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通传,身边跟着的太监总管高斌看向曹和平,见他点头。
“开中门,迎天使。”
这高斌不是一般人,是宫内大内总管高湛的干儿子,既然梁帝让找几个能干的送到蜀王府,他便把从小守在身边,八个干儿子之一的高斌送了过来。
“臣萧景瑜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九皇子蜀王萧景瑜岁满十六,按大梁制立府别居,朕不胜感伤,望蜀王萧景瑜,念己为皇室子弟,肩负责任与荣誉,勤学苦练,秉忠为国。
特赐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玉器十件,瓷器十件,锦缎五十匹,御马十匹,酒楼一座,另限期三日,前去灵隐寺拜师大儒周玄清。
钦此。”
“臣萧景瑜领旨,谢恩。”
从传旨太监手中接过圣旨。
“多谢公公传旨,辛苦了。”
“奴婢不敢,恭喜殿下立府别居,奴婢告退。”
“高斌,送送。”
“遵命,天使这边请。”
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塞到那个太监手里,但是那个太监一时竟没有敢接,只是拱手。
“六爷,小的不敢。”
“别胡说,这里哪有六爷,你是内宫传旨太监,不能带头坏了规矩,这样不好。”
“小的谢过蜀王殿下、六爷的赏赐。”
“慎言,是蜀王殿下的赏赐,咱家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是,小的明白了。”
送走内宫太监之后,高斌回到王府大殿,看见曹和平站在大殿之中,看着王座在发呆,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大殿门口一侧。
“送走了?”
“回殿下的话,送走了。”
“嗯,以前你在宫里是高总管的干儿子,咱们蜀王府如今才开府,需要跟宫里交涉的地方也比较多,你就多辛苦一些。”
高斌听到这话,直接跪在地上。
“回禀殿下,奴婢出宫的时候,干爹专门交代过,从进蜀王府大门起,奴婢便不是内宫的人了,生是蜀王府的人,死是蜀王府的鬼,还请请殿下明鉴。”
听到这话,曹和平哈哈大声一笑,转过身来。
“哈哈,起来吧,哪里分得这么清楚,宫内宫外,王府上下都是为大梁尽力,为陛下尽忠,所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王这王府的杂务就交给你了。”
“奴婢遵命,定不负殿下所托。
有件事需要殿下定夺,以前在永安宫服侍的宫女,如今被陛下赏赐了出来,今后是不是依旧由她们服侍殿下?”
“嗯,还是由她们服侍吧,所有服侍人手均由你来调配即可,这等小事不必问我,你是蜀王府的总管,便由你做主。
不过,所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既然开了府,自然也要有规有矩,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本王不希望咱们的王府跟筛子一样,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奴婢感谢殿下信任,一定会办好这桩差使。”
“好,你去忙吧,晚上可能要来不少宾客,你与陆长史好好商议一番,不但要招待好客人,也要保障各位客人的安全,不能闹了笑话。”
“奴婢遵命。”
看着高斌出去的背影,曹和平知道这个是最好收服的,毕竟这种近身太监从小就被教育忠于主子,也是他们的立身之本。
不过这高湛也有点意思,居然派了干儿子过来,这就有点吊诡了,但是肯定得到了梁帝的首肯,要不然这个高斌在内宫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怎么可能派到自己府里来。
自己这个王府长史陆谦来头不小,他是吴江陆家的人,祖上陆逊曾经是吴越王的丞相,后来吴越王归顺了大梁之后,这陆家便也在大梁入仕。
以前在翰林院侍读,被梁帝点了自己的王府长史,也从正六品变成了如今的从五品,但是从今天接触来看,还没有辨别出来。
但是这个人很重要,掌王府的政令,辅相规讽,以匡正王的过失,统率府僚各供其事,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皆由他负责。
是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必须尽快的收服,要不然这蜀王府,真就成了自己的圈禁之所了,至于府军统领梁冀和陈庆,倒是不急着收服。
不过这会也不是想事情的时候,梁帝的圣旨已下,金陵的勋贵也该来送礼的时候了,果不其然,不大一会,第一波宾客上门了。
在长史陆逊的接待下,整个安置的妥妥当当,雍王、誉王等带头之下,包括朝中的大臣也都登门送上了贺礼,其中也包括了柳国公府,不过中书令柳橙没来,由其长子代劳。
晚上,蜀王府摆了几十桌大宴,出宫的时候安妃送了不少厨子,众宾客都吃得非常满意,因此曹和平好吃食的名头,也更为响亮了。
在府中休整一日之后,曹和平的拜帖,就被送到了城外灵隐寺周玄清那里。
周玄清看着曹和平的拜帖,上面的文辞很是简单,就是写了奉旨拜师的意思,但是这让周玄清很为难。
边上跟着的老仆王伯,看着他在房间里踱步。
“老爷,这蜀王殿下奉旨拜师,几乎满城皆知,但是您在十年之前便已经收了关门弟子,这下当如何是好啊?
