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至,是无穷尽的黑暗。
这是被徒弟囚禁了吗?
一个莫名的念头在姜河的心头闪过,却又被他迅速否定。
徒弟?徒弟又是谁...
然而,这个念头却如同顽疾一般,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无法挥之即去。
他被困住这个地下室已经有十几天了,自从杀了那对夫妻后,便再也没有食物和水送来。
姜河挣扎着站起来,他扶着墙壁,一步步地向前摸索。
地下室的门锁是密码锁,他输入几次密码无果后,密码锁被彻底锁死,只能明天再行尝试。
这些天他一次次的尝试,始终不法猜出正确的密码。
可他现在已经等不到第二天了...
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在磨,肠胃饥饿的痉挛。
视线掠过地上那些猫狗的骨骼,阵阵反胃的恶心袭上喉口,过去几日便是靠着这些活下去。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对夫妻已然腐朽的尸体上,不受控制的向那里爬去。
姜河眼中闪过挣扎,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不知从何而起的预感告诉他,绝对不能这么做,可他已别无选择。
“喵~”
一只白的有些耀眼的波斯猫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他,皮毛柔顺干净,瞳孔纯真。
这是,从楼上跑下来的?
记得不错的话,楼上也被他们圈养着一些。
姜河无暇思考,顾不得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把掐住它的脖颈。
有了它,现在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波斯猫的毛发炸起,瞳孔人性化的透着恐惧,拼命的挣扎,却挣脱不开姜河的手。
......
“放手...给我放手啊。”
姜河大口吞咽某种香甜的液体,女孩纤细的手臂奋力捶打着他的胸口,随着力气的衰弱,最终无力的倒在他的怀中,任由施为。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再无一丝抵抗。
他感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体内升起,虚弱的五肢再度焕发力量。不久前才踏入练气七层,此时竟然距离八层仅一步之遥。
“旻心?”
姜河松开口,却发现白旻心被他死死搂在怀里,几乎要揉进身体里面。
白嫩的脖颈上还有他方才咬出的牙印。她的小脸惨白如纸,眼眸似睁非睁,从中微洒的眸光,透着无尽的愤恨。
他头疼欲裂,回忆起林赤瞳孔中的那个铃铛,那是林赤的神魂秘术:慑魂铃。
林赤在逃亡前的最后一刻施展慑魂铃,让自己陷入心魔,从而在沉沦中无声死去。
而他的心魔,便是当初被收养他的夫妻折磨的那段经历。
那时他极限反杀那对夫妻后,困在地下室,几乎活活饿死。
差点就要吃了他们的尸体,所幸体力不撑,晕了下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人发现。
幸好白旻心及时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否则在心魔里,他对那具尸体下手后,怕是要无尽的沉沦在梦魇中......
白旻心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失血严重,很是虚弱。
在先前割腕放血影响林赤,现在又被姜河吸血,饶是她体质再生能力强悍,也经不住这么造。
默默在他怀中不发一言,不是她愿意如此,而是因为无力,不得不这样。
姜河这才发现,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家中,在床上躺着。衣服被人换下,仅穿着白色的中衣,腹部的伤口也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而白旻心捏着毛巾的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胸口上。
看来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是白旻心一直在照顾自己。
他歉意的扶起女孩,让她坐在床上:
“麻烦了。”
女孩似乎瞪了他一眼,只是在她虚弱的状态下毫无威慑力,反倒连同语气一起显得有些娇弱:
“别人救你的,不关我的事情。我恨不得见你去死才好!”
她推开姜河的手,勉强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就走了出去。
“恩将仇报...”
声音低的似乎听不清,姜河仿佛又回到买剑的那一天,她那时也曾如这般低语过。
同样是低语,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那么糟糕。
彼此为伴,一同经历了不知多少生死关头。
姜河有些感概的想着,从床旁的衣服中,拿出那个储物袋和铃铛。
光是这个储物袋,就价值不菲。久闻储物袋大名,如今他也拥有一个了。
谭元盛死去后,储物袋上的禁制消失。
姜河轻而易举的就将神识探入,里面大概有着两米立方。
堆着大概有两百块灵石,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四颗中品灵石。
相比起晶莹剔透仿若玻璃球的下品灵石,中品灵石呈现乳白之色,略微大了两圈。
一颗中品灵石相当于百颗下品灵石,光是这堆灵石,数量就极为可观。
“果真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姜河喃喃自语,如柳婉这类喜爱杀人夺宝的修士,大抵便是因为这种原因吧。
只需要动动手,便能掠夺他人一生积攒的财富。
除了灵石以外,还有七八瓶丹药,上面没有具体标识是什么丹药。
不过就算标识了,姜河也不敢轻易使用,打算先找炼丹师鉴定一番。
谁知道谭元盛会不会在这里参杂些毒丹,在自己被杀人夺宝后籍此报复。
有了这么多灵石,姜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花费了。
又拿起那个铃铛,他眼神一阵恍惚,林赤瞳孔中的那铃铛仿佛还在眼前摇晃。
原本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色顿时沉下。
林赤,这是你第几次想要杀我了...
真以为你是天命主角,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手掌无意识间用力捏着铃铛,直至手指发疼,姜河才回过神来。
这铃铛名为坤泽铃,前身也曾听闻过。
一阶上品防御法器,防御法器一般数量稀少,价格昂贵。但已经破损数处,怕是不堪大用。
谭元盛还有一柄飞剑,只可惜当时不知道掉哪里去,没来得及去找便昏迷了。
直接暴富了啊...
“啊,姐姐,你怎么在这。”
白旻心刚踏出门扉,便惊讶的发现姜元夏站在窗外出神,脸上如同笼上一层无形阴霾,让她心头都泛起丝丝寒意。
仿佛只是错觉,那神情只存在一刹那便消失无踪。
姜元夏垂下眼帘,一如既往的胆怯和柔弱:
“旻心...你和师尊,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