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一副阴冷凶恶,眼藏杀气模样的阴毗奴,在林溪话音落下之后几乎瞬间变得沉默了。
就连目光中的杀气都敛去不少。
看起来就像是近视眼的暴躁小猫,对着路人身影狂吠半天后忽然发现是手里刚刚撕开猫条的主人。
沉默的阴毗奴节目效果简直拉满。
拿着筷子的手都悬在了半空中,阴毗奴是真的觉得今天的醉月简直有病。
但仔细想想,这个家伙有病好像也不是一天两天。
林溪抽开板凳坐在阴毗奴对面,她和阴毗奴中门对狙。
“试试看——”
“尝尝我的手艺。”
反正打又打不过,只能仗着自己那张和醉月仙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坑蒙拐骗这样。
如果阴毗奴真的要动手的话,林溪也只能乖乖在桌子上躺好等死。
在意识到阴毗奴和醉月仙君间可能存在的特殊关系后,林溪开始了自己的角色扮演。
回想着自己上醉月峰时,醉月仙君那种木讷天然的样子。
还有游戏里,醉月仙君即便被强制攻略,欺负到恍惚了好像都不知道拒绝的天然模样。
林溪坐在阴毗奴对面,双手托腮,认真欣赏起了阴毗奴的盛世美颜。
游戏里的阴毗奴就已经够好看的了。
现实中更是美丽到惊艳,让人挪不开眼睛。
身上明明系了那么多把锁。
看起来好像玩得那么花。
不过阴毗奴的脸蛋倒是出人意料得干净,甚至连唇脂的颜色都很淡。
就是嘴唇亮晶晶的。
配合上阴毗奴在一众肤白貌美的美人中独树一帜的麦色‘黑皮’,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肤白貌美的仙子姐姐固然好看。
但有时候换换胃口,肤色健康身材姣好大长腿有腹肌和马甲线的阴毗奴也是极好的。
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阴毗奴看,好像也很不错。
林溪很认真——
且很纯粹的欣赏着阴毗奴的盛世美颜。
她似乎又进入到了那种兴奋得——
因为对遥不可及的仙子姐姐的渴望与憧憬,兴奋得身体好像都要蜷缩起来,嘴角忍不住上弯的疯狂状态。
阴毗奴的触不可及,让林溪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仿佛只能在屏幕前看着仙子姐姐们的愉悦与随时诞生的渴望。
触不可及的才最为美妙——
让人心生挂念。
开着明镜止水境然后看美人嗦面。古往今来林溪可能都是头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阴毗奴是觉得今天的醉月真的大有问题。
她看着林溪双手托腮认真地盯着自己,还一脸正经地说着什么‘看你’,‘很好看’这种简直有病,但是好像又很符合这家伙人设的奇怪的话。
阴毗奴心里面发憷。
女人低头看着偌大的面碗。
林溪用永嘉峰凤九师姐秘制的烧鸡熬煮出来的面条香气四溢。
林溪甚至还好心地把凤尾留下来给大师姐。
面汤的味道告诉阴毗奴这绝对是自己闻过最诱人的面,说不定真的会很好吃。
但经验又告诉阴毗奴,指望醉月能有什么厨艺,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醉月仙君虽然炼丹一绝,可她烹饪也像是在炼丹。
闻起来香气扑鼻但十有八九都是陷阱。
毒不死就算成功。
不然为什么到了醉月峰,还要楚清商煮饭。
暗暗吸了一口气,阴毗奴用筷子挑起来一根面条。
她试探的样子也像是小猫。
女人性感的模样和麦色的肌肤会让林溪想到有些奇奇怪怪的小本子里的艳后。
明明都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了,可阴毗奴用起筷子来让人觉得还是很奇怪,就像是初次接触没多久的样子。
她心里面都已经做好了‘服毒’的准备,但还是看在醉月的面子上吃了下去。
她真的,我哭死。
然后——
阴毗奴整个人好像都呆在了那里。
「假的...吧...」
「这家伙莫不是假的醉月...」
口中的汤面出人意料地好吃。
不——
简直就是阴毗奴吃过最好吃的汤面。
如果不是面前女孩的气息和味道都毫无问题,阴毗奴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她变异了?」
阴毗奴有些错乱。
低着头,阴毗奴沉默地嗦着面条,而且越来越快。
林溪就这么看着阴毗奴吃面,笑容在阴毗奴看起来甚至显得...慈蔼。
「醉月疑似有点变态了。」
不过面前的汤面味道确实极佳。
又是醉月允许的...让自己触犯禁忌。
阴毗奴低着头嗦面。
客栈内只剩下了那几匹马的喧闹声音和阴毗奴嗦面的声音。
阴毗奴把面嗦完之后,又把汤也喝的干干净净能看见碗底,这才把碗放下。
林溪看着阴毗奴连汤都要喝干净的样子,开始认真思考起了阴毗奴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
不过...日子过得这么苦,还斋戒,身材竟然还这么好么?
还是说是上一个被阴毗奴‘吃掉’的女孩子身材比较好?
但从游戏里的旁敲侧击来看,作为主角存在的‘自己’,应该才是第一个被阴毗奴‘吃掉’的倒霉蛋才对。
被林溪这么双手托腮看着,自己还把汤面吃得干干净净,阴毗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是来...找茬的?
她望着林溪,神情逐渐变得憎恨怨毒,她檀口轻启,正准备开口。就看到林溪终于放下手,然后拿着手帕朝着自己伸出手来,温柔又有些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和阴毗奴有关的场景,画风好像从未如此安静和诡谲。
阴毗奴呆在那里。
硬生生等着林溪替自己擦拭完嘴之后,阴毗奴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如此妖冶的大姐姐舔唇的模样简直不要太色气。
林溪看得姬动。
阴毗奴好像这才再次想起来自己前来的目的,自己是来找茬的。
可气势这种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加上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阴毗奴此时此刻的目光再也不复之前的凶狠恶毒,好像恨不得要把林溪生吞活剥。
阴毗奴起身,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攀在林溪的脖颈间。
然后——
咬在了林溪的脖颈间。
林溪的瞳孔紧缩,嘴巴都下意识张开嘶嘶地抽了一口冷气。
剧烈的疼痛感吞噬着林溪的意识。
这女人是真的疯批啊!!!
她居然是真咬。
“我会毁掉你所珍视的一切的...”抬起头,阴毗奴怨憎地看着林溪。
“醉月。”
“你所珍视的上月宗——”
“你一手创立的上月宗——”
“你的女儿...”
“我会把它们毁掉。”
“全部毁掉。”
“...”
林溪强忍着疼痛。
不是...姐姐!!!
什么‘你的女儿’——
你这不正咬着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