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远处赶来一帮人,打头一位竟是庞天南,旁边还有吕磐。
庞天南目光一扫,破口大骂:“大胆!卫洪,我国子学子讲究团结友爱,不可随意对他人出手,你倒好,一出手就废了两个,如此狠辣,真是人面兽心,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带走!”
卫洪沉声道:“庞大人,这二人先出手伤我,我只是自保,不得已才出手,何罪之有?”
“哼,是不是自保,本大人自会仔细调查,你要是被冤枉,三日内就可恢复自由,你若是主动出手,哼,谁都保不住你。”
“带走!”
卫洪没有反抗,此事已经很明显,吕磐在报复他,并且串通了庞天南。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条路上竟然没有巡值守卫,显然是庞天南特意把人调走,就为了实施后续计划。
“庞大人真是好手段,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卫洪讥讽道。
“大胆!带走!”庞天南一挥手,几名守卫直接将卫洪带离了现场。
而地上的孙福通和宋万也被一帮士兵紧急送去医治双腿。
待两拨人离去,这里就只剩下吕磐和庞天南。
“庞大人,精金淬骨诀如何?”
“很好,老夫实力停滞不前已经很多年了,最近终于有所增长,我开心得很。”庞天南笑道。
“功法你可得保管好?这要是就流传出去,我爹他饶不了我。”吕磐道。
“放心放心,我贴身保管,丢不了。”庞天南笑道。
“那卫洪这事儿怎么样?能处理好吗?”吕磐问。
“你放心,驱逐一名学子在学宫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小事,尤其是他卫洪出身寒门,不会有人为他撑腰,此事就更是毫无压力,三日内,你一定会听到卫洪被驱逐的消息。”庞天南捋了捋胡子,一脸自信。
“那就多谢庞大人了,三日后我请你去喝酒。”吕磐笑道。
“哈哈,吕公子有心了,到时一定到。”
…
当夜。
卫洪就被关入了天狱楼,这里是学宫自设的监狱,条件很好,每人单独一个房间,有酒有肉,笔墨齐备,甚至还有侍女伺候,唯独不允许外出。
卫洪被关进来,心态倒是放得很平。
“等消息传开,自会有人来救我,不急,三天,等庞天南发出公告才是我出手的时候。”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卫洪每天该吃吃,该喝喝,闲工夫就拿来练武。
终于,他等到了庞天南的公告。
“卫公子,由于你出手打伤孙福通宋万,行为恶劣,道德败坏,故庞大人有令,革除你学子身份,三日内驱逐,你现在自由了。”一位穿文士长衫的刀笔吏来天狱楼通知了这则消息。
卫洪表现得很镇定,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知道了,我这就走。”
他起身出门,身后有四名士兵紧随其后。
这四人什么也不做,也不阻碍卫洪,只是在监管他一举一动。
三日内,卫洪如果还在学宫内赖着不走,他们就会采取强制手段。
…
同一刻。
各大学子都接到消息,卫洪因重伤孙福通宋万被驱逐。
这是学宫规矩,每当有学子被驱逐,都要通知其他学子,以起警示之效,避免其他人再犯错。
正在自家宅院中悠然晒太阳的蔡岩,突然从管家口中得知消息,整个人都从藤椅上跳了起来。
“什么?驱逐?怎么会这样?我就说卫洪怎么连续三天不见人,不对,其中一定有问题,好端端的,卫洪何必伤人,他又不是蠢,我这就去找他。”蔡岩快步出门。
…
“啊?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随后,周凝露也从管家口中得知了这则消息,
旁边宿老眉头一皱:“卫洪若是被驱逐,以后你还怎么让他给你治病,学宫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的,尤其是被驱逐的学子。”
“宿老,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卫洪他不是一个易冲动之人,我去找他问个明白。”周凝露起身就走。
宿老也没阻拦,他也觉得事有蹊跷,以他自己观察,卫洪性子沉稳,怎会明知故犯?说不得有什么猫腻。
…
卫洪刚回到自家宅院,吴管家就迎了上来。
“对不住,公子,您还能在这院中待三天,这是学宫的规矩,我也没什么办法。”吴管家一脸歉意。
“无妨,你按学宫规矩走。”卫洪淡然道。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呼喊声。
“卫洪,怎么回事?我突然得知消息,你被驱逐了?”蔡岩喘着气,一脸震惊。
卫洪微微点头:“进屋说。”
“好。”
…
须臾,卫洪将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蔡岩听了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吕磐和庞天南这两条狗怎会如此恶心,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别急,我在京都也认识很多人,我这就起写信请人帮忙,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多谢,你也不必着急,我有办法解决此事。”
“那咱们分头行动,总归是成功几率更高。”蔡岩道。
“好。”
二人正要出门,周凝露出现在了大门外,也是一路跑过来,刚停下来还一直在喘气。
“卫,卫洪,怎么回事呀?要是你被冤枉了,你就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就是被冤枉了,凝露,你进屋,咱们细说。”蔡岩道。
“好。”
于是两人又将事情前因后果给蔡岩讲了一遍。
周凝露听完也是气愤不已:“太恶心了,太不公平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说着,她与蔡岩各自离去,卫洪也随即出门,直奔学宫思定楼,也即是袁思定住所。
它由一栋栋竹楼组成,外围是一片连绵翠竹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布置,简单又不失格调。
卫洪在两位侍女带领下,沿一条清幽小径来到竹林深处,只见一栋竹楼前,袁思定白衣飘飘,端坐于蒲团上,正抚琴高歌,琴声婉转,歌声嘹亮,盘旋于竹林上空,别有一番意境。
卫洪于是就站在原地认真聆听,一直到一整首曲子演奏完毕。
袁思定才起身向竹楼里走,卫洪紧随其后。
“坐。“
二人进屋,袁思定指了指旁边的竹椅。
“来找我有什么事?”
卫洪将之前李典给予的玉佩双手呈上。
“恳请袁大人帮忙,小子在学宫遭受到了不公待遇。“
他随即将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袁思定听后大怒,一巴掌就将桌子拍得粉碎。
“好一条老狗,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这几日你就在我这儿待着,耐心等我消息便是。”
“多谢大人。”卫洪松了口气,有袁思定出马,事情应该会简单很多。
“不必谢我,此人颠倒黑白,我岂能容他,况且你能获得李典李先生的玉佩,说明他极为认可你,我更不会坐视不理,你安心等着,此事很快就会有结果。”袁思定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