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诡异入体，可令人横死暴毙，老百姓接触不到，是因为实力太弱，等你有一天踏入洗髓境就知道了。”邓威又道。

“洗髓境？眉开天眼，可见诡异？”卫洪呢喃。

“哟，知道得还挺多。”邓威笑，没有否认。

“那传闻有武圣剑开天门，登仙得道也是真的？”卫洪又问。

邓威摊了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真的，但那等高度已经超出了我的眼界范围，是真是假不重要，你这辈子能达到我这高度就不错了。”

“也是，脚踏实地，一步步往前走吧。”卫洪点头。

即将入城，两人同时落马，大周律法明确规定，入城不得骑马，除非有军机要事在身。

…

同一刻。

吕府一座小院里，吕封带着吕禅推门而入，林申正在院中练武。

他脸色苍白，脚步轻浮，仿若大病初愈，虚弱不堪。

“你这身体什么时候能好？”吕封皱眉问。

“短则十日，长则三月，又或者永远好不了。”林申想寻求速成，但最终失败，体内留下暗伤，实力倒退，之前他是锻骨境高手，现在只是算锻骨境下等武者。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顿了顿，他急切询问。

“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养伤吧，邓威亲自出手，纪英伯被乱箭射杀，白虎堂上上下下已被抓了个七七八八，还没抓到的，也像你一样，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吕封缓声道。

“我恨呐，二十年心血，一夜之间全毁了。”林申双目都有血丝迸发，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你还想报仇？先忍着吧，你现在这状态想找皇甫盛麻烦，只怕连邓威一拳都接不住。”吕禅冷笑。

林申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诸多敌人的面孔，皇甫盛，邓威，卫洪。

这三人已成了他心中头号死敌，发誓要报仇雪恨。

“现在清水县你是待不下去了，去郡城吧，我吕家在郡城也有分支，你去那里做个护院，可保你性命无忧。”

“护院？我林申好歹也是白虎堂一把手，怎么可能去给人做护院？”林申反问。

“哼，你还沉浸在过去的幻想中，你现在还有什么？区区锻骨境，在郡城算个屁啊，我爹是看在你奉上诸多武功钱财的份上才冒险帮你，你要掂得清自己斤两。”吕禅冷笑，语气很不客气，只有强者和有用之人才值得他尊重，而林申如今两者都不沾。

林申默然，他忽然觉得吕禅说得是对的，自己现在什么都没了，为了获得吕封帮助，超九成家当都交了出去。

只是一夜之间，落差如此巨大，让他有些无法接受，也愈发愤恨卫洪三人。

“什么时候走？”

“等你养好伤，跟随我吕家商队一起走，越快越好。”吕封道。

“我还有一个请求，帮我盯着卫洪，我要报仇，能杀一个是一个。”林申咬牙道。

“好，我满足你，这几天先安心在我这儿待着吧。”吕封不再多言，父子二人快步离去。

林申独自在院中坐了一阵，又起身继续练武，只是他脚步拳法都混乱不堪，不似在练习，倒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懑。

…

吕封回到吕府迎客大堂，吕禅一直跟在他身后。

“爹，叫我来有什么事？”

吕封抿了口热茶，从抽屉里摸出一封信。

“自己看吧。”

“哦？这是什么？”吕禅拆开从上到下看了

一遍，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让我去和乌溪蛮人住一起？”

这信正是来自乌溪蛮王，乌溪蛮有很多部族，每四年各部族首领会聚在一起推举一人做蛮王，此人对所有蛮人有一定统率力。

信上答应和吕封合作，要求尽快将吕禅送去蛮人部落，由于冬季大雪封山行路艰难，要等到来年冰雪消融再出兵，到时里应外合，夺取县城粮库。

吕禅说白了就是去做人质，否则乌溪蛮不愿合作，在蛮人眼里，周人都是狡猾的豺狼。

“儿啊，吕家处境艰难，这点苦都吃不了，我如何能把诺大的家业安心交给你？”吕封好言相劝。

吕禅脸色还是很难看，蛮人残暴，而且生活条件简陋，去了哪儿生活质量会极速下降，甚至有可能小命不保。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老爹的性格，心狠手辣，冷漠无情，更是什么都舍得。

他虽然是亲生儿子，但真逼急了，吕封也会毫不犹豫舍弃。

“好，我答应，爹你放心，来年我一定带领蛮兵杀回县城，取皇甫盛狗命！”吕禅也是一心狠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不愧是我儿，回去准备一下吧，三日内我会将你送入山中，这几天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爹，我要清秋姑娘。”吕封眼放精光。

清秋姑娘是吕封最近纳得一房小妾，年方二八，却生得波涛汹涌，该瘦得瘦，该胖得胖，更有一股天生柔弱气，让人忍不住想疼爱，他早就看得心痒痒。

“混账东西！爹的女人你也敢惦记，也罢，她送你了。”吕封骂了一嘴。

“哈哈，谢谢爹，我走了。”吕禅转身出门，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品尝清秋姑娘的滋味了。

…

转眼数日。

卫家小院，正午阳光明媚，院中枣树枝叶萧条，光线穿梭而过，在树下投落一片斑驳光影。

卫洪手持寒霜剑，脚踏阴翳，人随剑走，或刺，或劈，或斩，或撩…

每一剑都迅捷凌厉，带起阵阵呼啸风声，一剑一剑连贯起来，又有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感。

“最后一剑，斩！”

练到最后，卫洪一声轻喝，宝剑倾斜着向前斩出，速度快到极致，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剑体又反射着刺目阳光，好似白虹乍现，又快速消弭无形。

“呼，成了，基础二十一剑全部练到纯熟，七星无影剑，小成！”

卫洪心头一喜，自衙门对白虎堂动手已经过去六天，由于林申迟迟没有被抓到，又有很多白虎堂武夫四处逃窜，因此皇甫盛下令封城七日，在城内以及周边村庄严密搜查，抓出很多逃犯。

这六日村子里动荡不安，衙门上下忙忙碌碌，就连邓威都脱不开身，卫洪也就一直没去县城，就待在家中专心磨练剑法。

投入足够多的精力与时间，他剑法进步飞快，到今日终于小成。

“实战对敌，单单这二十一剑就足以给对手造成很大麻烦。”

“下一步就是学习连招，学得越多，剑法越多变，等到大成，那才叫千变万化，防不胜防。”

卫洪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旁边传来掌声。

“卫洪，你这剑法好厉害，一招一式都有一种独特美感，我一个外行都看得津津有味。”卫康在旁练习飞蝗石，不知不觉就被卫洪剑法吸引，索性在旁观看，一看就是一上午。

他在王员外家做工，但城内动荡，王员外害怕惹麻烦，暂时停了所有下人的工作，因此卫康这几日也一直待在家中练武。

“你觉得美是因为我一招一式动作都很标准，我最初学剑时姿态也很丑陋，练到如今这副模样，真是废了好一番苦功。”卫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