,我只是唬一唬她,让她闭嘴。”
陈澈接过梨子,在身上一蹭,咬的汁水四溢。
“那就好!”
正说着,一位七尺有余,面色颇具风霜的汉子,提着柴刀气势汹汹的来到田间,身后还跟着大群凑热闹的乡民。
“畜牲,她是你婶娘,你居然敢对她动刀?”
汉子上来就喝骂道。
“我和婶娘打招呼,只是手里有油,不小心滑了。没想到吓着婶娘了,当真对不住。不过……”
陈澈抽出腰间柴刀,‘梆’的一声砍在谷桶上,冷冷瞥去:
“大伯,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不是要想要打杀我,占我的田?”
大伯陈山愣了一下。
凡事发难,都得占个理,在村里做了不占理的事,自然会被戳脊梁骨,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当然不敢认:
“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走吧。”
陈澈低下头,抓起稻把子,继续打起谷穗。
陈山攥紧柴刀,手背青筋直冒。
他只是乡野村夫,哪里辩驳的过陈澈,狠狠的点点头,直接愤然离去。他家儿子不在,和陈澈硬拼并不占优。
见到无事发生,聚上来的乡民们又散去。
“澈哥儿,你也太凶……”
“人不狠,立不住啊!”
陈澈咧嘴笑了笑,都说乡民淳朴,那是因为对你善时不遮掩,对你恶时同样不遮掩:
“朝阳,你可想修仙?”
“我当然想……”
“朝阳!”
“哎!”
少年刚想说话,田野间传来一阵呼唤,他应了一声,赶紧荡起缰绳,骑着牛向田埂尽头走去,“爹不让我跟你一起耍,我先去放牛了,得闲了再谈。”
陈澈没有说话,将桶里的谷子装入麻袋,扛着便离了田。
“这懒汉只忙了一个时辰,就回去了。”
“是啊,趁早收了这灵谷,还能种些菽豆,真是一点不会过日子……”
田间的男人和他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嘀咕了起来。
陈澈全然当做听不见。
回了屋,将谷子倒入凉席上。收回来的稻谷晒干后,才能储存。否则容易发芽和生霉,哪怕是灵稻也是如此。
瞧了眼左右,瞧见四下无人。
这才挎起柴刀,大步朝向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