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聋老太在商量如何处理与贾家的关系时,贾家其实也在商讨,如何获取更多口粮的问题。
最近他们晚上吃饭时,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个,这是影响到老贾家生存的大事。
“东旭,家里粮缸快见底了。”
正吃饭的时候,秦淮茹又说起了粮食的事。
“嗯,我知道了。”
贾东旭吃饭的动作没停,想着又得向师傅诉诉苦了。
贾家真正开始缺粮其实是从十二月初的时候开始的。
以往秋收后取得当年的粮食,刚好可以续上。
今年提前知道了无法再从乡下获得粮食后,贾家便减少了每餐的消耗,就这样,终于坚持过了十一月。
贾东旭经历了最初的慌乱,焦虑之后,已经暂时能够接受现实了,话说不接受也没办法。
那次大会之后,有天下班路上,他偶然间跟师傅诉说家里的艰难,易中海听完后,回家就给了他几斤粮食。
当他拿着粮食回家后,贾张氏与秦淮茹还以为他去买了高价粮呢。
等他说明来历之后,贾张氏的眼珠子瞬间转了几圈,计上心来。
随即嘱咐他可以隔两天,再向他师傅诉诉苦,卖卖惨,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贾东旭开始还不明白他妈的意思,但还是按着吩咐照做了,结果再次拿到一些粮食。
这就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正如跨院那个混蛋说的那样,师傅两口子,一个月收入那么高,又都有定量,平时还那么节约,现在徒弟家有困难了,师傅多帮忙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随即又回忆起,师傅教授自己技术时产生的疙瘩,几方面综合下来,他觉得几句悲戚话就能获得粮食,还是很划算的。
也就逐渐放下心里负担,开始琢磨下次用什么样的话打动易中海了。
贾东旭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上班使劲儿薅师傅技术,下班后,隔三差五的薅师傅家的粮食。
半个月过去了,效果显著,家里多了差不多,一个人一个月的口粮,虽说没有回到以前的光景,但也好过他一个人苦苦支撑。
贾东旭吃完饭,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坐着发呆。
秦淮茹知道他心里苦,自家男人以前可是院子里年轻有为的代表人物,现在竟然沦落到为了几斤粮食去卖惨,心里的苦闷与耻辱可想而知。
不过没办法,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有稳定的收入,像她自己,虽然拼命的去街道办接零活,可那始终挣不了多少,还时有时无的。
“东旭,别想太多,会好起来的。”
秦淮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口头上安慰一下丈夫。
“哼,都怪傻柱那个傻子,居然不答应给咱家带饭盒,还有姓李那个臭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破坏了院里给咱家的捐款。”
贾张氏一脸凶狠的表情,把旁边的棒梗都吓着了。
不自觉的往他爸那边缩了缩身子。
“妈,别说了,不是告诉过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吗,你看你都吓着棒梗了,再说,被人听见了多不好?本身我们家现在的处境就很艰难,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贾东旭看见棒梗的动作,不得不提醒一下贾张氏。
贾张氏这才注意到孙子,连忙换了副表情安慰道。
“棒梗,我的乖孙子,别怕别怕,奶奶不是对你凶,我是对那些坏人凶的。”
“奶奶,谁是坏人。”
已经六岁的棒梗天真的问道。
“哼,还能有谁,就旁边的傻柱,还有前跨院的李木成那小子,都跟我们家作对,他们都不是好人。”
“哦。”
贾东旭和秦淮茹虽然没有明说对何李两家的不满,但对贾张氏刚才的说法,也没有予以否认。
棒梗现在六岁了,虽然还没上学,但家里人都肯定的事,在他看来肯定是对的,便暗自记在心里。
其实贾东旭对李木成的不满,或者说恨意,一点也不比贾张氏少,估计也就比易中海稍微好一点而已。
只是他把这个恨意,埋在心底,并没表露出来。
谁让李木成破坏了捐款,又把自家的遮羞布给扯开了呢。
他让自己丢尽了颜面,也是在把自己家往绝路上逼。
这可是天大的仇了,找着机会了,自己肯定要报复回去。
只是这小子是后勤粮库那边的,也不是车间这边的人,平日里也不到中院这边来,而且为人又低调,这就有点难办了。
不过日子长着呢,总会找着机会的。
贾东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时逗着小闺女。
贾张氏那边,时不时的冒出两句针对何李二人的脏话。
反正一家人虽然各有心思,但是却同仇敌忾,针对的目标都一样。
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典型代表了。
“棒梗,乖孙子,多吃点,以后长大了给咱家报仇去。”
贾张氏对孙子还是极好的,贾家的长子长孙可不是说说而已,只是这教导的内容嘛,就有些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秦淮茹有心想说一下,不能这么教,会教坏孩子的,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家人确实都有口气憋着,不出不爽利,也就没说了。
棒梗这小子也是很能吃,连干了两三个馒头,都不带歇气的。
他在家里的地位一直很高,家里都这么困难了,其他人宁愿吃杂粮窝头,每顿饭也会给他一个人准备白面馒头。
这待遇,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嗯,奶奶,放心吧,我会给咱家报仇的,哼,到时候我就像打隔壁院子小牛那样打他们。”
棒梗在家吃得好,身体素质不错,在附近也算是一小霸了,当然他也不敢惹那些已经上学的孩子,否则也是要挨揍的。
只能在同龄或者稍微比他小点的孩子中逞英雄罢了。
几人吃好饭,秦淮茹收拾完碗筷之后,又开始在缝纫机前忙活起来。
从这点来看,她确实是个勤快人,只是命不太好。
贾东旭抱着孩子站在窗边,看着对门师傅家,心里想着明天怎么说才行。
他其实不想诉苦诉得太勤了,免得引起师傅的反感,不过家里情况又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几头为难的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顾下眼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