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灵异第六感》开机拍摄之际。

大洋彼岸的燕京。

长安大街上。

艺术电影公司办事处。

几名工作人员正忙着整理电影《剑雨》在国内的票房数据，同时还有财务在进行核算。

《剑雨》目前虽然还在国内上映，但几乎只剩下一些偏远地区的城市。

这年头国内电影产量不算低，但因为制作的大部分影片，都不讲自负盈亏，导致题材方面大都是偏向剧情片，很少有《剑雨》这种武侠片上映。

这也让很多偏远地区的电影院，开始每日每夜的放《剑雨》，而这些地区因为常年亏损的情况，截留电影票房的事，可谓是略见不鲜。

上面对此也无可奈何。

所以哪怕电影还在上映，但公司财务这边却是已经开始跟中影（非后来的中影集团）进行最后的票房分账，同样徐砜的汤臣电影公司，还有北影厂，也都参与到了核算中。

截至电影大规模下映之前，根据中影提供的票房数据来看，《剑雨》在内地上映以后，取得了18065万左右的票房数据，也就是1.8亿。

从12月15日在内地上映，历经一个半月的时间，拿到了1.8亿的票房，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成绩了，但按照现在电影院喜欢截留电影票房来看，最少票房是突破了2亿的。

但这种事连中影都没法解决，更不要说制片方了，要知道这关系到了内地几百座城市，上百万相关职工，在大规模下岗潮来临之前，这截留电影票房的事几乎是无解的。

一名公司员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留着长发，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很是文艺的女子，也是走过去问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子露出淡淡的微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是这样的，我看你们公司在报纸上招企业管理，不知道现在还招不招？”

“还在招的，你跟我来。”

员工点了点头，当即邀请对方跟自己过来。

“谢谢。”

女子紧随其后。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敲开房门后，员工说道：“徐总，这位是来面试管理的。”

徐砜头也不抬的说道：“嗯，你先出去吧，让面试的人进来。”

“你先进去吧，徐总在忙。”

“好的，谢谢你了。”

女子感谢了来人后，也是走进了办公室。

徐砜此时在看账簿，根本无暇顾及来人，直接说道：“你先坐，等我把这个看完了。”

“好的。”女子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徐砜这才将账簿合上，摘下了眼镜，李艺书跟艾米都不在国内，票房分账的事情，艺术电影公司这边没有一个主要的人负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只能让徐砜带着她的汤臣电影公司的人，先来李艺书这家公司的办事处帮忙处理一下。

徐砜抬头看向来人，第一印象很好，长的很文静的一个女子，相貌平淡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相貌，却给人一种人淡如菊的感觉，只这个外貌就让徐砜微微点头道：“不好意思，我这工作有点忙。”

女子道：“没事的徐总，是我没有提前预约，主要是之前看报纸上，见到你们有招聘的广告，我正好在这附近路过，就想着来试一试，所以简历没有带。”

“那你介绍一下自己吧。”

“好的。”

女子顿了顿，说道：“我叫永梅，今年22岁，毕业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在学校的时候，我学的是企业管理，去年中旬毕业的，后来去了深镇那边，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

“永梅，名字很好听。”

“谢谢徐总，这名字是我父亲根据《卜算子·咏梅》中摘取来的，我的本名叫森吉德玛。”

“森吉德玛？”

“是，我是内蒙人。”

“你看着不太像内蒙人啊。”

瞧着对方的相貌，徐砜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是南方那边的人呢。”

“是，很多人都说我长的不太像内蒙人。”

永梅笑了笑，她的相貌的确不太像内蒙人。

徐砜问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是一家香江公司吧？”

永梅点了点头：“是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了。”

“你没有管理经验，按理说办事处经理的岗位是不太适合你的，因为我们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管理人才，不过我对你的感官很好…”

徐砜顿了顿，继续道：“经贸大学我也是有所耳闻，国内第一家培养商业干部的高等学校，现在国内像你这样的管理人才可不多见。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电影公司吗？”

“可能…是因为我也对电影有兴趣吧。”

永梅淡淡的笑道：“其实我在深镇工作的时候，偶尔也会兼职一下模特的工作。”

“难怪我看你的气质跟仪态都很好。”

“有学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闻言，徐砜想了想，开口道：“这家公司的老板不是我，我只是他的一个合作伙伴，所以具体是否选择你，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这段时间你可以来这边实习，不管最后成与不成，工资，薪酬，报酬还是会照常发放的。”

