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泊尔迟疑了一下，道：“怎么突然拐到惩戒上去了？她也没做什么吧？”

希瑞冷笑：“还没做什么？这卓尔的媚眼都快甩到我脸上来了！”

接着便是一连串难懂的话，什么“小浪蹄子”“触手play”“产卵”什么的，听得伊泊尔半懂不懂。忽然，希瑞发出一声：“我想到了！”

“……什么？”伊泊尔已经隐约做好了听希瑞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的心理准备。

希瑞哼哼哼地冷笑道：“这卓尔想勾引你，我却偏不能如了她的愿！所以对她最好的惩戒办法就是，一边撩拨她，一边又装正经，始终不做最后的那一步！！”

她接着就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声。

“……什么意思？”

希瑞道：“你用触手勾一勾她的下巴，接着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了。”

伊泊尔似懂非懂，果然抬起一根触手，轻轻勾起那卓尔的下巴。萨拉菲多激动得身体一阵颤栗，眼神都迷离了起来，就要软趴趴地朝着伊泊尔身上靠过来，但伊泊尔的身体表面蠕动了两下，将她抓了起来，然后放在一旁。

好好说话，别老是往我身上蹭！

萨拉菲多脸色微红，整了整仪容：“我失态了。”

“虽然不介意你留在狗头人的部落内，但我希望你能展现出一些更实际的价值。”伊泊尔道。

萨拉菲多神色略微肃穆了一点儿，微微地仰起头，道：“我其实也正想和大人您说这个。恕我直言，您对自己身边的资源，存在一种很严重的……浪费。”

伊泊尔迟疑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些狗头人。”

萨拉菲多道：“在您之前不在的时候，我和这个狗头人部落的大祭司聊过，了解了一下这些狗头人的情况。在我看来，大人您虽然掌控了这个狗头人部落，但实际上，同它们仍然处于一种十分原始的、初级的共生阶段，对吧？”

伊泊尔想了想：“的确。”

萨拉菲多笑了：“我统计过，这批狗头人目前一共有七十多只，但再过不到半个月，下一批小崽子陆续出生，届时这个部落的人口将达到一百的大关，而狗头人的成长很快，只要半年时间，这一批新生的狗头人就能跑能跳的了。大人您就没想着好好利用起这批狗头人的劳动力吗？”

伊泊尔饶有兴趣地道：“你说说怎么做。”

萨拉菲多道：“这些狗头人，现在主要的劳动力都停留在原始的狩猎和采集上，但以大人您的实力，其实可以轻松供养整个部落，让它们免于饥饿，这样一来，狗头人就可以去做更有价值的事情。”狗头人目前拥有两种超凡职业的传承，萨满和龙徒，后者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但萨满的意义却很大。萨满可以掌握【滋长】巫术，能像是德鲁伊一样照料各种动植物，狗头人同时又善于挖掘建造……我的提议是，挖掘出一块区域，专门种植那些有价值的作物。比如说，在我的那个空间袋里，就有一种名为黏瘤菌的东西，其萃取液是塑肉原液的原材料之一，同时还能用于制作许多常见的炼金药剂。”

“此外，这附近还还生长着被我们卓尔称之为【夜眼斑菌】的东西，将那种菌类和煤一起捣烂，就能制成【观察软泥】，涂抹在眼睑周围就能极大强化视力，甚至赋予人类这样的低等物种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

伊泊尔道：“我大致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让这些狗头人收集附近环境当中有价值的植物，然后种植起来对吧？这的确是个好想法……但你之前说的，我可以供养整个部落是怎么一回事？”

萨拉菲多似笑非笑地看着它。

伊泊尔一怔：“你不会是说，让这些狗头人……吃我？！”

他妈的，本来我还想让这些狗头人来给我找吃的，你这下倒反天罡了你！

“为什么不呢？”萨拉菲多笑道：“大人您现在既然是恶魔，就已经可以摆脱物质需求，通过汲取深渊的力量生长了。而您的血肉，对于那些愚蠢的凡物来说是足够有价值的东西，长期下来，甚至能够改善整个部落的体质……如果大人您乐意的话，甚至可以借助自己的深渊力量，将它们统统污染，转化为深渊化狗头人。”

伊泊尔微微头疼，但却意识到这家伙说得确实有道理。以它现在的巨大体型，分泌出的黑布丁珀足够养活整个部落……它现在随便一场战斗中消耗掉的黑布丁珀和身体质量，如果拿去给狗头人吃，的确够这群狗头人吃好多天的。

萨拉菲多继续道：“但最有价值的……却还不止于此。大人，您有没有考虑过，让这些狗头人信仰你？”

伊泊尔迟疑了一下：“这有什么用吗？”

萨拉菲多笑道：“我们卓尔就喜欢用宗教的形式来统治自己的奴隶，一方面，宗教可以给人一个精神上的依赖，为它们所承受的苦难提供一个合理的出口，降低它们的抵抗意志……当然，我知道这一点您肯定并不关注。那我就说点儿实际的吧，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虽然没有抵达半神的领域，就没办法直接运用信仰的力量，但被人信仰，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加速秘源的凝聚——特别是对灵之秘源有帮助。而心之秘源则比较特殊，因为心代表着情绪、思想等等，如果信众的信仰和被信仰者本人是冲突的，那么被信仰者的心之秘源凝聚速度可能还会收到阻碍，但反过来，假如契合，那心中秘源的凝聚速度则能大大提升。”

伊泊尔震撼道：“还能这样？”

又道：“但我现在已经是恶魔了，凝聚秘源什么的似乎对我根本没有用……”

萨拉菲多哈哈地笑道：“恶魔反而更好。恶魔可以直接吞噬那些指向自身的信仰，甚至不需要害怕信仰中蕴含着的意念是否斑驳是否契合。越是负面、越是斑驳才越好！而且一旦有了信仰的连接，信徒死后，其灵魂便不再进入梦界，而是能被恶魔直接吞噬，这就是恶魔为什么热衷于发展邪教的重要原因，因为这可比自己去狩猎厮杀要高级得多也方便得多了！”

伊泊尔心中砰砰直跳：“这么说，无论信徒是生是死，活着能给我干活，也能给我提供信仰，死了灵魂也能归我……”

希瑞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我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绕了这么一大圈，你终于要开始正经发展邪教了是吧？”

“……什么叫邪教，说得多不好听！”

伊泊尔震怒，纠正道：“是大慈大悲黑布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