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伊妃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你女朋友走了,你不去追啊?”
路宽被她一句话呛得鼻孔冒烟气:“别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是我女朋友的!”
又起身走到门前左右看了看,把房门敞开。
“教你一个好,在剧组不要随便进别人房间,尤其是导演房间。”
刘伊妃不屑道:“切!我手机就放在110上,你动我一下试试?”
“得了吧,你脱光了衣服追我十里路,我要是回头看你一眼算我流氓!”
“滚!”刘伊妃红着脸抄起枕头砸向他。
“你少抽点烟能死啊?烟鬼!”
刘伊妃捂着鼻子把窗户全部打开,嫌弃地看着满烟灰缸的烟屁股。
旋即看着他一副颓废的模样鄙夷道:“你能不能振作一点啊,女朋友跑了就跑了呗?”
路老板呵呵笑道:“怎么振作啊,你给我再找一个啊?”
刘伊妃没有再和他回合制调侃,抿着嘴面现犹豫之色,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路。。。路宽。”
“啊?”
“你不奇怪吗?”
“什么。”
“你不奇怪我妈妈没有跟着我一起来吗?”
路老板刚想习惯性地掏出打火机,又悻悻地放下。
“她去找你教父了,说不定还有张继中,在聊我入股红星坞的事情,对吧?”
刘伊妃脑海中如同一道惊雷轰然炸响,像看着怪物一般看着面前的青年。
“你。。。你怎么知道,又是算出来的吗?”
“娱乐圈是丛林法则,胜者赢家通吃,败者尸骨无存,他们另寻去路,也很正常。”
刘伊妃听他说得直接,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痛,毕竟那是她的经纪公司。
路宽笑道:“你干嘛这副表情?是不是舍不得我?”
“美得你!”酝酿好的自责情绪被他彻底破坏,刘伊妃起身想回房间。
她来就是为了给路宽通风报信,既然他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路宽送她到门口:“你先回《金粉世家》剧组把剩下的戏拍完,等我通知再回来。”
“还能再回来吗?”
小姑娘已经是愁绪纷飞。
稚嫩的她想不到时至今日,路宽还有什么翻盘的能力。
“老宁,还能回来吗?”
青影厂的摄影小钱和宁皓告别,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很珍惜这样一个工作机会。
从导演对灯光摄影等专业技能的熟知,到这样一个连他们裘厂长都称道的好莱坞模式的拍摄规范,大家都认为这位年轻的导演并没有什么才不配位的地方。
可能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过年轻,又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资历,遇上香江这帮骄兵悍将,颇有些秀才遇到兵的无奈。
“回去休息几天,跟大家说,等通知!”
别人不清楚,宁皓对路宽是绝对有信心的。
以防蒙易那边有什么差错,路宽特地安排了摄影宁皓每天进行取证,把所有证据材料包括录音提供给了警方,要求追究对方寻衅滋事的法律责任。
这件事早做是没用的,不把张天硕控制住,让他投鼠忌器,抓了一批人还会再来一批,蟑螂永远杀不完。
路宽刚刚挂掉梅燕芳的电话,港圈很小,她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不奇怪。
路宽拒绝了她从中说和的好意,她也只不过是个做到顶端的艺人,虽然在圈子里有几分面子,但是对上鹰皇李守成这些香江大佬还是势单力薄了些。
他自有打算,现在不让梅燕芳卷进这场风波,等到他胜利结算的时候谢霆风也就没有脸去找她说情。
届时就是他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喧嚣的京城华灯初上,各方势力也在暗暗发力、角逐,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2002年5月20号清晨,北平十一学校的报刊亭前,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清瘦男孩一个刹车甩尾停下。
“师傅,给我拿份《北平娱乐报》,再拿份《华国电影报》。”
“小张啊,你都已经迟到了,还来买报纸啊?”
“嗨!反正都迟到了,看看报纸,再去吃碗卤煮,急啥。”
男孩掏出一把零钱数都没数,一股脑扔在报纸摊上,骑车就跑。
“诶!给多啦!”
“拿着吧!下次抵!”
老太太患重病,坐在轮椅上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心善,每次都下次抵下次抵,抵了多少次了都。”
大爷也感动道:“可惜了,家里俩大人离婚,就他一个孤苦伶仃的,连个早饭都没人给做。”
“多好的孩子啊。”
小张找了家早点铺子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抖落开报纸。
一则新闻惊呆了他。
“青年导演路宽剧组折戟,三位香江主演提出解约”
“他妈的!太欺负人了吧!”
他倒不肯承认自己是路宽的粉丝,也只是把那首《追梦赤子心》的现场录播看了几十遍而已。
因为承认是路宽的粉丝太跌份儿了,在学校里有喜欢刘得华的,有喜欢谢霆风的,有喜欢张国荣的。
路宽是啥啊,说出来人家都不认识。
也就这两个月好像刚刚冒头了似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媒体报刊上,而且大多跟一些二线明星联系到一起。
什么帮范兵兵写歌,参与张继中《天龙八部》选角之类,一点咖位没有。
直到前段时间他作为千万投资的导演组建剧组,才算是在内娱里真正有了些名气,毕竟这年代敢真金白银掏钱出来拍电影的都是勇士。
人好钱多的煤老板不在此列。
小张从报纸上看不出什么实情,心里刺挠地跟什么似的,骑车直奔一家常去的网吧,他要去天涯和猫朴看看。
这会儿蓝极速的那场大火还没有烧起来,未成年也轻易地开了机,打开论坛。
这个年代,一个娱乐爱好者如果想找点乐子,一般就这两个根据地,天涯定位稍高端一些,主打一个严肃活泼型的娱乐,猫朴则纯粹是图一乐。
小张输入关键字,帖子已经不胜枚举,而且都盖起了层层高楼。
“叮叮叮!”小伙的手机响起,他也没注意直接按通,没想到是他爹张剑。
“张若云!小兔崽子跑哪去了?你老师都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