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此时羡慕的不行,她都好多年没吃过粤省的白切鸡了。
想想由厨师专门塑造出来的美观形状,再加鸡身金黄色的表皮,扒开后肥嫩鲜美的肉质。
如果能用葱段打花镶个边,葱油调个味,再蘸上点姜蓉、蒜泥和酱油,聋老太想想那味道,就口齿生津。
可惜啊,现在连吃个白面馒头都是奢望,更别提有没有机会再尝一尝那美味的白切鸡了。
聋老太脑海里想着白切鸡,嘴里嚼着窝窝头,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隔壁。
许李二人推杯换盏,阎埠贵闷头吃喝的同时,还不忘举杯。
许大茂拿出来的酒,不一会儿就喝完了。
他想着你阎老西既然死赖着来蹭饭,酒也带来了,那接下来就喝你的,坚决不能让你再带回去。
伸手就把阎埠贵带来的酒拿了过来,直接打开给三人都满上了。
“来,咱们再走一个,也算感谢木成你提供的白切鸡,你还别说,这味道真不错。”
“是吧,我也觉得可以,所以才带回来的。”
李木成和许大茂说着话,举起杯,一口直接干了。
酒还没下肚子,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虽然他们每人都已经喝了三两多了,但还是能感觉到,这酒跟刚才许大茂拿出来的西凤酒,味道完全不一样,淡了许多。
阎埠贵此时正忙着跟白切鸡战斗呢,根本没注意到二人的表情变化,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酒掺过水了。
对视了一眼,许大茂开口了。
“我说三大爷,你这是什么酒啊,是西凤吗,怎么跟我买的不一样啊,你怕不是买到假的了吧?”
许大茂带着怀疑的态度问了起来。
李木成则是反应了过来,他想起了电视剧和同人文中提过的,阎埠贵用白酒兑水的做法。
不禁心里吐槽起来,住进来这么久了,之前几次喝酒,都没碰上过阎埠贵的‘秘制’酒。
还以为这个时期的阎埠贵不会‘造假’呢。
没想到,这一不留神就中招了。
李木成直接放下杯子,把嘴里还剩下的一点酒也吐了出来。
许大茂倒是没吐,因为他已经吞进肚子,吐不出来了。
许李二人都看着阎埠贵。
阎埠贵此时还没反应过来。
“没有啊,这可是我去供销社买的呢,怎么会是假的呢。”
这时阎埠贵嘴里还含着鸡头呢。
李木成根本就不信这酒是阎埠贵买的,他那个抠搜性格,怎么舍得买这两块五一瓶的酒呢?七毛一瓶的莲花白他不香吗?
这酒肯定是他的学生家长送的,只不过阎埠贵打死都不会承认而已。
这边许大茂还和阎埠贵较上真了。
“不信你自己尝一下。”
许大茂宁愿怀疑阎埠贵是不是买到假酒了,也没怀疑他会亲自搞鬼。
阎埠贵放下嘴里的鸡头,端起杯子呡了一口,感觉是不一样。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这酒还是他自己刚才亲自兑的水呢,怎么会和买的一样呢。
阎埠贵顿时有些尴尬了,不过这点尴尬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直接就开始了强行解释。
“小李,大茂啊,三大爷估计是匆忙之中拿错了。
这应该是我平时在家里自己喝的,度数虽然低点,但也能喝不是?要不,咱将就喝?”
