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观众逐渐进场,因为票价便宜,三百个座位到是全坐满了,人声噪杂,还有人在过道上走动叫卖,颜子回掏钱买了包西瓜子,递给易欢。易欢也没跟他客气,抓了几颗放手里,慢慢地嗑。
话剧开演,全场观众立即噤声。帷幕缓缓拉开,舞台上灯光昏暗,有木头搭建起来的假炉灶,一个中年男子拿着水烟,坐在炉边,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坐在围椅上吸旱烟。中年妇人在泡茶,站在桌边的还有一个十八九岁长相秀美的姑娘。
等那妇人泡好茶,那姑娘将泡好的茶用盘子托着,先奉给那位老妇人,次奉给那个中年男子,然后就走了出去,将茶水送给她家的佣工们。中年男子目送女子出去,对那中年妇人低语道:“莲儿嫁到陈家里去不取第一也要取第二,他家那样多的媳妇,我都看见过,就人物子讲,很少及得我们孩子的。”
中年妇人答道:“前几天罗大先生也这样说呢,费去了好多心血总算替她挣了这点点陪奁,要不然,单只模样儿好,陪奁太少也还是要遭妯娌们看不起的。”
这个故事以喜开场,以悲收尾,余留下沉重的哀伤。描述了一个流浪青年和富农女儿恋爱的故事,成功地塑造了莲姑、黄大傻这对向往自由幸福,争取合理权力的男女青年的形象。通过两人的爱情悲剧,谴责了以等级、财富、地位等来决定婚姻的封建意识,控诉了摧残迫害男女青年真挚爱情的封建制度,歌颂了勇于向封建思想挑战的青年。
有人说悲剧铸就经典,易欢并不赞同,虽然在这苦难的年代里,悲剧可以唤起民众怜悯和恐惧之情,通过这些情感的宣泄得到心灵的净化和快感可是喜剧能让人看了开怀一笑,从中感受到生活的希望。
看完了这出令人压抑的话剧,易欢虽然没有落泪,但是情绪低落,抬手看了看腕表,道:“已经十一点半了,我们去吃午饭吧,我请客。”颜子回请她看了话剧,又送了新年礼物给她,请他吃餐饭是应当的。
颜子回将车开去了东来顺,进了店,要了个小点的雅间,易欢仍然让颜子回点菜,“你身上有伤,医生说不能吃的,就别点了。”
“汉森先生没有说那些不能吃。”颜子回答道。
易欢轻拍了下额头,西医不忌口,道:“外国人的体质和我国人的体质不同,他们不讲究这个,我们还是听汉医的忌口,把菜单给我,我来点。”
颜子回听话地将菜单,递给她。易欢点了清蒸乳鸽、清蒸鲈鱼、花生炖猪蹄、海带汤,要了蜂蜜替代酒水。
“这会不会太清淡了?”颜子回问道。
“你身上有伤,辛辣刺激类的不能吃,这些菜虽然清淡,但吃了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猪蹄含有丰富的锌和胶原蛋白,补充胶原蛋白能促进伤口愈合的速度。鲈鱼含有易消化的蛋白质、脂肪和维生素以及微量元素,而且汉医认为鲈鱼性温味甘,有健脾胃、补肝肾、止咳化痰的作用。乳鸽……”易欢在另一个时空,选修了药膳食疗师,一时没刹住,说得太多了。
颜子回眸光微闪,笑道:“欢儿知道的挺多的,是不是看过医书?”
“闲暇时翻过几页。”易欢笑笑道。
颜子回端起蜂蜜水,抿了一口,想了想,直截了当地问道:“欢儿,为什么舍近求远,去花旗国开药厂?”
易欢一愣,问道:“徐副官跟你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汉森先生找你要药,你答应了,而且第二天药就送到了医院,我由此推测出生产氨苯磺胺嘧啶的药厂是你开的,周震南听命于你。”颜子回坦率地答道。
“药厂是我开的。”易欢爽快地承认了,这事没必要隐瞒,当然她也不会大肆宣扬。
“花旗国那边一样乱,你把药厂开到花旗国,就不怕那些外国人将药厂抢了去?”颜子回也知道易欢不在华夏开药厂的原因,时局太乱,军阀割据,易家虽然富贵,却没多大的权势,开一家日进斗金的药厂,极有可能会被人夺走。
“我三姐夫在那边有人脉。”易欢淡然道,萨拉麦克的家族财大气粗,在花旗国虽不说横着走,但基本上没人敢对药厂动手。
“有没有考虑在华夏也开一家药厂?”颜子回问道。从花旗国运药来,花费高不说,路程也远,“氨苯磺胺嘧啶如今是有市无价,很多人等着药救命。”
“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开药厂?”易欢试探地问道。
颜子回眉梢微动,聪明丫头,一点就通,浅笑问道:“是的,你可愿意?”药能救命,还能赚钱募集来的军费,要发军饷,还要买药、买武器、买炮弹,已经捉襟见肘开药厂,是他占了她的便宜,但日后,他会想办法补偿她的。
“愿意。”易欢颔首,有颜子回护着,应该没人敢来抢夺药厂吧。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颜子回愉悦地笑道。
“不贴钱就行。”易欢要求不高,她开药厂的目的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赚钱。
说话间,伙计送菜进来了,两人边吃边聊,合作开厂的注意事项,就在聊天中慢慢的得到了完善。颜子回笑道:“下午没事,不如去城外找找,看哪儿比较合适建药厂。”
易欢吐出一块鸽子骨头,道:“好啊。”
两人吃完饭,颜子回结了账,就开车带着易欢去城外。虽然世道艰难、战火纷纷,但是为了口中食,勤劳的农民还是在田地里辛苦地忙碌着,为秋季的丰收做着努力章军占据蓟州城十来年,并没有搞什么基础建设,出了城门,也就十里路是平整的,颠簸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