若不然咱们渡江南下楚国如何?”
周玄清把帖子在手掌里拍了几下,叹了一口气。
“唉,老夫今年六十有二,便是皇权在上亦不惧也,但是陛下只是明旨蜀王殿下,老夫若是直接奔赴南楚,姑且不说能不能走得掉,这梁国的儒林怕是要遭到打压了。
罢了,左右不过教一个弟子而已,老夫教便是了,这大梁乃是老夫母国,早就听闻这蜀王殿下虽资质平平,但为人宽仁忠厚,遵孝悌之义。
老夫若是能教出一个心向儒门的王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过若是此人朽木不可雕也,且沾染勋贵恶心,自当拒之。”
次日一早,曹和平便乘坐马车,从金陵西门而出,带着早就准备好的束脩和礼品,他完全不怕这周玄清不收自己。
这周玄清再是儒门大儒,但是毕竟是皇权的天下,而且儒门一向积极靠拢皇权,加上周玄清的弟子在各国都有做官的,在大梁都有七八个之多。
人一旦有了牵挂,便好摆布了。
不过曹和平也明白另外一个道理,就是成大事者,身段要软,手段要硬,当他到了北高峰下便下了车,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要步行上山。
“殿下,不等周先生迎一迎?”
“迎什么,本王是上山拜师,又不是来烧香拜佛,被人迎的是香客,护卫队留在山下,陈庆、高斌随本王上山。”
“遵命。”
曹和平走在前面,高斌紧随其后,礼物和束脩则是由陈庆拎着,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周玄清隐居青莲草堂。
但是此时这书斋的院门紧闭,完全没有一点迎客的道理,但是书斋里面却传来读书的声音,高斌正要上前敲门的时候,被曹和平给拦住了。
“不着急,等先生读完再说。”
曹和平三人站在门口,听着周玄清读着《左传》中的晋灵公不君篇章。
晋灵公不君,厚敛以雕墙,从台上弹人,而观其辟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杀之,寘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
一篇六百五十三字的文章,听着周玄清读了三遍之后,声音才戛然而止,又等了片刻,院门才伴着‘吱呀’的声音打开。
出来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目光炯炯、鼻直口方、耳大嘴阔、眉毛浓密、眼睛有神,面容显得庄重而端正的老年儒生,身后跟着一个布衣长随。
他看见曹和平之后,便拱了拱手。
“可是蜀王殿下当面,老朽周玄清恭迎王驾。”
“在下正是萧景瑜,有劳周先生出门远迎,景瑜愧不敢当,今日景瑜奉旨前来拜师,还望周先生慈悲,将景瑜列于门墙之下。”
说罢,对着周玄清就是躬身大礼。
周玄清赶紧身子侧了一下,受了半礼,但是心中暗忖,这蜀王样貌乃是上上之选,再看着气度也是绝佳,不愧是皇家子弟,顿时心中升起一丝好感。
不过所谓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且再看看也不迟。
“殿下何须如此大礼,老朽退隐山林十余载,已是山野之人,如此大礼折煞老朽了,殿下快快请起,咱们入内叙话,请。”
曹和平也不作假,闻言便收了礼数。
“那景瑜便叨扰周先生了,请。”
周玄清的长随王伯在前面带路,院子不大,须臾之间便到了草堂之中,看着草堂正厅之中,放有十几张书案,只是空无一人。
见曹和平看着这些书案,周玄清抚须一笑。
“哈哈,老朽在此隐居,受了这北高峰附近乡民不少恩惠,因此便在草堂之中布下这启蒙课堂,也算是老朽为孩子们略尽绵薄之力。”