李木成听了腹诽不已,我信了你的鬼,兑水就兑水了,还拿错了。
你跟这儿忽悠傻子呢。
许大茂听了他的解释,并没有怀疑,还拿过瓶子打开闻了闻,确实酒味要淡很多,也算是低度酒吧。
“我说三大爷,你这叫办的什么事啊,好好一顿酒,生生给你坏了气氛。”
李木成觉得他肯定是喝醉了,居然相信了阎埠贵的解释。
但听他说话,又觉得这小子没醉,似乎还意有所指,也不知道阎埠贵听出来没有。
“小李,大茂,我的错,我的错,咱下次肯定不会拿错了。”
都这样了,阎埠贵还假意承诺下次呢。
李木成心里直摇头,可不能有下次了,谁知道你兑的是凉白开还是自来水,凉开水倒还好。
要是自来水的话,喝了估计得跑八趟厕所。
阎埠贵都这么说了,许大茂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压下心里的埋怨,起身又去拿了一瓶新酒过来。
“来,我们喝这个,那个还是让三大爷自己带回去喝吧。”
许大茂今天在院里逗弄了不少人,此时很有兴致,打开了酒瓶就给自己和李木成满上了。
阎埠贵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今天不仅蹭了顿饭,还省了自己的酒。
仅仅亏了点面皮,赚大了,赚大了。
他见二人又满上了,急忙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然后把杯子递了过来。
许大茂见阎埠贵这么不要脸,嘴角直抽抽,真想立马让他走,而且再也不和他一桌喝酒了。
不过他到底理智尚在,想着阎埠贵毕竟是院里的三大爷,还能随时找他打听院里的事情,也算有点用处。
而且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直接得罪他,颇为不值得。
犹豫了一秒,还是给他倒了一杯。
阎埠贵笑呵呵的端过杯子,心里有些得意。
老话说的好,脸皮薄吃不着,自己脸皮厚,就能吃个够,古人诚不欺我。
开始的时候阎埠贵忙着吃肉,只管杯到酒干,没怎么和二人说话。
现在吃得差不多了,见对面两人似乎不太愿意理会自己,他也知道,可能是对自己今天的做法不太满意。
必须得补救一下,可不能恶了二人,想了想说道。
“大茂,小李,三大爷今天也不白喝你们的酒,白吃你们的饭,你们以后在院里有什么事的时候,三大爷一定坚决地支持你们。”
阎埠贵说话的态度很坚决,颇有点掷地有声的感觉。
许大茂听完面色就缓了下来。
他想着,院里三个大爷,阎埠贵能这么明确的表态支持自己,那以后万一与傻柱起争执的时候,怎么着也不会太吃亏了。
也不用对刘海中那厮阿谀奉承,看他那时刻端官架子的圆脸了。
许大茂这么一想,觉得让阎埠贵蹭这顿饭也不算太亏,心下好受了不少。
李木成对阎埠贵的话则是嗤之以鼻,他根本就不信这老小子在危急时刻会雪中送炭,最多只是会锦上添花而已。
而且自己在院子里,最多也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自己就能解决了,哪里还要阎埠贵他来帮忙。
要是真有了大事儿,他阎埠贵能帮上什么?
言不敢发,理不敢论,不落井下石就算谢谢他了。
还坚定的支持他,糊弄傻子呢。
李木成看清了这一点,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此时许大茂掏出烟,给大家散了散,又随口问起了院里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阎埠贵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
“确实有这么个事儿,我估计你俩都会有点兴趣。”
“那你快说说,三大爷,来,我再给你倒上。”
许大茂八卦得很,也狗腿的很,一听到有乐子,态度变化很大。
李木成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阎埠贵。
他和许大茂最近都不在院里,确实不知道院里的事情,这会儿反正也是喝酒闲聊,不如听着故事下酒。
见二人都看向自己,阎埠贵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
“知道吗,前段时间有一天,老易和贾东旭应该是半夜一起去了趟黑市。”
李木成有些无语,去黑市用得着这么神秘吗?他可是去过好多次了。
不过他没说话,想看看阎埠贵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旁边的许大茂先提出了质疑。
“黑市?他俩现在有胆子去?你莫不是在逗我们开心吧。”
“咳咳,大茂,你可以怀疑我的酒,但是不能怀疑我的话啊,你三大爷何时说过假话的?”
