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城。

洞观来到了城主府。

混沌城的城主府很大，外围有着不少地方，比如公开的混沌碑密室，还有目前不对洞观开放的宝物兑换处。

城主府的外围府门常开，人来人往。

“嘿，洞观。”忽然一声呼喊，洞观转身看去，是翰雷，他正从混沌碑密室所处之地出来。

“你又去参悟混沌碑了？”洞观看着翰雷的额头，已经有一道雷霆印记了。

“是啊，参悟混沌碑给我带来的进步很大，我自然想着再参悟，多多参悟了。现在还有次数，后面通天桥可是一层比一层难。”翰雷感叹着。

这个时候，距离他们来到混沌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翰雷，”洞观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他，“参悟混沌碑的机会，后面获取会越来越难，最好是有足够积累再去参悟，那样收获才能最大。距离你上一次参悟的时间这么短，你应该都没有积累多少。厚积才能薄发。”

“多谢提醒，”翰雷表示感谢，“但你说的这个，我其实知道，只不过在上一次参悟的时候，我没能破开最近的那个瓶颈，才这么短时间再参悟一次。你看，我这不是获得雷之本源法则承认了吗？”

翰雷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既然你知道，那就没事了。”洞观点点头，准备离开。

“洞观，你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你走的那个方向不对，那是通往内府的方向。”翰雷开口叫道，“而且，你不是也说不要持续参悟混沌碑吗？你也遇到了瓶颈？”

洞观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只是一句传音进入了翰雷的脑海。

“我没有走错。”

洞观走远了。

看着洞观朝着城主府内府走去，翰雷愣在原地，好一会才缓过来。

“乖乖，这位洞观兄弟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能进入内府！”

他觉察到，萍水相逢的这位朋友，可能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能够前往城主府内府，是还在为成为不朽努力的他难以触及的层次。

其实，这只是因为他这段时间都在苦修突破，只要闲暇下来，洞观的消息，在混沌城还是可以打听到的。

……

“锵！”城主府两名不朽守卫落下长枪，拦住了洞观。

“城主大人让我来见他的。”洞观看着两人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收回长枪，而是道：“你说城主大人要见你，有什么证据吗？”

“城主是通过虚拟宇宙发的邮件，可以查。或者去通禀一下。”

“那我来去通禀。”一名身周环绕着雷电的不朽神灵看了眼他的同伴，随后向内走去。

稍等了一会，他回来了。

“你进去吧。”

……

洞观进入内府之后，在走廊上行走着，来到了一片广场上。

“我带你过去见老师。”一名穿着火红色战袍的光头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多谢归一尊者。”洞观微微行礼，便随着归一尊者向内而去。

一路上，归一尊者并没有说话，就带着洞观来到了一座幽静的庭院，庭院外有一块碑，上面写着“混沌墟”三个宇宙通用语字体。

踏入其中，时空变幻，洞观便觉得来到了一片苍茫的世界。

“和老师的住处一样的做法。”洞观心中联想到奥古斯星球上，奥古斯尊者的住所也是如此。

无尽的大地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尸体，大小不同，有普通地球人般的，也有庞大如星球的。

一尊仅仅只有三米高的存在，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穿着暗红色战铠，一条尾巴从战裙中伸出。

“见过混沌城主。”

洞观恭敬拜见。

他和罗峰不同，罗峰过来是被收徒，而他，混沌城主没有说是为了什么。

看到混沌城主的双眼的时候，洞观好似看到两个黑洞般的漩涡，仿佛吞噬着一切，又充斥着迷幻般的色彩。

微微一挣扎，洞观从恍惚中挣脱出来，隐隐皱了皱眉。

“我刚才，是中了幻术？”洞观有些怀疑，但混沌城主有必要对他使用幻术吗？

却不知，现在的混沌城主也是心中微微一惊。

“无相之魂，虽然还是残缺的，但是达到了这个级别。”

混沌城主看着洞观，微微一叹，看来，不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了。

所谓最简单的方式，自然是直接使用幻术迷惑，让洞观将他所知的一切信息说出来，随后删除这部分记忆，当做没有发生过。

随着时间延长，就算未来洞观成为强者，这一小段记忆的参差也很难发现。

但是，目前洞观的无相之魂虽然比之普通修炼《无相炼魂秘典》的人要更加深入，但依旧不可能达到能够抵抗宇宙之主的地步。

可，无相之魂有个特点就是在被灵魂奴役的时候，效果和灵魂攻击是一样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并且，无相之魂，灵魂如镜，幻术的痕迹必然会被发现。

这个过程中，就算混沌城主真的用上幻术，也不一定能达到目的，残缺的无相之魂，他可难以判断残缺的是什么部分。

并且，这样做一定会使一位天才离心，天才进入混沌城主府，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被异族得知或许也会大肆宣传。

这种事情，危害到了人类族群利益。

虽然对混沌城主这种人物来说如微风拂面，也不会有人对他追责，但终究，他是个公正的人。

面对并非敌人的存在，混沌城主不会如那般狠辣。

“归一，你下去吧。”混沌城主斥退了归一尊者。

“是，老师。”归一尊者恭敬退下，同时心中也在思索，到底为什么。

当初罗峰被收为记名弟子的时候，可并未斥退他。

“洞观。”

混沌城主的目光转移向洞观，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力。

“城主大人，”洞观艰难询问，“不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人类吗？”混沌城主问道。

洞观目光有些疑惑：“我当然是，城主大人为什么这么询问？”

