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泊尔大为震撼。

虽然许多职业都拥有施法能力，但施法能力依旧不是什么唾手可得的东西，因为这是一个施法职业最核心的东西，是一种“权限”，除了那些天然就可以施法的种族之外，施法能力几乎只能通过职业来掌握，像是一个战士，无论你学会了多少武技，拥有多少宝物，你就是不可能学会施法，根本不可能！

但……泽布扎尔居然是尝试打破这个不可能？

伊泊尔震惊道：“而它的确成功施展出了法术……这是成功了吗？”

“不。”泽布扎尔摇了摇头：“失败了。”

“为什么？”伊泊尔不解地道：“虽然这个鼠人本身的确很蠢，但这只是它发挥的问题，您的技术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失败。”

泽布扎尔解释道：“它利用魔纹来进行施法，更类似于在使用卷轴和药水之类的奇物。换句话说，它只是在运用道具，而不是真的掌握了施法能力。看上去虽然很像，但是本质上差了许多。”

伊泊尔立刻肃然起敬：“不愧是师祖！换成露比，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退而求其次了！”

泽布扎尔大概是有些无语，瞥了它一眼。

伊泊尔忽然一怔：“假如一个生物在职业之外就拥有施法能力……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是龙类或者梦界生物这样天然就掌握着一定权能，更加贴近道途本源的高等生命！所以这才是您的目的？”

“不错。”

泽布扎尔的语气中流露出些微的赞许：“你很敏锐，一下子就抓住了本质。我在尝试，能否让生物在道途之外，用别的方式打破生命的层次。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个实验和露比的造物实验也有些相似之处，可以看成是同一个大课题下的两条不同路径……”

说着，它有些若有所思地看了伊泊尔一眼。

伊泊尔诧异道：“这么说露比更加成功？”

“也不。”泽布扎尔缓声道：“在我看来，露比是失败的，她所取得的进展，就和我现在这样，只是做出了一个在外行人看来似是而非的东西而已。”

伊泊尔咬牙切齿：那一定是因为露比的退而求其次太多了！

“不过……有时候失败，并不意味着全无价值。”泽布扎尔道：“她的确是创造出了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小东西。”

“您说得对。”伊泊尔道：“失败并不意味着全无价值，我觉得这种在身上铭刻魔纹的技术也很有用，师祖您要不教教我呗？”

泽布扎尔发出一声低笑：“并非不可以，但你甚至连施法能力都没有，确定看得懂我的研究？”

它的手爪在虚空中随意一抓，就于掌心凝聚出了一枚白骨状的东西。泽布扎尔握着那骨石默立数秒，仿佛在是往其中录入着什么东西，片刻，它将那白色骨石抛给伊泊尔：“内容都在里面，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你想看就看吧。”

又道：“你可以走了。下一次再来，我会把你绑到我的实验台上进行解剖。”

伊泊尔顿时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告别了一声之后就忙不迭地往外面跑。一股冷风无端地平地升起，在背后推动着它向外飞去，不过多时，它就离开了那聚亡法阵的范围。

伊泊尔旋即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精神探入骨石之中，开始查看起里面的内容来。

一段时间后。

伊泊尔茫然地抬起头。

完全……看不懂……

虽然法术和巫术都被统称为“魔法”，但和当初解析巫术夺魂时，它还能依靠一种朦胧的感觉去学习不一样，关于泽布扎尔这里面对于法术的描述和研究……它只有一种如听天书般的感觉。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呵呵！”希瑞嗤笑道：“你对法术一窍不通，居然还想看懂一名巫妖的法术研究笔记？简直是异想天开！你就算把这东西丢给专业的法师，绝大部分法师也是看不懂的！”

伊泊尔沉吟。

它本来还打算将这种篆刻魔纹的技巧给学会的，但没想到是想多了，自己根本看不懂……不过巫妖基本都是法术大师，这样一位大师的研究笔记，应该价值很高吧？

“……你说我把这东西卖掉，是不是能赚一大笔钱？”伊泊尔若有所思。

希瑞颇为无语：“你这和把会下金蛋的母鸡卖掉有什么区别？”

“我先去估摸估摸价格去！”伊泊尔兴冲冲地道。

……

梦界，奇迹城。

“什么？！”

百宝斋的白发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从我这儿买了礼物去送给一个白骨道巨孽还不算，居然还想通过我来出售什么白骨道的魔道笔记？！岂有此理，我还是要名声的好不好，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我岂不是自绝于江湖正道？回头旁人会把我当成魔道帮凶，对我喊打喊杀的好不好！”

伊泊尔讷讷地道：“那我找别人……”

“慢着！”

老人撸起袖管：“那东西给我看一眼，让我瞧瞧里面到底记载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伊泊尔立马护着骨石向后躲了躲，警惕道：“你别一到手就把这东西毁了吧？这东西可值不少钱，坏了你要陪我嗷！”

“拿来吧你！”老人二话不说，伸手一探，也不知怎么就将那骨石从伊泊尔的怀里捞了过来。伊泊尔急得大叫，但是根本抢不过这名实力深厚深不可测的老人，就只好看着那老人握住骨石，将一缕精神探入其中……

片刻。

老人睁开眼睛，铁青着脸，将骨石抛还给伊泊尔：“拿去吧！”

伊泊尔心惊胆战地道：“你怎么这副表情，该不会里面真的是些伤天害理的东西吧？”

老人瞪了它一眼，数秒，终于板着脸道：

“……我看不懂！”

“……”

伊泊尔绷了一阵，笑出声来。

老人没好气地道：“笑什么笑？术业有专攻，我们九夏人不研究这种东西！反正你也看不懂！”

伊泊尔顿时有点儿被戳到痛处，数秒之后，终于绷着脸问道：“那你觉得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老人更加不爽，甩他一个白眼：“我都看不懂，我怎么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价值几何？不过我建议你别随便拿出去问，先留着。一来，毕竟是白骨道的孽物，拿着都烫手，更别说是展示出来给外人。二来，既然不能判断价值几何，就容易被人坑骗。以后你要是遇到了值得信任的法术大师，再去向人家讨教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