永梅脸色一喜：“谢谢，我相信我应该可以胜任这份工作，让公司老板感到满意的。”

“行，有自信是好的。”

徐砜点了点头，“你留个联系方式，等回头我让人联系你。”

“好的。”

永梅借了一支笔，写下了自己家的电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后，徐砜将电话号码的纸条放进了抽屉里面，随后也是拿起手机打给了北影厂那边，她得问问《霸王别姬》的拷贝送去了戛纳电影节没有。

戛纳国际电影节每年5月份举办，1-2月份就得送拷贝过去了。

本来徐砜是想以她的汤臣电影公司的名义，只不过考虑到北影厂的影响力更广泛一点，也能得到戛纳电影节举办方的重视，便让北影厂以他们的名义送过去参展。

...............

时间飞速流逝。

《灵异第六感》开机后的一周。

剧组拍摄进展很快，得利于李艺书有模版对着照抄的情况，他几乎可以做到电影拍完，剪辑过后，只浪费不到五分之一的胶片。

而对于自己记忆力大幅度提升这件事，李艺书也是在后来拍《霸王别姬》的时候有所反应的，很多事包括电影，他只要仔细的去想，基本上都能想起个七七八八。

《第六感》这部电影上映于1999年，而这恰好是李艺书决定北上发展的一年。

不过他真正看这部电影，是在2001年，看的是盗版光碟，他到现在还记得，是在一间昏暗的出租房内，跟同租的舍友一起看的这部片子。

“科尔，你的可可泡芙都软了，赶紧吃了它。”

莫妮卡饰演的男孩妈妈，也是穿着工作服，走向了厨台边倒水。

等到小男孩詹姆斯穿着校服，慢悠悠的坐到餐桌边后，莫妮卡又走了过来，瞧了瞧男孩的衣服，眉头一皱道：“哦~亲爱的，你的领带脏了，把头抬起来，我去帮你洗一下。”

“……”

“咔！”

当剧情推进，李艺书突然喊了一声，走过来看着小演员詹姆斯道：“詹姆斯，你要表现出害怕，因为你看到了你不想看到的东西。”

“可是…我并不害怕呀。”

“这里有个鬼魂。”

“但我没有看见。”

闻言，李艺书明白估计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也是对着小演员詹姆斯的母亲说道：“艾莉，你知道詹姆斯害怕什么吗？”

艾莉连忙道：“虫子！”

“OK，来个人去给我找个虫子来。”

李艺书开玩笑的说道：“我要开始吓唬我们的小男孩了！”

小演员詹姆斯立马恐惧道：“不，不要，不要拿虫子，我知道该怎么演了。”

“对的詹姆斯，我要的就是你刚刚的表情。”

李艺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让人重新布置一下，等会儿重新开拍。

走出了房间，李艺书也是深吸一口气。

莫妮卡·贝鲁奇此时走了过来：“怎么了李？我看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只是感觉太累了。”

李艺书挤出一丝笑容：“莫妮卡，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拍任何跟小孩有关的电影了，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哈哈。”

莫妮卡·贝鲁奇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詹姆斯其实很可爱的！”

“是，我知道詹姆斯挺可爱，但是拍摄的时候，也是真的折磨人。”

李艺书不禁想到了小演员叶进，两人就差了三岁而已，但叶进却总是能够很好地展现出他想要的表演，尽管很多时候表演的都不够好，可是叶进是非常努力的。

反倒是詹姆斯，看起来似乎觉得这是在玩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这是詹姆斯第一次拍电影，叶进却已经是一名成熟的童星了。

就在这时，艾米突然走了过来。

似乎是看出这位助理有事，莫妮卡·贝鲁奇笑了笑：“我去补妆。”

等人走后，艾米道：“老板，香江那边打来的电话，是文熙。”

闻言，李艺书也是接过了手机：“怎么了文熙！”

电话那头的霍文熙道：“老板，徐姐那边打来电话，说是《霸王别姬》的拷贝已经送去戛纳电影节了。”

终于是送去了！

李艺书眼前一亮，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到揭开大奖的时候了。

..............

西影厂。

匆匆从燕京赶回来的倪苹问道：“电影已经申报上去了？”

“嗯，已经申报上去了。”

陈恺哥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有预感，这次我一定能拿奖的，而且还是金棕榈大奖！”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看着自信的陈恺哥，倪苹满眼都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