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得了李木成的吩咐，飞快的骑着车回了四合院，此时院里上班的人都还没走。

“雨水，你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阎埠贵正收拾着自行车，准备上班，见她飞奔回来，脸色发白，心下有了不好的猜测，赶紧问道。

“不知道。”

何雨水摇了摇头，回答了一句，就赶紧往中院跑。

看着跑远的何雨水，阎埠贵没好再追问，他对听见声音才出来看情况的三大妈说道。

“老杨，一会儿你忙完了家里的事儿，去医院看看，如果有什么情况，赶紧到学校通知我一下。”

三大妈答应了下来。

阎埠贵想的是，傻柱好歹也是院里人，虽然以前混不吝了点，但现在改得好多了。

而且他媳妇在院里为人也不错，现在人家摔倒了，作为管事大爷，怎么着也得去看看，了解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诶，我等会儿收拾完就去，哎，老阎，你说傻柱媳妇能过得了这一关吗？”

三大妈挺担忧，低声的问道，显然，她也联想到了张家媳妇的事儿，心里对傻柱媳妇这事儿也不太看好。

“别乱说，不确定的事情，你说这些干嘛？”

虽然阎埠贵也不太看好，但是他肯定不会说出来，而且也不会让三大妈乱说，现在这样说不是惑乱军心嘛。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中院传来一声‘哎哟’的惨叫声。

阎埠贵和三大妈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赶紧往中院跑，到了中院，就看到周才厚媳妇正扶着何雨水起来呢。

“雨水，怎么回事？你怎么也摔倒了？”

旁边有人问道，心里对傻柱家撞邪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想进屋就在这里摔倒了，呀，哪儿来的冰？”

何雨水本身摔的生疼，都忍不住流起了眼泪，见有人问，就指着地上说了起来。

指的时候才看见，哥哥家门口居然有一滩水结成的冰，上面还有不少的血，也快凝成冰了。

众人顺着何雨水的手指一看，果然，傻柱家门口有一块不规则图形的冰面，上面还有一些血渍，血渍应该就是程秀云刚才流出来的。

邻居们都面面相觑，一下就想明白了整件事情，傻柱媳妇根本不是撞邪，也不是不小心摔倒，而是被人故意坑害的。

阎埠贵和听到声音才出来的易中海也挤进了人群，一看这场面，加上何雨水刚才摔倒，立马跟傻柱媳妇摔倒联想了起来。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遭了，棒梗这个熊孩子闯祸了，第二反应是，原来傻柱媳妇摔倒不是意外。

最后才是想着，棒梗昨晚的行为应该没人看到吧？

他左右看了看邻居们的表情，有些拿不准，毕竟昨晚好多人都出来上了厕所，保不齐就有人无意间看见了。

他心里顿时就担心了起来，毕竟是自己徒弟的儿子引发的整件事。

易中海早上的时候，也在外围看着傻柱家的情况，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主动出来安排处理，就被李木成给安排完了。

他索性就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当易中海见傻柱媳妇出了不少血，他就想着，傻柱的媳妇孩子要没了，因为他也记得前两年那个张家媳妇的事情。

等傻柱他们把人送往医院后，他就忍不住的琢磨，要是傻柱的媳妇孩子因为这次意外摔没了，这个结果对自己来说，有可能还是个好事情。

到时候傻柱肯定很伤心难过，自己就可以借着安慰他的时机，跟傻柱修复关系。

反正到时候就剩傻柱一个人，肯定很好忽悠。

这样一来，不管是对自己的徒弟，还是对自己都大有好处。

易中海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不道德，可他就是忍不住这样去想，因为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傻柱的重要性了。

但他也想到了，要是自己的想法成了真，傻柱肯定得发疯，那棒梗这个事儿，要不要说出来呢？

不能说，说了就让贾家彻底恨上自己了，与自己的利益不符。

易中海此时也有些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介入这个事情，或者怎么介入这个事情才会对自己有利。

一边是贾家，一边是和傻柱修复关系，他有点左右为难，因为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阎埠贵看到现场后，小眼一眯，随即就敢肯定，这冰是跟傻柱有仇的人，故意弄的。

看来有人要跟傻柱结死仇啊，程秀云早上的样子，他也看到了，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阎埠贵刚才还想着，傻柱媳妇自己意外摔倒，傻柱肯定得难过死。

现在发现是人为造成的，那傻柱回来肯定得发疯，这下院子里要出大事了。

阎埠贵想着这些，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易中海，暗自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觉得应该不是易中海做的。

毕竟这个做法太狠毒了，完全是想把傻柱家得罪死，不像是易中海做事的风格。

何雨水此时虽然很震惊，很恐惧，但想着还要拿衣服，便忍着疼，瘸着脚往傻柱屋里走去。

周才厚媳妇方燕见她行动不便，就跟了进去。

其他人则是望着傻柱门口这一滩带血的冰，沉默了下来，阎埠贵能想到傻柱会发疯，他们也能想到。

此时大家都不敢胡乱说话，唯恐说错话让人怀疑，引火烧身。

早上程秀云摔倒的时候，由于大着肚子，身材臃肿，刚好把身下的冰给遮住了，大家也没发现。

等傻柱他们抬起程秀云后，众人的关注力也跟着转移了，完全没看一眼地上。

直到此时何雨水匆忙跑回来，一下摔倒后站起来，这才让大家发现了端倪。

傻柱自己肯定是不会在自家门口泼水的，冬天往地上泼水，会凝结成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

