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收到来自星空中的传信,又感知到曲江所发生的一切,不由感叹道:
“前日之因,后世之果,吾以此兴,亦以此亡。”
“只是希望那些代价由我一人承担即可,莫要再牵扯其它。”
祈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感叹,但心中似有所感,静静望向天空之中,感受着从太阳星上传来的气运加持。
玉京山。
鸿钧也察觉到了星空中的变化,只要在洪荒之中,大多数的异常都会被造化玉碟所感知。
只是略微少了几眼,便又将目光投向曲江之处,略带满意的点头后,喃喃自语道:
“贫道亦非不守信之人,汝既然完成贫道所托,贫道自然不会让人察觉星空之中的气运变化。”
“不过汝地位特殊,想来也应有所感,就是不知现在还觉得合算与否,贫道的因果虽好,却也不是轻易可以取的。”
鸿钧伸手一召,一件素白色旗帜灵宝出现,上有祥云无数,仿佛在旗帜上流动。
鸿钧将其向天空抛去,旗帜于天幕之中展开,随后消散于无形。
肉眼望去,天幕和星空仿佛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二者之间的一切已经被完全分隔开来。
除非鸿钧愿意,或者有人深入星空之中,不然一切探查,所得皆是虚妄。
将这些完成之后,鸿钧才将目光投向西方,道:
“罗睺,如今我已落子,就不知汝待如何。”
二人总有似有似无的默契,可能是因为目标一致的原因,所以相互之间最为了解。
须弥山。
罗睺同样察觉到了龙族和麒麟族之间的争斗,神光扫过之后,不由有些疑惑,道:
“鸿钧此次下手竟如此之快,以往不都是本座先干,他再行动,然后把黑锅丢给我吗?”
“怎这次没了耐心,不再等本座先行?”
罗睺沉思片刻,才若有所思的道:
“看来是有了代他行事之人,并且即使出了问题也不会牵扯他,不然以他的风格,不应如此。”
“不过罢了,既然牵扯不到他,那再拖着也没什么意思,本座也不在意那些名声。”
罗睺如今名声如此之差,其中虽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但大多数都是因为做了坏事,让鸿钧给宣扬出来导致的。
不然大多数的事情,外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只不过鸿钧名声太正,而他的名声差了些,他曝光出来的别人不信罢了。
伸手从空中一摘,一片残破的凤羽出现在罗睺的手中。
这是上次从气运凤凰身上摘取的那一片,只不过被灭世大磨用过之后,变得残破了许多。
罗睺向前迈步,整个人的身影于须弥山中消失,下一次再见之时,已经到了北方一处龙族与麒麟族交界的地方。
花石山。
这座山如今处于龙族边界,却是麒麟族的领地,这里镇守之人为始麒麟第十七子,麒麟寒雨。
此时他正于大殿之中,思考因为雾山之事,而迅速恶化的双方边境问题,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旁。
他还在静静思考之中,身体突然一痛,骤然倒地,这时他才察觉到异常,想要抬头尽力看一下究竟是谁,可却无能为力。
他唯一能见到的,只有处于黑袍末端绣着的莲花,望着人影向他走来的过程中,意识沉沦,真灵消散。
“就这一个未免有些太过单薄,恐怕接下来还要走上几趟。”
罗睺将一点微弱的凤族气机沾染在他的伤口上,随后又将龙族的气机覆盖在其上方。
如此反复数次,身形便再次消散,下一次见面,又是一处龙族与麒麟族的交界处。
将手中的凤凰气运消耗干净,罗睺才返回须弥山,望着此时天空中的初阳,露水不断地折射阳光,令须弥山平生无限光彩。
如此景色,罗睺却嗤笑一声,道:
“多漂亮的景色啊,可惜无情且无趣。”
“不过一位大罗金仙,再加上七位太乙金仙,也足够添彩了。”
“不过现在的东方地煞之气已尽,麒麟族这个盟友也没了多大作用,死便死吧。”
话刚说完,清晨的寒风袭来,菩提树被吹得瑟瑟发抖,几片黄叶随之飘落。
罗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迟疑了一瞬,但还是转身回到洞府之中,当作没有看见。
昆仑山。
始麒麟大发雷霆,短时间之内,麒麟族损失惨重,而且位置皆是在与龙族的交界处。
众人都猜测是龙族的报复,毕竟对方有足够的理由和实力。
他们都排除了是由个人所为,毕竟横跨东西北三块大陆,能有这种实力的人,洪荒罕见。
在始麒麟饱含怒火的彻查声中,麒麟族这个庞然大物才真正的显露了他的实力。
三十余位大罗金仙赶赴龙族边境,双方冲突一触即发。
可在这种关键时候,事情又传来了转机,有人在其伤口处发现了凤凰族的气息。
这让双方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战火燃烧的事态却没有停止,鳞甲和走兽之间隐隐有势不两立的架势。
这发现也让原本立壁上观的凤凰族牵扯进来,整个洪荒变得气氛诡异。
龙族不承认麒麟族的遭遇是自己所为,并声称要追究火麒麟的责任。
凤凰族亦是如此,怒斥麒麟族得了失心疯,胡乱攀咬,小心崩了牙。
最终还是始麒麟出面,与元凤作过了一场,才让洪荒生灵确定了凶手是谁。
纷纷猜测凤凰族是想挑起龙族和麒麟族之间的争斗,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独霸洪荒。
南方大陆,梧桐树下。
“凤,没事吧。”
元凰略带担忧的问道。
“无妨,他实力虽强,我亦不是可轻与的。”
元凤声音充斥着自信,二人之间的对战,他确实也没吃到什么亏,双方都不敢放开手脚,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突然,元凤像想到什么,恶狠狠的道: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栽赃嫁祸,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元凰在一旁颇为认同,语气与元凤相似道:
“此贼当真该死!”
远在须弥山的罗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心想:
怎么会突然感觉到一股恶意,看来最近要少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