“周先生高义,景瑜佩服,不过草堂居于半山,到山下有不近的距离,而且这山野之上,猛兽毒虫也是有的,这启蒙课堂为何不舍在山下?”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若是连这般勇气和毅力都没有,那即便是读了一些圣贤书,也不过是趴在井沿上看一眼,早晚还是要掉进井里的。
如此折腾,是一件非常痛苦之事,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做一个懵懂之人,说不定日子还能更快活一些,殿下以为然否?”
“先生高论,倒是景瑜思虑不周了。”
二人分宾主落座,王伯上了茶水之后,便和高斌、陈庆退到了草堂之外,周玄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山野之人,没有什么好茶,便在这北面峰上采了一些野茶,味道也有几分清香,请殿下品评一二。”
对于茶叶这玩意,曹和平也不太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甚是苦涩,甚至是有些怪味,想必又是这位老先生设下的考题。
“周先生这茶,果然非同一般,比金陵十钱一两的茶叶好喝一些。”
“哈哈,殿下倒是坦然,果然与传闻中一样,待人真诚。”
想说老子傻呗!
那么多人都说了,也不在乎多一个人说。
“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景瑜便是在当着父皇的面也是有一说一,若是先生喜欢,景瑜府里有一些从夜秦采买的茶叶,奉与先生饮用。”
听到曹和平这般说话,周玄清嘴角抽了抽,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皇帝,你是不是认真的啊,样貌、气度没的说,就是这个性格有点虎。
看来这位蜀王殿下,当面向皇帝提出想当个厨子的传闻不假,再想想自己之前弄的几层考验,有什么卵用吗?
心里就像是跑过一群草泥马一样。
曹和平看着眼前这位大儒,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大儒了不起啊,从上山到进门,再到喝茶处处考验,你考验个der啊,现在爽了吧。
“君子不夺人所好,谢过殿下。
关于陛下明旨殿下前来老朽处拜师一事,老朽思虑再三之后,自知学识浅薄,不敢误人子弟,而且老十年之前便已经收了关门弟子。
故而这拜师一事,还请殿下原谅则个,不过老朽见殿下乃是至纯之人,若是殿下不嫌弃老朽的青莲草堂,可随时前来读书,若有疑问之处,老朽也能免礼解惑。
老朽愿与殿下结上一份忘年交的交情,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卧槽,难道是自己表演的太过分了?
这老头居然不答应让自己拜师,搞什么忘年交,这又是什么姿势,不过可以随时来读书,这样也好,自由度高一点。
“啊,这,这恐怕不好吧。
景瑜遵陛下圣旨,前来拜师,若是不能拜于先生名下,也算抗旨不尊,但景瑜自知资质平平,也不敢勉强先生纳徒,恐有辱先生清名。
既如此,此事因景瑜所起,便由景瑜向陛下请罪,绝对不会牵连到先生,和青莲草堂的所有人,景瑜便不搅扰先生清静,告辞。”
说完,起身拱手,转身便朝着草堂外走去。
周玄清彻底懵逼了,都想抽自己两巴掌,跟一个憨货摆什么龙门阵,这下玩脱了,别看年纪大,但是声音不低。
“殿下,殿下请留步。”
曹和平见周玄清被自己不按套路出牌,给搞得懵逼了,嘴角微微上提,你个老登跟我耍心眼子,不知道真诚才是必杀技吗?