傻柱再傻也不会干这蠢事，更何况他媳妇还怀着孕呢。

既然不是傻柱自己干的，肯定就是别人了，到底是谁呢？

众人都互相看了看，涉及到了人命的问题，大家的猜疑心思都上来了。

邻居们心里百转千回，思绪万千，都在想着到底是谁干的缺德事儿。

何雨水在屋里瘸着腿收拾着各种婴儿衣服，这些都是她嫂子提前给孩子准备好的，方燕也跟着帮忙。

何雨水和方燕俩人都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该拿些什么，直接把程秀云准备的衣服一股脑全给带上了。

收拾好后，何雨水就拎着一大包往外走去，出门时看了一眼周围的邻居，又反手把门给锁上了。

这才拿着包往外走，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众人有些于心不忍，方燕想着上前帮忙，不过被倔强的何雨水拒绝了。

她此时对院里人谁都不相信，只想自己拿着去医院。

众人见帮不上忙，也跟着散去，不过何家门口被人泼水成冰的事情，也被带回了四合院的各家各户。

反正今天大家是不缺八卦谈资了。

这边何雨水一瘸一拐的出了门，本想骑车去医院，可刚才摔那一下子，疼进了骨子里，现在走路都还费劲，更别提骑车了。

她只好把车锁在了大门口，直接挎着包往医院而去。

阎埠贵想了想，赶紧推车追了上去，三两下便追上了何雨水。

“雨水，来，上车，三大爷送你去医院。”

何雨水原本不想坐他车的，可想到医院的嫂子和侄子还生死未卜，还是忍着疼上了车。

“谢谢三大爷。”

“没事，你嫂子到底怎么样了？”

阎埠贵心痒难耐，直接问了起来。

程秀云现在的情况，关系着院子里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如果没事，那就是万幸。

如果人真的没了，那院子里就会不得安宁了。

他作为管事大爷，必须要先了解第一手信息。

原本他的计划是，让三大妈白天的时候去打探一下，不过在何雨水摔倒，引出傻柱门口的冰之后，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虽然不知道谋杀这个词，但也知道这种故意害人性命的事儿，肯定得闹大。

所以才追了出来，顺便送何雨水一下。

阎埠贵思考的挺多，他觉得自己作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多少有点责任。

了解好信息之后，也有助于他在后面选择怎么表态，减轻他的责任。

再一个他也想卖傻柱家一个好，毕竟傻柱的日子现在蒸蒸日上。

最后就是，阎埠贵的一丝怜悯心作祟了，想想傻柱也是可怜，早年丧母，少年时他爸又丢下他和妹妹走了，现在又可能要失去媳妇孩子。

他只能感叹，也只有傻柱这脑子缺根筋的人才能承受的住这一切吧。

“不知道，我直接就被李大哥叫回来取东西了。”

阎埠贵听了，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有些话他也不好跟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

便闷头蹬起车来。

红星医院不远，更何况是骑车呢，二人没多久便赶到了医院。

何雨水道了谢之后，就闷头往医院走去。

阎埠贵停好车追了上来，二人询问了一下，便来到了手术室。

见傻柱三人都坐在地上，何雨水赶紧问了起来。

“哥，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情况，进去了很多的医生。”

傻柱使劲儿抓着头发摇了摇头，声音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他此时很自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媳妇，才会出这么大的事情，不过他倒是还没有联想到一尸两命的状况，不然心里会更慌。

“哥，咱家…”

何雨水正要说家门口那滩冰的事情，阎埠贵拉了她一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这会儿傻柱心里正乱着呢，现在告诉他冰的事儿，不是添乱嘛。

几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阎埠贵为什么要阻止何雨水说话，正当阎埠贵想怎么遮掩过去的时候。

手术室门开了。

“谁是产妇家属？”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傻柱像弹簧似的一下蹦了起来。

“医生，我是，我是程秀云她男人。”

医生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产妇出血严重，需要输血，而且因为是摔倒，产妇现在的体力也不够，无法自行分娩，我们建议进行剖宫产手术。”

周围几人对输血这事儿明白，但医生说的剖宫产手术，除了李木成，其他几人就不懂了。

“什么叫剖宫产？”

医生快速简单的讲解了一番，也说了手术可能存在的风险，然后就等着傻柱做决定。

其实剖宫产手术几千年前就有了，而近代，1902年，在重庆就有一例剖宫产手术成功的案例，而且术后母子均活了下来。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的技术应该已经挺不错了。

傻柱几人听了人都傻了，要从肚子划个口子，再取出孩子，这简直颠覆了大家的认知。

傻柱迟迟不敢动笔。

医生只好催促道。

“何雨柱同志，你快做决定吧，早做决定早好，不然一直拖下去，产妇和孩子都有可能出现危险。”

傻柱左右望了望，可谁都不敢替他做决定，毕竟不是买件衣服那么简单的事情。

包括李木成也不敢，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剖宫产手术成功率能有多高。

最后傻柱心里一横，直接签下了同意手术的字样，又签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傻柱一下就滑倒在地上，还是周山岩和阎埠贵一把扶住了他。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手术结果了。

阎埠贵等了一会儿，看了下时间，就准备离开了，因为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不过他临走前，拉着何雨水到一旁解释了一下，为什么阻止她告诉傻柱门口有冰的原因。

何雨水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周山岩掏出烟给傻柱点上，又递给了一支李木成，三人就又抽了起来。

傻柱抽着烟，还流起了眼泪来。

“哥。”

何雨水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想不通，嫂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儿呢。

而且她现在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毕竟她嫂子摔倒，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她很想说出来，可想到阎埠贵的嘱咐，还是忍住了。

李木成和周山岩二人看着两兄妹的样子也很不好受，他们也很理解二人现在的感受。

尤其是傻柱，这眼瞅着就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了，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儿，放谁身上都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