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以卵击石也要击

“我们未偷马，侯爷的战马丢失我也觉得可惜，但这世上相似的马儿多了去了，我家马儿到底是不是战马，相信公正清明的安平侯会查的清清楚楚，律法之下，我秦家会认。”

秦田海油盐不进，他神色沉着，却在内心疯狂思考着。

苏长安这事情做的绝，破局也不能死板。

想起孩子平时对马儿温柔细语，似乎听得懂马儿说话一样，秦田海心中渐渐有了方向。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等着吧！”

苏长生被噎的哑口无言，恶狠狠的放下狠话，就朝着马车走去了。

苏长水看了秦田海一眼，也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这老骨头嘴巴硬的狠，一口一个律法，回头定叫他悔不当初！

有偷马和毒死人的案件，这秦家还能翻天了不成！

秦田海回了医馆，看着在一旁面露担忧的秦玉林，他沉声开口：“不必担忧，为父已经有办法了。”

秦玉林着急询问：“爹，什么办法你快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马儿呢？”

秦田海询问。

“马儿被我拴在隐蔽的地方了，没有人能找到。”

没能出关，秦玉林自责的很，若是连这样一件小事情都办不好，那他真没脸了。

“那就好，先进去再说。”

秦田海走进内殿，这是医馆单独的小屋，不大，供病重之人暂停。

秦氏还守着孩子，泪水不知道落了多少，眼圈红着，嘴里一直呢喃着话语。

秦田海走过去拍了拍秦氏肩膀：“玉婉，收拾情绪，爹有话要交代给你听。”

秦氏忍着心头的悲痛，擦去眼泪后看向父亲和兄长。

“玉婉，你听着，李四横之妻已死，案子已定无翻案可能，官府有官媒，等会我会带着你和鱼宝去找官媒，若李四横愿意宽厚对待鱼宝，与你共同养育孩子共建家庭，你就愿意嫁他为妻，若他不肯将鱼宝当亲女对待，那这门婚事你无法应从，只好含泪自尽于知府门前谢罪了，若李四横改口，你愿意赔偿纹银二百两与他事了。”

秦田海认真的叮嘱，他最后的视线落在昏睡的秦锦安身上，又沉声开口：“鱼宝付出了如此的代价，咱们不能胆小退却。”

秦氏点头，她知道她爹的意思。

“玉林，你去击鼓鸣冤，说你未曾偷马，要与安平侯来一场公开的堂审，让马儿自己来认主，只要马儿认他，你就认罪。”

秦田海心口一疼，若那马儿真的认了旧主，秦玉林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苏长安那样的人，一旦给他抓到这样的机会，只怕他连他儿最后一面都见不着，若失败，父子再见便是天人永隔了。

“此事凶险万分，你可害怕？你若害怕，那此事就由爹去做，爹已经决定要科考了，鱼宝给了浓厚的福运加身，不管此次难关结局如何，爹的科考之路绝对不会失败，就算只做一個小官，爹也会用尽手段向上爬，为我儿女血恨。”

“你如今要当爹了，你若不愿意去，爹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带着你娘和你媳妇背井离乡谋生去，安定下来你就去从军，厮杀谋取功名，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定要血恨！”

“这两条路，都不是那么容易走的路，我们与他无疑是以卵击石，可即便如此也要去撞这块石头，你怎么选？”

秦田海神色严肃，苏长安此举手段，是将他们一家逼上绝路了，无论怎么走，都无法独善其身。

昏睡不醒的孩子。

官司缠身的儿子女儿，都注定了这事情不好解决。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所能做的，便是教儿子记住这仇恨，想尽办法向上爬，等将来有机会了，再复仇。

苏长安现在是安平侯，他并非有如此大能，这都是孩子赐福扶他起来的。

如今同样的福运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怎能认输？

秦玉林眼眶泛红，他明白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秦氏含泪摇头：“爹，不要让哥哥去，我去，就算有罪也让我来担！”

“爹，我去和他对簿公堂。”

秦玉林选了第一条。

有风险的事情，他无法让年迈的父亲站到前面。

就算父亲会很苦，那他一定是死了，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要站在前面。

“鱼宝常说马儿能听懂人话，咱们家养它没多久，但我相信它能懂得该怎么选择，若是马儿选了你，那偷马罪名自然不存在，这世上别说一模一样的两匹马，便是一模一样的人都有，罪名不存在，便问安平侯要赔偿，你正常出关被当罪犯，被人打不得以逃跑，重重之罪要他二百两，不然便舍半条命，状告安平侯滥用职权吧。”

“此难关在给我们家中警醒，若是顺利过去，再定下一步计划，若是不算顺利，那便蛰伏静待时机吧。”

秦田海语气平缓，但在他心里已经设想了无数可能。

无论好坏，他们秦家和苏家都是死敌，苏长安斩不尽他们，那他将来定要将苏家一门灭绝。

秦田海目光怜爱的落在昏睡的秦锦安身上，他伸手摸了摸孩子脆弱的脸颊：“鱼宝儿，你受苦了。”

若是不顺家破人亡了，他愿放弃来生永不轮回，只求生生世世的气运能换孩子一个平安。

天有感应，就随他意愿吧。

秦田海感觉头脑有什么不见了，这奇异之感，就像是老天为了回应他所求让他感应到的一样。

秦田海露出一抹浅笑，他收回手，视死如归的看着两个孩子开口：“玉婉，玉林，咱们走吧。”

秦田海用薄单把秦锦安背在了身上，带着秦氏和秦玉林就出了医馆。

秦氏和秦玉林都神色坚定，对于要去面对的事情并不害怕。

医馆外的官兵眉头紧皱。

秦玉林直接上前开口：“安平侯污蔑我偷他战马，这我不会承认的，既然是案子，那就秉公审办，我相信大金律法会还我秦玉林一个公道！”

“走，我带你们去牵马，这世上一模一样的人都不是少数，马儿只是长的像罢了，都说认主认主，就让马儿来看，到底谁才是它主人！乡亲父老们，你们都给我做个见证啊！”秦玉林嗓门大，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