李木成心想,你刚才就说了,也就是没有天打雷劈,不然肯定得优先劈你两下。
见许大茂还是有些不信,李木成也定定的看着他。
阎埠贵又接着说道。
“真的,那天半夜我闹肚子,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偷摸的出门。”
“半夜那会儿黑黢黢的,你怎么能确定是他们?而且那会儿出门也不一定是去黑市吧?万一人家上厕所呢。”
许大茂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说这话就是有点喝醉了,根本没用脑子。
阎埠贵都说了闹肚子,要是上厕所,肯定能在厕所碰到,这么个小事还用的着现在说么。
李木成对许大茂喝酒后的表现,十分的看不上。
“上什么厕所啊,我看着他们往外面走了,根本没进厕所。
虽然他们都换了身破烂衣服,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借着月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肯定就是老易和贾东旭两人。
你想啊,那么晚了,他们还穿成那样,能去哪里?
而且我上完厕所,他们也都还没回来。”
许大茂不怀疑阎埠贵的眼神了,又提起了新的疑惑。
“三大爷,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黑市这么危险,他们怎么想着去的?不记得前年底那次黑市火并了吗?”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贾家的粮食告急了呗。”
阎埠贵夹了一颗花生米吃了才说道。
“这倒是有可能,为了贾…粮食,易…一大爷干得出来这事,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算什么很特别的吧。”
许大茂自己也去过,不过是跟着他爸一起去过一两次,那还是他刚上班不久的事。
但是有了那次火并之后,许大茂就再没去过了,他可是个很惜命的主儿。
“哎,我要说的可不仅仅是这个。”
“嗯?还有后续?”
许大茂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追问道。
阎埠贵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说了出来。
“嗯,第二天我就见着贾东旭鼻青脸肿的去上班了,而且后面听说老易还请了两天假。”
“被人劫了?”X2
李木成和许大茂同时猜测到了原因。
“我估计是的,虽然老易解释说是摔的,可哪儿那么巧啊,师徒俩都给摔了,还都摔得都鼻青脸肿的,他还想糊弄我呢。”
阎埠贵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表明了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啧啧。”
许大茂听着有些高兴,马上又反应过来,阎埠贵还在这儿呢,不能这么高兴。
他对易中海一直没有好感,不管是以前跟傻柱争斗时易中海的偏袒,还是他那一套敬老爱老的理论,都让他喜欢不起来。
更何况他爸跟易中海貌似还有些不对付呢。
这会儿听到易中海被揍,焉能不高兴,立即举起了酒杯。
“来,我们接着喝。”
正要喝时,旁边刘海中家传出来打骂声,还有刘光天凄厉的惨叫声。
“爸,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再打了。”
“不准躲,你个兔崽子,我打不死你我。”
…
“咳,这个老刘啊,怎么又打孩子。”
阎埠贵有些无语。
李木成住在前跨院,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听过刘海中打孩子。
现在听见刘光天的惨叫声,真感觉这刘海中是奔着要把人打死的节奏去的。
那声音,啪啪啪的,响亮得很。
暗叹刘光天上辈子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居然投胎到了刘海中的门下。
不过这小子也算是蟑螂命了,居然一直没被打死,还顽强的活了下来。
“你们住前院还好,我这挨着住,隔三差五的听着,直起鸡皮疙瘩,瘆得慌。”
许大茂是深受其害,此时不由得吐槽道。
三人听着惨叫声,一时也没了喝下去的兴致。
索性散了酒局。
李木成和阎埠贵一起往前院走的时候,瞄了一眼刘家,见刘光天被堵在一个角落里挨打。
二大妈和刘光齐还坐在桌上吃饭,像是与自己无关似的。
阎埠贵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也没去劝刘海中,两人默默地往外面走去。
走到前院的时候,李木成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三大爷,我换工作的事情是谁传出来的?怎么出差一趟回来,大家都知道了。”
“不知道谁传的,反正你走了没两天我就听见有人说起了。”
说起来阎埠贵也有些纳闷儿,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李木成见问不出什么,也没有在意,反正他早就做好了消息泄露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当即告别了阎埠贵,直接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