洞观有些不解，他的本尊就是人类，而且也没有突破界主，他自己其实都没想到因为光主分身被怀疑。

其实，这是他高估了宇宙之主的能力，以及嘀咕了光主这种特殊生命的特殊性。

绝大部分生命都是有灵魂的，无灵魂生命在少数。

而极少数生命具有分身秘法，比如金角巨兽，比如宇宙中的一些种族，还有些特殊生命，都是有灵魂的。

没有灵魂的特殊生命具备分身秘法，极少极少，光主就是这种。

而洞观理所当然认为混沌城主能够辨认出他的本尊是人类，但混沌城主没有看出，还以为光主分身才是本体。

“万芒秘境的特殊生命，光主，是无灵魂生命，你是怎么夺舍的？”混沌城主感受到洞观目光中的确切，洞观的确认为自己是人类。

不过，这是混沌城主以自己丰富的阅历做出的判断，可并不是百分百肯定，万一洞观的伪装能力真的无比高超，骗过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但，不能使用灵魂幻术直接审问的情况下，这样也足够了。

混沌城中的修炼者，虽然混沌城主都鉴别过是人类，但万一是某些被灵魂奴役的，手段特别高超，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本身人类当中也不是没有背叛者。

“夺舍？无灵魂生命，怎么夺舍，我夺舍失败了。”洞观想起当初的经历，摇了摇头。

“夺舍失败，但是，你具备人类分身，这是光主特殊生命的天赋秘法，还有你那个特殊的体内世界，应该也和光主的天赋秘法有关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人类身体才是本尊。”洞观看向混沌城主。

洞观继续解释：“在拥有光主分身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光主可以具备两个分身，分别在宇宙级和界主级各可以有一个。但是，我通过特殊方法拥有了这个分身，并没有继承光主的这个分身秘法。”

洞观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想再多出一个分身，虽然暗主形态弥补了一部分未来神体太小的缺陷，但若是有一九幽之海分身，就算没有九劫秘典，不如罗峰那般宽广，但也可以留守，让他两分身融合出击且无生命后患。

“也就是说，你是得到宇宙本源的赐予，有了一个分身，本身还是人类，只是分身选择了光主。”混沌城主有些恍然。

分身秘法最重要的，是保命。

第一个分身，自然要早些拥有，而洞观经历过万芒秘境，得到过一部分光主身体很正常，最后选择了这一分身，不足为奇，虽然正常是选择大神体生命，可洞观也没得选择。

“你是通过什么方法得到宇宙本源的赐予的，立下什么功劳？”混沌城主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不知道，我只是和从万芒秘境中的得到的一个石胎共鸣，后来就自然有了这个分身，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石胎？”

“万芒秘境中光主称之为原初胎石，具体如何，我在虚拟宇宙中没有查到。”

洞观闲暇时查过，但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一物品，不过，血洛晶他也查不到，就说了物品价值在他权限之上。

“原初胎石，原来是这个东西，”混沌城主知道这件物品，“但是，那不是特殊生命用于创造自己的同类的吗？它还有让人获得分身的功能？”

“不清楚，当时我也很莫名其妙，还以为是一个初生光主，准备培养为助手，结果变成了分身。”

关于精神空间的事情，他不会说出来。

“具体过程如何。”

洞观解释着，唯一就是隐瞒着自己一些特殊能力的存在。

混沌城主觉察到洞观有所隐瞒。

这的确体现了洞观未说实情，但同时也证明了，洞观不太可能在他面前完整说谎。

“宇宙当真奇妙。”混沌城主感叹了一声，这件事，就算是洞观过关了。

“你知道，地球，有什么秘密？”

“地球的秘密？”洞观心中一惊，但也算是意料之中。

“宇宙之主，可以逆转时空，查看过去发生的事情，我在地球上查看过，比如你应该得到了一些被原始宇宙所限制的东西，像是……这一切，说明了地球上有秘密，而你知晓这个秘密的存在。”

“与其等到巨斧创始者查清一切，不如你自己坦白。”混沌城主说道。

洞观微微沉默。

当人类族群大势力的目光落到那颗小小星球上面的时候，地球毫无反抗之力。

该发生的，终于还是发生了。

不过这一次，因为是混沌城主发现的，没有导致原著魇烛王对地球行动那般恶劣。

“关于地球的秘密，我也的确知道一些，还有一些猜测。但，城主大人你应该知道，我某种意义上不算是完完全全的地球人，我没有资格决定地球的后续。”

“那你想怎么办?”

“罗峰，”洞观说道，“现在罗峰也在混沌城，还是城主大人的弟子，不仅是地球人，还是地球领主。他过来，如果他同意，那我就坦白我所知道的信息。”

“有这个必要吗？而且，罗峰也夺舍了金角巨兽，还是你赠送给他的，也算不得完完全全的地球人。”

“情报，我可以说。但是，我毕竟在地球成长，不愿出卖。”

在来混沌城之前，地球上众人对他搜查不朽晶的行动提出了质疑。

洞观当时认识到，对他们来说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还算异族，有些不想继续管这些事情了。

但现在事到临头，还是不愿意出卖，至少，比原著的情况要好一些吧。

“不愿出卖吗？”混沌城主心中微微点头，但只是说道，“那就让罗峰过来好了。”

不愿意出卖，至少也不会是如焱帝那般极端自私的人物，可以培养。

……

混沌城，罗峰的修炼住所。

天台上，罗峰正闭着眼睛沉思着《衍神七变》的内容。

忽然，他睁开眼睛：“混沌城主老师让我去见他？”

他有些疑惑。

在几年前，混沌城主收他为记名弟子后，给他留下了三千年练成《衍神七变》第一层的考验，让金斧尊者指导他，就再也没有过消息，现在忽然要见他，自然让他疑惑。

但，再疑惑，也要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