“周先生,不知道还有何事要交代?”
“殿下,莫要着急,拜师一事若是因为老朽一意孤行,便会连累殿下抗旨不尊,闹得陛下与殿下不快,实乃老朽之过。
若是殿下不嫌弃,老朽愿收殿下为记名弟子,不知殿下可否考虑?”
曹和平装着一副惊讶的样子,心里却在嘲笑,不装着矜持了,读书人的臭毛病,君子可欺之以方的道理都不明白。
“啊,当然可以了,周先生愿意收景瑜为弟子,真是景瑜天大的福分,本来还担心空手而回惹陛下生气,收到责罚,多谢周先生解救之恩。
来时弟子准备一点点礼物,还有蜀王府做的一些菜肴,其中便有陛下特别喜欢的虎皮秦椒,请周先生务必笑纳。
另外先生既然决定收我为弟子,便莫要以殿下尊称,不如叫我景瑜便是,可好?”
周玄清稍加思虑,便答应了下来,他是真的有点猜不透眼,前这个蜀王殿下的路数了,明明没见他耍心眼子,为何自己感到处处掣肘。
“那便听殿下的,老朽素来无拘俗礼,今日敬老朽一杯清茶便算是拜师了,不过既然入了老朽的门下,自当遵从老朽的规矩,还请殿下明鉴,到时莫怪老朽言之不预。”
“理当如此,只是一杯清茶怎能代表景瑜的敬仰之情,不若由景瑜禀明陛下,操办一场拜师仪式可好?”
“殿下切莫如此,若如此老朽只能远遁山林了。”
“那边听周先生的,请先生上座。”
这时高斌和陈庆,以及周玄清的长随王伯都进了草堂正厅,周玄清端坐在主位,曹和平亲手斟了一杯茶,走到他面前,俯首躬身。
“弟子萧景瑜,请老师用茶。”
周玄清接过茶水,饮了一口之后放在案几之上。
“景瑜如今你既入老夫门下,便是老夫的弟子,无论你是什么样的身份,都要谨记学问一道没有捷径,唯有多读、多练、善思方为正途。”
“弟子谨记老师教诲。”
【系统提示:拜师当世大儒,搅动气运,奖励积分10000分,道种激活点数1点。】
积分累计18000分,果然是如此,不枉自己拜师一场,忍住快意,招呼陈庆将礼品和束脩奉上,那长随王伯见周玄清点头,便接了过去。
“景瑜,坐下说话。”
“遵命。”
这么守规矩的举动,反倒是把周玄清弄得有点无所适从,看来传言非虚,这位蜀王人虽然废物一点,但是守礼也是个好习惯。
“景瑜,你既然已在宫中树人院进学十年,基础方面理应扎实,但是你毕竟是皇子之尊,老夫最擅春秋三传,分别为《左传》、《公羊传》、《谷梁传》。
从今日起,你便从三传之一的《左传》开始读吧,其书有四十九卷,不过传至今时之余三十一卷,虽然是记载周王朝及诸侯间的重大事件。
但是卷帙浩繁,内容庞杂,包罗万象,能让人明身、明事,是不可多得的儒家奇书,望你能细心研读,莫要辜负陛下和老朽的一片心意。”
“弟子明白,多谢老师解惑。”
“莫要拘礼,随性就好。”
“弟子谨遵老师教诲。”
周玄清彻底无语了,算了,你是王爷,你是老大,爱咋样咋样吧,然后拿出一卷左转,开始给曹和平进行讲解。
曹和平听到他的解说,心里也是大为震撼,真觉得古人其实挺牛逼的,区区四五个字,便囊括了很多东西在里面,因此也放下了心中那点轻视。
当二人聊到当今各国的官场的时候,尤其是聊到了当前大梁的选官制度九品中正制,周玄清让曹和平发表一下看法。
“老师,弟子以为,若是官员评定只看出身,多少有点不妥,就像是炒菜一样,一开始只是在火上炙烤,慢慢的变成了今天的铁锅炒菜。
是一直在不停的进步,而且所能用到的实物作料,和一些食材在之前也是没有的,若是官员都从世家中选拔,岂不是一直因循守旧嘛。
要是炒菜也是这样,恐怕就没有那么多好吃的菜肴了,所以弟子觉得,应该给所有读书人一个机会,不分高门低户、豪门寒门,让他们同台竞技,优胜者方可为官。
这样以来,选出来的官员应该都是能吏了吧,人人都以能力和品德为先,这天下不就治理的好起来了吗?”
