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高家就是并州的一大土皇帝,谁都得给几分薄面,家族子弟数量一多,自然是什么性格的人都有。
“高家在并州的确很有势力,但我们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碰到高家人拦路,照打不误。
高家家主高宇川早年和我交过手,被我三拳打得屁滚尿流,十年前我能赢他,十年后依然能赢。”宿老说话时总有一股霸气回荡,令人一瞬间底气十足。
“那就按计划走,咱们现在出发去泰安酒楼吧,迟了我怕黄金鲤都卖光了。”卫洪道。
“好。”
众人起身前往镇东,泰安酒楼有五层楼高,在小镇中极为显眼,楼顶还挂着高大牌匾,故而众人轻易就抵达了目的地。
“诸位贵客,顶楼雅间请,跟我来,你们运气真好,要是再晚到一步就没地方了。”
小儿带着众人来到顶楼雅间,里面环境极好,香炉冒着青烟,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香,透过窗户还可眺望远方,能俯瞰整座小镇。
“小儿,有黄金鲤吗?”卫洪问。
“有的,今儿还剩最后一尾,这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那来一条。”
卫洪随即又点了十几道特色美食,店小二扭身离去。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心情极好。
本以为这会是一顿舒适的午餐,没想到中途出了变故。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十尾黄金鲤,一条都不能少,我给你双倍银两,快去做!”一位粗犷大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众人都是顶尖武者,在房间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随后店小二声音传来:“这位爷,您通融通融,黄金鲤卖完了,明天一大早您再来,我给您准备二十条。”
“不行,我家公子今晚想吃,明早不行,我只要十尾,立刻去做,怎么做我不管,如果今晚我拿不到,那就敲断你的腿!”
卫洪皱眉:“什么人这么豪横?”
他忍不住出门想看一眼,他平生最讨厌恃强凌弱之人,内心有一股怒火在翻腾。
他来到门口,朝一楼大堂扫了一眼,有七个戴鬼脸面具的男儿正在与店小二交谈,每一个都生得人高马大,散发着凛冽煞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鬼脸面具的样式相同,呈青灰色,嘴生獠牙,头生双角,面目狰狞。
“鬼面楼高家,果真如老板娘所说,这行事作风竟然如此霸道。”卫洪低声道。
“太可恶了,那什么高家公子,不就是另一个段睢吗?”周凝露咬牙切齿地骂道。
此时,店掌柜被惊动了,快步来到这七个大汉面前,一脸赔笑。
“几位爷,不就是十尾黄金鲤嘛,有的有的,你们稍等,我这就派人去做。”
“还是你们掌柜的会来事,你小子还差得远,顶楼雅间都给我腾出来,待会儿我家公子要带人过来吃饭,他不喜嘈杂。”领头大汉又朗声道。
掌柜的露出了一脸为难之色:“顶楼雅间都有客人,这实在难办,我也不敢把他们赶走。”
“怕什么?你不敢我来!我们走!”
七个人迈步上楼,无视店掌柜的呼喊,按顺序将顶楼雅间的房门一脚踢开。
“顶楼雅间我们高家包了,快滚!”
有人想要挣扎,但一看这七人佩戴得鬼脸面具顿时泄了气。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除非有绝对的底气,否则都不敢在高家地盘上与之作对,于是几个雅间的客人虽面露不忿,也只能忍气吞声,扭身离去。
一批又一批客人被赶走,一间又一间雅间被腾空,一直到卫洪等人的屋舍。
来人大喝:“快滚!这雅间我们要了。”
卫洪等人都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宿老,邓威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也都没有出声。
因为这七人看起来凶神恶煞,但身后没有神魂之影,顶天是五脏境武者,入不了他们的眼,故而交给卫洪去处理。
卫洪不紧不慢倒了一杯酒:“披甲执刀,腰挎长弓,欺压百姓,你们好不威风,按大周律法,就得把你们抓进衙门一刀砍了才是。”
“你小子废话太多,快滚!并州高家你惹不起,我劝你不要不识时务。”大汉没有立刻动手,他识人本事很高,能看出卫洪等人气血充足,而且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悠然自得的气质,显然从内心就没有半分畏惧。
这种人要么是无知,不知道高家在并州势力有多大,要么是实力强大,背景通天,明知你代表高家也无所畏惧。
“天理昭昭,你高家仗势欺人,这就是千年世家的行事作风,也不怕让旁人笑掉大牙。”卫洪讥讽道。
“大胆!”
锵!锵!锵!
七个人同时抽出佩刀,寒光闪烁。
卫洪目光一扫,发现这七柄刀都非同一般,上面有血色花纹,是上等的血纹钢,坚固耐用,锋锐异常。
单四和池追风也立刻出手,一左一右扑了上去。
两人都是洗髓境武者,对付这七人轻轻松松,不需要动用诡术,也不需要使用兵器,直接是空手战白刃。
单四拳力过人,一拳轰飞一个,任何人都难以抵挡。
池追风则身法灵动,啪啪啪,闪身躲避长刀快速出掌,在其胸口处一拍,看似绵软无力,实则被击中者会发出一声惨叫,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七个人眨眼间被打倒在地,有两人当场昏迷,余下五人也受伤不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为首大汉破口大骂:“大胆狂徒,你们会付出代价!只要你们还在并州,高家的报复很快就到。”
宿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声道:“晦气!十年前高宇川行事就霸道,不把他人当人,十年后手下的野狗也是一个样,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一句话让地上这七人都面露惊骇之色,都打量着宿老不敢再吭声。
高宇川就是高家家主的名字,但除了他们这些内部人员,外面的人基本都不知道。
而面前这老者不单单是直呼其名,听起来十年前还认识,这可了不得。
“黄金鲤就不吃了,扫兴,我们走吧,单四,把这七人拿绳子绑了,衣服扒光,吊在这屋顶上。”卫洪沉声道。
“是。”
宿老补充道:“面具摘了,这东西对高家很重要,少一幅他们都肉疼。”
“好。”
片刻功夫,卫洪等人潇洒离去,七个人则被脱得赤条条的,五花大绑挂在了房间的横梁上,楼上的掌柜小二,乃至附近的客人都不敢上去解救,谁都害怕卷入不必要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