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归的路上，洞观忽然想起来，自己可以看看海光泪的秘纹。

灵眼闪烁，海光泪的秘纹逐渐浮现。

只是秘纹很复杂，却又隐藏，看不清晰。

“也许是我实力太弱了。”洞观感叹。

这种不清晰的秘纹，犹如雾里看花，可以感悟，但是效率并不高。

可洞观也发现，随着自己境界提升，原本看不清晰的秘纹，后来就清晰了。

看不清晰的秘纹，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秘纹层次过高，超出了他的理解，出于自我保护而模糊了。

另一个可能则是，这东西蕴含的秘纹，本身就只是浅浅的痕迹。

比如，洞观曾经观察过金角巨兽，也试着从金角巨兽身上取下鳞片观察。

结果就是，相同层次的秘纹，整只的金角巨兽身上就是比鳞片上面清晰完整很多。

因此，观摩秘纹的时候当然是找清晰的那种更好。

一边飞着，他也在琢磨，应该如何处理这枚海光泪。

本来是想要试着铭刻秘纹的，可是现在发现很难做到，毕竟秘纹本身不清晰。

刚才和图特聊天的时候，也提及了海光泪。

这些年，得到过海光泪的人也有好些，比如尼瑞斯都可以直接兑换10个。

虽然本身海光泪被吸收了，交易的不多，但是相互分享一些信息还是没那么吝啬。

洞观向他询问过是否有上限的问题。

答案是，上限的确有，可没有那么严重。

比如，尼瑞斯在融合了第7颗海光泪的时候，就发现第8颗无法成功融合。

他试着继续融合，结果那第8颗海光泪被他消耗掉了，但似乎残留了一些效果。

于是他融合了第9颗，一样消耗掉了。

直到第十颗，成功融合。

尼瑞斯消耗了10颗海光泪，但实际上只是融合了8颗。

通过修行《海光诀》可以提升对海光泪的契合度。

通过不断融合消耗海光泪也可以，而且效果更好，只是海光泪没有那么多而已，并且边际效应严重，需要消耗越来越多的海光泪，才能提升融合的颗数。

尼瑞斯一开始融合了7颗，洞观不确定自己能够融合几颗，但是猜想，两颗肯定是不够的。

洞观看着手上的海光泪，有些想要直接吸收，但又觉得应该试试别的用法，比如，拿海光泪去和别人赌海光泪，只要赢一场，那就多一颗。

之前，他用20000积分交换，最终也只迎来了图特的这么一场赌战。

所有人似乎都觉得，用海光泪换取积分是不值得的，图特那是觉得自己能赢才赌战。

“怎么办呢？”一边琢磨，洞观拿着灵眼瞧着。

尝试中用出了因果之眼，一条条因果线从这颗海光泪向外蔓延出去。

这些因果线很淡，好似烟雾一般，并不清晰。

“所谓因果之眼，居然可以寻宝？”洞观有些惊奇，向穹询问。

“没错，在穹洛族的记载中，同样是因果之眼，不同人的效果也会有差别，其中就有‘寻宝之眼’的记载。只是，主人你居然是这种吗？”穹的声音却是满含失望。

“怎么？寻宝不好吗？”洞观不解。

他可是知道，“寻宝”可是贯穿整个修行过程的，弱者要寻宝，强者一样也要寻宝，宇宙尊者会在原始星寻宝，宇宙之主和宇宙最强者会在宇宙海寻宝。

“寻宝是还不错了，但是宝物再强，也比不上自身，与寻宝之眼相比，还是偏向预测危险的更好。之前主人你说的经历，我还以为是那种。”

有没有可能，两种都是？

洞观心中这样想，但不在意。

如果是时空相关，还能研究，但这因果相关的天赋，就和分身一样，能用，但无法了解原理。

不管是哪种，反正有比没有好。

“让我看看，这些因果线的彼端，是不是别的海光泪。”

随即，他钻入海水中，沿着因果显示最明显最多的方向游了过去。

……

“追了这么久，终于抓到了。”

金色的海洋中，洞观看着手中的第二颗海光泪，露出了笑容。

“不过，”他皱了皱眉，“效率有些低了。”

这并不是他此行第一个找到的海光泪，只是抓到的第一个而已。

距离他从23号岛屿离开，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得到了新的一颗。

但是之前，他有发现因果线的另一端是在岛屿上的，似乎是有人得到了海光泪没有马上使用。

除此之外，便是在海水中。

大部分海光泪的速度很快，至少比他飞行还要快，就算见到了，也根本抓不到。

在第一年的时候，他抓到那颗海光泪，有相当的幸运成分，那枚海光泪的速度不快，并且从他身边经过。

而这一次抓到，也是洞观总算找到了一颗速度并不算快的海光泪。

然而，代价是，他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追逐海光泪的过程中练了练身法，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要是为了海光泪这一资源，耽误了自己的修行，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洞观试着将两颗海光泪放在一起，用因果之眼查看。