周玄清今天真是一日三惊,就是听着有点不舒服,选人才跟选食材放在一起,有点怪怪的,不过有这种见识,果然不凡。
“景瑜,你说的不错,可是当今官员多从世家豪门所出,若是被人知道你这般想法,恐怕对你不会有什么好感。”
“不过是比试比试,世家豪门子弟应该能更占优势,他们总不会怕了吧,不过弟子也不需要他们的好感,有这功夫,都可以让我研制几道菜了。”
“。。。。。。”
在山上待了大半天,曹和平便下山回转金陵,约好了每七天上山授课一天,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上山求解。
不过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曹和平成功拜师当世大儒周玄清的消息传了出去,并且关于选官制度的说法也传了出去。
关于曹和平将人才选拔,和食材选取放在一起比较,有人笑话他是个厨子王爷,有人说他看似纯厚,实则腹中空空。
当然也有人被他的观点所吸引,梁帝便是其中之一,为帝者自然希望揽尽天下英才,而不是自从世家豪门选出,那朝廷还是皇室的朝廷吗?
他陷入了思考,似乎自己的这个傻儿子说的有道理啊。
琅琊阁那边号称尽揽天下机密,其少阁主蔺辰拿着金陵过来的消息,递给梅长苏,其中就包含有曹和平的情报。
“小殊,你说这个蜀王萧景瑜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呵呵,身为皇子岂能是真傻,不过是故意藏拙罢了,看似得罪了天下的世家豪门,但是却赢得了寒门子弟的好感。
最重要的是,他这么轻飘飘的一说,朝中的参与夺嫡的皇子们,恐怕都想离他远远的,唯恐遭遇世家大族的迁怒,而失去了支持。
他瞬间就置身于朝堂争锋之外,落得一个清闲,都说这位蜀王是厨子王爷,我看他的厨艺真是高明。”
“你对他的评价不低啊?”
“那又如何,他血统不纯,难登帝位,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实事,不过通过这种手段将自己置身事外,也不可小觑。
不过金陵的事情,暂时还在布置阶段,眼下最重要的是北燕皇室内斗,我打算近日北上,参与北燕夺嫡之争。”
“小殊,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的身体虽然看似恢复,实则内耗将空,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又远在北燕,我可救不了你的性命了。
依我看,不若再想想其他办法,扬名之事是有多种手段的,这一点恰好是琅琊阁所最为擅长之事。”
“我若想介入大梁朝局,这北燕是非要走上一遭的,咱们不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嘛,你堂堂琅琊阁的少阁主,怎么会有这小女儿态。”
“算了,算了,既然你想做,就去做吧,千万不要自寻死路。”
而在金陵的曹和平则是被梁帝叫了过去,好生的被训斥了一顿,不过在他出宫的时候,拿到了亲笔御书的三个字蜀香阁。
这是曹和平打算开火锅店的名字,反正已经是厨子王爷了,反倒不如把这个事情再砸的瓷实一点,别人怎么想就不重要了。
时间一晃,六年过去了,到了元佑四年八月。
曹和平看着手里的情报,感叹了一句,大风将起兮。
庆国公柏业派人追杀胡氏夫妇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