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将自己采集炼化的气机抛入曲江之中,随后又掐了几个印决。
“如此应当稳妥了,剩下的就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随着祈的动作,那些气机化为丝线,一点点的向曲江水府中游去,于无形之中缠绕在曲江龙王的身上。
而这一幕并未被其发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气机又缓缓融入其体内,潜藏于道果之中。
祈感应到之后,转身离去,他已尽人事,剩下的就看听天命了。
又回头望了一眼曲江,祈身形消失不见。
云梦泽。
祈自回归以来,万年已过,现在曲江的局势之恶劣,已经传遍了东方大陆,无数生灵都在观望,想象接下来两族会发生什么样的冲突。
投下一把鱼食,祈不由得回想到当初三族关于星空信息的来源。
那一日,祈尚在日常的修行之中,却突然接到鸿钧的传信,告知了这些消息,并拜托他帮忙。
虽然不知道这种隐秘的事,鸿钧为何不亲自前来云梦泽商讨,而是选择传信,但信中造化玉碟的气息明显,表明的确是鸿钧本人所书。
“行事不密,导致旁生枝节,帝俊要走的道路,果然不易。”
祈略微感叹。
他不知道鸿钧是如何知晓星空之事,按照常理来说,星空存在感低迷,不应该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才对。
可无论如何,既然消息走漏,他这一趟就不得不去了。
而且鸿钧还许下承诺,欠他一个因果,也算是些许补偿。
玉京山。
鸿钧少有的没有修行,而是在关注麒麟族与龙族之间的争斗。
早在祈出发时便已知晓,当初传去那一封信的人,也确实是他。
至于为何不亲自前往云梦泽,只因那复合大阵太过危险。
即使他知道祈不会对他出手,但他绝对不会将自己放置于那种环境之中,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眼下的小打小闹,可还未到当初设想的目标,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这些年的苦功可就白费了。”
鸿钧心想。
他让祈帮忙做这一件事,自然不是单单一句因果就打发了。
正如他传信祈所言,星空虽然隐秘,但那是在没有变化的情况下。
而如今帝俊等人入星空,虽然有天幕阻拦,但终究还是不稳妥。
一份不亚于洪荒天空的世界气运凝聚,这样带来的动静可不小。
可能寻常生灵注意不到,但那些进入洪荒的星神是必然会有所感应的。
若是三族之中没有星神,祈他们的谋划可以称作天衣无缝,轻易地就获得一份堪比凤凰族的气运。
可惜现在的洪荒中,青龙和朱雀早已加入三族,但凡引起他们的注意,那帝俊他们的行动就会必然失败。
鸿钧既然点出问题所在,又让祈出手,帮忙挑动三族之间的矛盾,理所应当的也需要解决祈所面对的问题。
在祈行动的时候,鸿钧同样出手,用造化玉碟帮忙隔断星空与洪荒之间的联系。
只要青龙和朱雀不进入星空,那其中的变化就不会被他们感应到,这样自然不会被三族所知。
现在他承诺的事情已经完成,隔绝了星空与洪荒之间的气运联系,自然也当关注一下祈的进度。
曲江流域。
如今的走兽一族陷入了绝对的下风之中,虽然曲江龙王并未出手,但双方经验上的差距,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还是让云清苦不堪言。
尤其是每当鳞甲一族有所颓势之时,曲江龙王都会出面振奋人心。
一位大罗金仙的存在,纵然不出手,带给走兽一方的压力都不会小,尤其是在他频繁出现的情况下。
这让鳞甲一族战线不断推进,眼下已经快要抵达雾山了,若不是不断有各族援军加入,云清早已不是对手。
即使是这样,云清也只能勉强支撑,保证雾山不失,还要面对各族不断的抱怨和压力。
在局势的逼迫之中,云清也只能向火麒麟求援。
“诸位不用担心,吾已向四兄火麒麟发信,四兄不日将至,尔等也不用再担心曲江龙王会出手了。”
面对被召集而来的各部族族长,云清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但与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轻松。
终于不用再面对曲江龙王了。
云清心中暗想,既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羞愧的同时,这种发自内心的解脱感又让她无比满足。
曲江水府。
“诸君,且随我满饮此杯。”
曲江龙王此时意得志满,战争的不断胜利,让他收获了极高的威望和利益。
龙族内部的惩戒也因为持续胜利而不断地推迟,甚至隐隐有搁置的表现。
这不由得让他相信,只要能将雾山攻略下来,或许等待他的不是惩戒,而是来自龙族的嘉奖。
走兽一族统帅的稚嫩和弱小,甚至让他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机缘。
心态上的转变,自然会让他对待战争有不同的态度,从刚开始的自危,转变成现在抱有希望和热情。
这也是让云清感觉压力越来越大的原因之一。
一位有着足够的经验和实力的大罗金仙,全心全意对待和仅是因为责任对待,这带来的压力自然不同。
“敬龙君!”
各个部族的族长也是极为兴奋,眼下大好的局势,让他们与有荣焉。
更何况他们还从战争之中掠取了大量的财富,其中包括土地和资源,但又不仅仅是这些。
如今的他们对这个曲江龙王极为满意且敬佩,自然是万分服从。
“诸君,如今战事大优,望你我共勉,待功成后,本座自当为尔等请功。”
“为首功者,本座亲自担保,可跃龙门!”
众人皆是大喜,眼神中带着势在必得,齐声高唱道:
“吾等多谢龙君栽培!”
席中众人笑语晏晏,丝竹之声不绝,皆露醉态。
这样的场景持续不断,直到天空中传来一声局巨喝,才打断了众人之间的热情。
“曲江龙王道友,可否出来一见。”
声音响彻整个水府,其中的大罗威压展露无余,言辞虽然正常,但其中的蔑视没有丝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