“果然有用。”

因果线清晰了一些，主要是两颗的因果线重叠，显露出了更加清晰的路线。

“这样子，我找海光泪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洞观思索着。

“可是，海光泪处于海域中，总是会落入更深的我还无法下去的海域，那个时候就断了踪迹，必须要换一颗，也是影响效率的事情。”

太快的抓不到，可并不是那么快的，钻到海底深处，他也一样无法捕获。

这16年的时间里，由于一直在克拉斯树下苦修，洞观的《海光诀》一直没有提升，只是因为领域达到了九重和法则感悟更加深入，所以能够落入3万米以下，可这远远不够。

如果是普通的海水，别说3万米，就算再深个100倍，作为宇宙级，他也可以下去，可这金色海洋太过特殊了。

“那就，先到海域里修炼，将《海光诀》提升起来，再去找到足够的海光泪，融合，再去挑战，到更大的克拉斯树下参悟。”洞观将要做的事情排列出了顺序。

海域里面修炼的时候，《海光诀》属于被动改造，并不需要消耗多少精力，这个过程中完全可以进行《化体》的修炼和小境界提升，只是相对于在克拉斯树下，法则参悟速度降低了一些而已。

融合海光泪，和挑战达到更前的岛屿，都是为了更好的参悟条件。

既然决定已经做出，洞观也不会耽误时间，直接往海底深处潜去。

5000米，10000米，20000米，30000米……

“这里差不多了。”

洞观看了眼令牌，上面显示“31278米”。

闭上双眼，按照《海光诀》的内容，对这金色的海水进行引动，逐渐，形成了一个海底旋涡。

洞观，正处于这旋涡中心。

旋涡中，身体在逐渐改变，适应这金色海水。

同时，身体的各个细胞逐渐膨胀和收缩，洞观按照《化体》的方式也在锻炼身体。

虽然已经达到了第七层，但是未来终究是要达到第十层的，这方面的修行不能停止。

而在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后，他的意识会进入穹的虚拟空间地下图书馆，翻阅着典籍，参悟着。

时间在修炼中，不知不觉流逝。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海光诀》对身体的改造到了一个阶段，随后，身体伴随着那海底漩涡，逐渐下沉，开始新的一轮改造。

……

这圣地中没有日月交替，没有四季轮回，有的，只是终日的天光普照，海浪荡漾。

海底。

“穹，过去多久了。”苏醒过后，洞观惯例地询问穹时间。

“距离进入圣地已经二十五年349天了。”穹的回答，让洞观一怔。

转眼间，进入这里修炼的时间已经过四分之一，他的人生一小半都是在这里，未来，还会变成一大半。

掏出令牌，看着上面的数字。

“91728米，30天。”

“《海光诀》的改造，到极限了吗？”洞观感受着周围的海水，有一种身融其中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海光诀》第九层的效果。

如今，他身体被《海光诀》改造已经达到第九层的极限。

而《海光诀》总共就10层。

“可惜，第十层，好像达不到了。”洞观笑了笑。

“实际上，也不是不行，”穹回应了他，“只要主人你使用精神空间，铭刻《海光诀》的信息，就有可能继续深入下去。”

“精神空间。”洞观顿了顿。

其实，这个他早就想过，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

修炼《海光诀》是因为，这是进入海底深处修行所必须的，但是，对此他还是有所疑虑。

从看到《光暗秘典》的真相之后，他对于这个秘境中的法门就抱有一种较为强烈的不信任状态。

“其实，主人你不必如此，不管《海光诀》中有没有后手，对你是否铭刻精神空间毫无影响。”穹劝说着。

“怎么说？”

“关于《海光诀》，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没有暗手，那样最好，主人你不用疑虑。另一种是有暗手，但是施展暗手的人，怎么可能想到主人你有那样神奇的精神空间呢？这种情况下，主人你使用精神空间，将《海光诀》达到更深入的状态，或许更加出乎创造者的预料。也许本来有的暗手还被破除了。”

洞观没有回应，而是思虑着。

穹的说法不无道理。

说实在的，就是在赌。

但，在他修炼《海光诀》的时候，已经将赌注押上了大半，还想着保留一部分保本？

既然如此，那就赌吧！

反正，修行过程中，从来不缺乏赌一把的情况。

“那我就赌上这一把。”

