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溪的声音,「烛」的呼吸起伏,身体微微颤抖。
“呜...”
林溪听到含糊不清的呜咽。
这时候林溪才发觉烛的嘴巴竟然都被阴毗奴姐姐塞住。
林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阴毗奴,女人目光低垂,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林溪知道阴毗奴对于烛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将烛的嘴巴塞住大概也完全是为了省心。
毕竟...烛有时候的话确实很多,喜欢的人或许会很喜欢,但哪怕很喜欢有时候也会产生这家伙这么嘴碎,看来还是教训的还不够。
又或者...像是眼下这样,干脆把她的嘴巴堵起来。
阴毗奴姐姐大概就是嫌这家伙叽叽喳喳像是只不会停嘴的小鸟,这才把她的嘴巴也给堵了起来。
应该...是这样吧。
林溪一步步地靠近,她能清晰地看到烛的身体颤抖,胸膛伴随着呼吸起伏。
并且——
伴随着自己的靠近,烛的呼吸起伏幅度好像都跟着一起变大了。
阴毗奴堵住了烛的嘴巴,蒙上了她的眼睛。
虽然没有封住烛的神识,却以影域覆住了烛的四周。
这实在是‘恶毒’的折磨法。
被影域覆住四周之后,神识虽然还能继续搜寻四周,却只会觉得自身仿佛置身于茫茫空域,周围空无一物,不论如何蔓延,不论什么修为,一直到殚心竭虑,神识蔓延到可以触及的尽头,都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这很可怕。
尤其是在视觉被蒙住,自身被束缚,匿身于黑暗之时。
时间在此时仿佛都要失去意义。
机缘巧合之下,阴毗奴对烛施下了最大的惩罚。
烛的神识如野草般蔓延,却惶惶触及不到任何东西,一片黑暗僻静之中,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错估了时间。
尤其是在神识失控般地疯狂蔓延,意识几度沦丧以后,烛彻底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林溪只是睡了一夜,但...烛却真的觉得度日如年。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遇如此安静却又可怕的刑罚,她只能木讷地数着心跳,开始判断...这是第二天,第三天,还是...第五天?
吱呀——
大门被拉开的声音,烛的呼吸停止了。
她好像已经忘记了上次大门合拢的吱呀声音究竟是什么时候,但是烛却清晰地记得当时那个可怕的女人离去,木门合拢上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那种声音变成了一种开关。
打开烛内心惊恐禁忌感官的开关。
而现在——
开关被重新打开了。
代表着温暖的阳光投射到身上。
在失去了视觉以及对于修士,尤其是伏天门的修士而言甚至比视觉还要重要千倍的神识感官之后,其他的知觉顿时变得敏锐起来。
烛能够清晰地勾勒出光打在自己身上的形状。
能够感觉到那个女孩投在自己身上的影子。
烛下意识地想要努起下巴,触碰日光,但是...烛很快就意识到了,那一切不过只是徒劳。
她的视觉被蒙死,又怎么能看得见光。
周围的一切声音开始变得清晰。
原本寂静的...可怕的...只剩下自己呼吸声的世界,忽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心跳,另一个人的呼吸,伴随着她的脚步轻转,那枚清脆的铃铛摇曳的声音。
黑纱下,烛的眼睛好像不受控制地到处乱转。
“呜...”听着女孩对自己近乎恶嘲般的招呼,烛试图挣扎一下。
可区区元婴境修为,在阴毗奴面前简直渺小的像是蝼蚁。
阴毗奴可不是宁大家所认为的化神境修士。
她是渡劫境巅峰大圆满。
是这方红尘间,除了那个人以外的真正第一人。
一人之下,众生之上。
甚至...她的位格本身超然于红尘。
若是她一心求死,若不是林溪挽留住了她。当她回归天外,这方红尘芸芸众生,在她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渡劫修士,一样只是虫子。
烛根本就没有挣开阴毗奴留下的束缚的可能。
她只能哽咽着呼吸...耳朵颤动着,感知着那个女孩越来越近,她在烛的眼中好像都要变成希冀,另一种微光,另一种...恐怖。
烛清晰地感觉到了女孩触碰在自己脸上的触感。
指腹柔软微凉,带着种甜软的芬芳,烛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她能清晰地‘看’到林溪双手捧住自己脸庞,将自己脸庞抬起来,对向她的感觉。
林溪低头看着烛。
阴毗奴姐姐捆扎的手法还不够专业。
明明是反绑这种很容易突显少女身材的姿势,但是却被阴毗奴姐姐捆扎的...像是过年吊在竹竿上待宰的‘猪’「烛」。
不过好在烛的胚子本来就好。
林溪触碰抚摸着烛的脸庞,拂开因为汗水黏在烛鼻尖的银白色的发。
和天梦命一样,烛是游戏内为数不多的银发属性的美少女。
而且烛和天梦命的属性完全不同。
天梦命浑身都散发着那种易折般的脆弱。
而烛...林溪低头看着面前呼吸都在颤抖着的烛,她取出来烛口中的白色布团。
“没有想到小猫咪竟然还有这样的兴趣。”
“嗯?有什么问题么。”林溪勾起浅笑,打理着烛的头发。
烛明显呆了一下,事情的发展好像和她所预想的完全不同。
“怎么会有问题呢~”烛的声线都在隐隐颤抖,但却还是一副寻衅的样子,“小猫咪想玩多久姐姐都奉陪多久。”
“这样——”林溪的声音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她将烛因为汗水黏在脸上的发丝全部拨开,拨到耳后,双手按着烛的唇角好像想要她上扬起笑容——
林溪所喜欢的笑容。
“等...等一下!!!”烛有些慌了。
“啊呀呀...”这下变成了林溪模仿着烛的口吻。
烛的神识被锁,视觉被封,身体动弹不得,完全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任由林溪宰割。
“烛姐姐怎么了?不是说要陪我玩玩的么?”
“休...休息一下也不是不行。”烛明明是讨饶着的,却还是那种不服气的口吻。
“烛姐姐这是在求我吗?”
“呜...”感知着少女拂开自己头发的动作,烛的呼吸又颤了颤,“怎...怎么可能。”
林溪的指尖停顿在烛的耳旁。
“好,好吧。”烛的声音细若蚊喃。
“就当我在求求你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