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佬又专门约了安妹见面。
并不奇怪。
喇裴康一直致力于电影的文化输出,特别想把国内的影片推向世界。
当初把五位年轻导演送出国,怀揣着的就是这样的想法。
就算是在异世界,这几年来,喇裴康也一直在培养青年导演。所以见到安妹,有点惜才,也并不稀奇。
所以闲聊归闲聊,话里话外免不了有些招安的意思。
安妹也挺苦恼的,怎么说捏。这也太突然了吧!她是真的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的。
毕竟在老美那边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国内了解并不多。虽然说这一次冷不丁的回来,一切都挺好的,不管是发展还是什么,国内都表现出了一种并不输老美的活力。
可招安这样的事。
她挠了挠头,有些赧然。
姜瑜出声帮她解了围。
“算了吧,现在咱们这儿,想回来哪有这么容易?”
李连杰那样的国际知名巨星,当年行差踏错改了籍,现在晚年想回来,跑了多少门路,找了多少关系?不还是卡在外边么。
喇裴康笑了笑,这倒也是。
然后姜瑜又说:“不过你可以选择回呆湾豁,那边想要入籍应该会容易一点?反正到时候迟早会统一的,呆湾的户籍就是国内的户籍。”
喇裴康:“……”
安妹:“……”
喇裴康OS:你特么比我还敢说啊!
…
总之。
这次回来,交涉得还算顺利。同大佬见了两次面后,很多东西就已经协商好了。
距离柏林电影节开幕还有一段时间,大佬这边索性就给姜瑜和江柠放了个假。
为期大概两个星期的样子,到时候还得回京城这边,转机,直飞柏林。
而安妹和珍妮,还有那位扮演剧中父亲角色的陈德顺,在沟通结束后,便上了飞机,飞回美国。
陈德顺也是个呆湾人,演戏还行,毕竟常年在好莱坞那边跑些龙套什么的,专业素养很强。但性格就差些了,对姜瑜和江柠,尤其是从国内过去的那些个华人,老头子话里话外的,不免多少会带有些优越感。
就跟前几年去粤港旅游时的感觉一样,粤港那边的土著总觉得从国内过去的华夏人,是穷亲戚。所以时常装腔作势的,就为了那点所剩不多的骄傲和体面了。
但这一次回来。
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没办法。
骄傲被打碎了呀。
以前时常能在西方媒体里边看到华夏的影子。但上的是什么阴间滤镜,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老爷子对国内的印象,还挺留在很久很久以前。停留在国内仍是那种矮矮的平房,灰蒙蒙的天,还有满大街的自行车。民众每天都跟在菜市场前,为了几毛钱的青菜叽叽喳喳的讲价半天,愚昧而且落后。
但这次过来。
尼玛的,智能驾驶都可以在市区内开了。
震惊,真特么的震惊。
安妹多少也猜得到一些老头子心里所想…其实不光是老头子,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又不免想起,先前在会议室里边,姜瑜和喇裴康谈笑风生的样子。尤其是提起好莱坞的时候,姜瑜更是丝毫没有半分敬畏。
可能这种感觉,就叫做文化自信吧。
她有些羡慕,但也知道,这种心态,是自己根本羡慕不来的。
华影的人把她们一行送到了机场,首都机场的规模,远远不是老美那边几十年前的基建水平能够比拟的。
天知道那些个下了飞机只觉空气香甜的人,是怎么想的。
过了安检,托运了行李,随后登机。
又得是十几个小时的折腾。
安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时间也不免有些走神。
好吧…她承认,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有想过要答应喇裴康的提议。
那就是,回国过来拍电影。
在老美这么多年,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清楚华裔在那边的职场,到底要经受怎么样的歧视。
陈德顺老爷子没她那么多的感触,只是磕磕绊绊的摸出手机,刚想打开飞行模式呢。
结果一旁空姐笑着说:“可以不用关的,本次航班,我们会提供有WIFI上网。”
这又把老爷子好生惊讶了一番。
…
而另外这边。
送了安妹和珍妮她们上了飞机之后,姜瑜和江柠很快又换了个航站楼,办理了登机手续。
好不容易得了假期,自然是要回南州的。
南州没什么好的,虽然是个省会,二三线城市,房价拍马也比不上北上广深。
可姜瑜还是超喜欢那里哒!
两个多小时的旅程,兜兜转转,待航班落地,也已经是大晚上了。
两人也懒得搭公车,直接就上了一辆出租,给人家打表往市区里跑。
一来一回至少要一百多,放在以前,可是一笔巨款呢。
得卖一晚上的烤淀粉肠!
不过两人归心似箭,倒也没想这么多。
又搭了快一个多小时的车子,两人这才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地方。
…
这会儿不过才十一点多,南州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南艺后街的烧烤摊已经坐满了学生,点了一只烤鱼,然后哐哐上啤酒,好几箱好几箱的上。地上都是空瓶子,还有一堆人在那吵吵闹闹的玩着划拳。
临近春节,一部分的学生已经放了假,但还是很热闹。
久违的烟火气。
两人一路走回,一路买了一堆小吃,也不管吃不吃得下,就往回带。
穿过后街,很快就回到了出租小楼那儿。
两个多月没回来。
楼还是那个楼,依旧是无所事事的解放邻居凑在一楼打着扑克。也不知道玩的啥,四五副扑克抓得手上满满当当,然后一股脑儿的就丢完了。
楼下的阿叔啊婶就喜欢打这个,乐此不疲的打!
因为两个多月没在,钥匙都寄放在房东那儿了。
姜瑜一进楼里边,就见一大婶斜眼撇了撇她,然后朝屋子里喊。
“嘿!二楼靠里边的那姑娘回来了。”
她倒是记得姜瑜。
大牌的啊叔啊婶,有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有的低头在电磁炉上烤玉米。
一月份的天,就算是南州,也很冷了,几度到十几度的模样。
很快就见一个年轻小伙子,从房间里边走了出来,一瞧到姜瑜,便笑:“来拿钥匙是吧?我爸特意叮嘱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