不管是否铭刻，都是在赌，不如干脆更进一步，也能让自己更强一些。

实力，才是一切。

随即，他闭上双眼，沟通精神空间，开始试着将《海光诀》的信息铭刻上去。

“嗯？”他发觉了问题，《海光诀》才刻印了部分，居然就满了。

精神空间最初始的功能，就是容纳信息，自然有着信息量的限制，现在，《海光诀》才刻印完第二层，第三层刻印一半，就满了。

“这《海光诀》很不简单。”

洞观之前没有察觉，甚至感觉《海光诀》的难度还比不过《化体》。

毕竟，只要在这金色海水之中，并且领域达到相应的重数，就能很自然达成，并且除了适应海水之外并没有别的效果。

“那就删。”

洞观尝试，将精神空间中尽可能清空。

先是《驯兽秘法》《九重雷刀》这种层次太低的法门，之前由于精神空间有剩余，就加入了进去，或多或少有些效果，现在直接删掉。

再度刻印《海光诀》，第三层刻印完毕，第四层没能刻完。

《天刀》《冶光战法》《千叶念控》，删掉。

其中《千叶念控》太久没有修炼，暂时删除。

《天刀》是为了辅助他掌握领域的，领域已经达到九重，并且领悟了“刀界”，最后一层的“炼法入刀”，其实相对普通。

《冶光战法》也是一样，淘汰了的法门。

再度刻印《海光诀》，刻完了第七层，但第八层完全没有刻。

《灵魂祭坛》忍痛删除。

刻完了第八层。

最后剩下的是《时之流》《光之掌控》。

狠了狠心，洞观将这两个一起删除了，就算第九层刻录了，还有第十层呢。

但还没有等他将后面的第九层刻入，忽然感觉到一种迷蒙的状态。

明明失去了《时之流》《光之掌控》的刻录，对于时间法则和光线法则的感应似乎模糊了不少。

可是，这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身上的某种重压一样，好似拨开了一层云雾。

一层淡淡的黑色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

“这是黑暗。”洞观伸出手掌，黑暗如同墨水般，融入了金色的海洋，随后马上被净化。

收敛了黑暗。

随后，他又游动起来，速度大致就十倍音速，忽然提升到了二十倍，随后降了下来。

“时之流，二倍速，绝对境界。”洞观眯起了双眼。

这个他真的没有想到。

之前的苦修，他的《时之流》二倍速达到了常驻状态后，入门了“四倍速”。

可二倍速要达到“绝对状态”，难度甚至高于将四倍速达到“常驻状态”。

“是《海光诀》的作用，还是删除了那两个秘法的作用？”

很容易判断出来，是删除了两个秘法的原因。

“将秘法铭刻在精神空间，虽然强化了对于秘法的‘灵魂记忆’，可是也同样，容易陷入知见障，死胡同。因此，每过一段时间，最好将精神空间清空一次。”洞观发现了精神空间的一个注意事项。

他的这种精神空间，算是他自己独有的，就算因果之眼和秘纹之眼，穹的记载中以前也有人有类似能力，可以分析。

可是，他的精神空间，真的是独有的，从前就算类似秘纹之眼和精神空间组合的，也最多是如他母亲那样，有个模拟空间，何尝还能提升“天赋”？

回过神，洞观继续铭刻起《海光诀》的第九层。

铭刻完毕，精神空间还要剩余，但是不多。

“那就，先突破吧。”

识海和丹田中的各四个黑洞再次裂变，化作五个。

宇宙级五阶。

这是他这一次海底潜修的第二次突破。

突破之后，精神空间的容量也变大了一些。

“应该能刻下第十层了吧，只是第十层怎么练成，是个问题。”

原本，洞观以为第十层对应的是“光之世界”，那是对应通天桥第四层的纯粹光之法则感悟。

现在，在铭刻了九层之后，又感觉好像隐隐有些不同。

距离离开圣地还有四分之三的时间，洞观觉得这样子自己以宇宙级九阶的境界出去毫无问题。

对于光主的奴役，他有所了解，理论上宇宙级是不会被奴役的，他们只会奴役域主。

可是，凡是都有“破例”，而只要破例了，宇宙级一阶和宇宙级九阶毫无差别。

洞观肯定会反抗，还是宇宙级九阶反抗成功的概率更高一些。

而要是没有破例，宇宙级九阶的境界，万一逃跑过程中遇到战斗，回旋余地也更大一些，说不定还能临时突破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