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想要让吾龙族人替他应劫,从价值上看,吾应该同意,毕竟无论如何,族人们都逃不过此劫,终会参与其中。”
“而替他应劫,龙族最少也会多出一位大罗金仙战力,更何况还有可能继承他的道统。”
祖龙面色沉重,又言道:
“可是于本心而言,作为龙族族长,这让本座难以接受。”
房间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二人呼吸皆有些沉重,以龙族气运,在短时间之内,供养出一位大罗金仙也是极为困难。
虽然他们作为鳞甲之首,可以分润其中很大一部份气运,但气运终究归属天下鳞甲。
半响后,青龙主动说道:
“同意吧,一尊大罗金仙,对战场的影响,终究是不可忽视的,并且参与大劫也并非是绝无生机,作为龙族之人,他们也逃不过大劫。”
祖龙知道青龙的意思,无外乎是觉得族人终归躲不过大劫,替不替人挡劫都会参与其中,还不如答应,起码可以多一位大罗金仙。
“兄长,我知道这很难以接受,但这终归是最优解。”
祖龙沉默,片刻之后才道:
“嗯,但要不仅如此,此事后,让他承诺,许龙族一个因果。”
“至少,若这一次应劫之人战死,他须从龙族之中,再择一人,作为其弟子,不论是否可以继承道统。”
青龙点点头,道:
“好,我这便去与其商议。”
说罢,转身离去。
祖龙紧随其后,也离开了此地,留在这里,总有一种他将族人当做交易筹码的感觉。
青龙至时,祈正于庭院之中煮茶,见青龙前来,便知道他们同意了。
此前的推脱,让祈对他们也有所猜测,觉得他们可能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何在。
青龙径直走至祈的身旁,于蒲团之上趺坐,面上无喜怒之色,道:
“道友所言之事,吾与兄长同意了,不过还有些许要求,且看看道友意下如何。”
祈微微颔首,道:
“道友请讲,吾愿闻其详。”
青龙这才开口道:
“道友所欲,总归有些为难,不过大劫之中,总会有些取舍。”
“此劫过后,若被道友所挑选的孩子还得以幸存,那便无碍,一切皆为空谈。”
“不过道友所言传承之诺,应当履行。”
祈点头认可,道:
“此事理所应当,吾虽然动机不纯,但终归是吾的弟子,道统传承本就是该其所有。”
青龙稍微满意了些许,又言道:
“若其不幸命丧劫中,你需要再从龙族之中挑选一人,作为你的道统传承之人。”
祈点头认可,略微皱眉道:
“此事终究是吾亏欠龙族,若其不幸丧生,云梦泽道统传承之中,当有龙族子弟入选,但道统传承重中之重,结果如何,吾不保证。”
青龙也知道统传承的重要性,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没指望祈能将道统绑定在龙族之上。
如今有机会去传承道统即可,这也是他与祖龙本来的想法。
青龙再次开口道:
“最后一个要求,龙族历来尊敬道友,此次无论如何,终究是道友亏欠在先,吾想让道友许一个因果。”
“若龙族于此次大劫之中失败,汝应当照扶一二,他日若有事相求,汝不得拒绝。”
祈眉头紧皱,半响后才开口道:
“若真的有这么一天,力所能及之下,吾不会拒绝。”
见祈几乎全部答应,青龙脸色缓和许多,与祈之间的氛围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重。
只是刚才态度过于僵硬,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缓和。
祈也不愿意气氛就这样尴尬下去,便率先开口道:
“如今处于大劫之中,想必道友事务繁忙,吾便不多留道友了,这海中的景色,终归还是要独自观赏,才更有韵味。”
青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道:
“族中事务繁忙,多谢道友谅解,恕吾先行告退,若有不解之处,皆可询问海族中人。”
“他们虽然修为低微,但在大海之中生活了一辈子,对大海的了解,有些甚至更在吾之上。”
祈拱手道:
“善。”
说罢,青龙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他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境。
而且还要去思考,该如何应对后续可能会到来的先天神圣。
祈又重新回到蒲团之上,青龙的确说得对,无论如何,龙族以往对他一直友好。
而且是他亏欠龙族在先,这个因果,祈该欠下。
良久之后,祈才感叹了一句。
“鸿钧大神,你的因果竟让人难受至此!”
同时在心中想道,以后还是要与鸿钧离远一些,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坑,与他接触都会遭惹麻烦。
云梦泽。
扬眉不见祈的身影,便知晓祈已经出发前往龙族,不由笑道:
“吾竟然未曾发觉,果然还是要少饮些酒水为妙,不过这年轻人行动起来还真是雷厉风行,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打出来。”
望着眼前的大阵,扬眉心中十分满意,想来短时间之内不会被罗睺和鸿钧打扰。
又见亭中众人在下棋,便凑了过去,道:
“尔等生活如此散漫,也不怕大道无望?”
女娲看了一眼棋局上,自己处于绝对的下风,眼神突然一亮,道:
“大神若是想参与进来,大可直言便是,怎寻这种理由?我且让你便是。”
说完,不等扬眉反应,便起身将其拉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又向着下棋不留情面的太一笑道:
“给你换个对手,我先观战片刻。”
扬眉则是看着眼前的棋局,眉头紧皱,研究是否还有挽救的机会。
“你这女娃,倒是机灵,这么差的局势,也不问问贫道,便丢给贫道。”
面对扬眉的吐槽,女娲笑容更灿烂了些,道:
“大神道行高深,一局棋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毕竟在我等看来,大神可是无所不通的。”
扬眉的嘴角微微扬起,口中却还是嫌弃之言:
“几人之中,就数你最狡诈,竟欺负到贫道的头上来,也不怕让贫道折了面皮。”
而伏羲帝俊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平静自得。
只留下太一独自面对扬眉那诡异的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