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启云看到那排超强版捕鼠夹,就感觉自己还没好的那只伤脚,又隐隐作痛。
赶忙移开了视线,这房子看起来与正常民居没太大的区别,四五十坪的小院子铺满红砖。砖缝里夹着暗绿争,雷启云用手指抠起一点,干涸青苔?
雷启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院子,没有任何遮挡物,最近也没有连阴雨的天。只要有太阳,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的时间段,这院子可以说一直处在阳光下。青苔从哪里来?
再看一眼超强版捕鼠夹,想到叶枫乔讲得六叔的东西,只伤不怀好意的人!暗暗猜想,这房主一定是不能依常人思维去猜想的人,更想见识一下这房里的东西。
叶枫乔向雷启云讲:“这儿你别乱动,跟着我。”
有些担心叶枫乔不会让自己跟着,听到她让自己跟着,正合自己的意,除了点头同意还有什么可说的。
房门大敞,叶枫乔步伐稳健的头前带路,雷启云从她不动声色的神情里察觉到她的防备与警惕。
王孝男自觉得拉着雷启云,与叶枫乔隔开了段距离跟着。
房间里的景象,让在人很吃惊。除了大件的家具,几乎全部搬空了。大件家具手拉门敞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目及之处,用空空如也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叶枫乔不同与雷启云和王孝男他们,他们俩不清楚房间里有什么。但叶枫乔是昨天刚来过这儿,不是自己眼见的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呢。
王孝男四下观望了一阵,“六叔这是被打劫一空了吗?”
叶枫乔一阵愣神过后,冲向了代木童先前睡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代木童用的被子外,什么都没有。这是真的搬走了?
忽然记起前院的那些……嗯还有那条被叶振乔介绍给自己当男朋友的大蛇。转身急匆匆的向外冲,一直冲到进前院的那扇门前,忽然止住了脚步。那扇厚重的大门,此时只有一个门洞,像一只没有长牙的嘴,在嘲笑着自己。
站在门前,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院墙与房屋山墙之间,一米来宽十几米长的通道延至前院。
叶枫乔望着空荡荡的门洞,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磕在那扇门上的脚,痛感似乎还没有消失,可是让自己脚痛的“罪魁祸首”已消失不见了。
视线穿过巷子,已看不到昨天入目昏暗光线以及院内的绿意。叶枫乔觉得眼前一切都是假的,不然在一夜之间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是怕看见那些另人毛骨悚然的蛇虫,但是此刻,想到看不见那些让自己发怵的蛇虫,心里为什么又那么不踏实?一种莫名的感觉由骨子里向外滋生那是怕!不,是恐惧。
“站这儿发啥呆?进去呀!”王孝男站在了她的一边,看她站着不动开口问道。
雷启云站在叶枫乔另一侧,一掌之隔的距离,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叶枫乔的不安和她对自己反常情绪地克制,她这是怎么了?
叶枫乔没有说话,两兄弟交换了下眼神。王孝男抬脚要进去,不料被叶枫乔一把拉住,“你等一下!”
雷启云从叶枫乔复杂的神色里看出惧意,不由得暗暗吃惊。这儿是什么地方?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叶枫乔竟怕到止步不前?
雷启云在自己不解和好奇心中向前一步,仔细察看了下门洞框架,加厚的墙体上清晰的痕迹,让他确定,这儿是有一道门的,可现在门不见了?
王孝男百无聊赖地瞥了两人一眼,一个站着不动,一个研究墙,“看了半天看出啥来了?”
“这儿应该装的有门,刚摘掉不久吧!”雷启云用手摸了摸墙体上的一道豁口。
“昨天门还在。确切的讲,这里所有的一切,根本不是昨天样子!”叶枫乔凝重的神色里透着些许疲惫。
“别站了,进去看看。”王孝男想到刚刚看到的血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哪个不乱死活的!敢动六叔的东西,真是胆大包天!”
三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迈步向前院,豁然开朗的大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假山、绿植、廊下的柜子,连那个低矮形似鸭圈的窝棚都消失了。地面上绵软的土层被铲起,露出看不清色的坚硬地面。还有那不太深的水池,也被填平了……
一切那么的,那么的……像做梦般不可思议!
王孝男仰望了眼院子上空上的铁架子,一脸不知所以然,“这院子里啥没有,搭个铁架子是干吗的呀!”
叶枫乔呆呆地望着院子里的一切,这个不似凡人的六叔走了?看这干干净净的院子,他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脑海里不由记起叶振乔昨天给自己说过的话:
“你让人把他接走吧,我这儿虽然有许多东西,也有很多东西没有,你带他进医院比我这儿好得多。越快越好!”
“好,你去忙,记得尽快把人接走,我要把这儿收拾一下。”
“你还真有胆打电话?人弄走了?”
“有事说事,别绕弯子,我忙着呢!”
“我说完了,你带着他们赶快消失!”
昨天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急切和不奈烦,叶枫乔只是以为他讨厌别人给他添麻烦,打断他正常的生活顺序。他那样赶自己离开,是怕自己知道他要离开吗?
叶枫乔懊恼地想,昨天为什么不多问他一句?自己惹他生烦的事还少吗?多烦一句话而已,叶枫乔,你个笨蛋!
想来想去又怨怪叶振乔,你这样说走就走了吗?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你把我们这些人当作什么?陌生人吗?
不,不是陌生人,他昨天还用自己最怕的的生物来警告提醒自己,他是关心自己的!可他走了,连一句话也没留……叶振乔,你还会回来吗?
这个一直帮助自己,亦师亦友的人。虽然他性子冷、脾气倔、小心眼又记仇、牙尖嘴利惹人烦……
自己平时挺不想见他,也怕见他,虽然先前也没有怎么见面,但是自己知道他就在那儿,想见便能见到。
可是现在他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是不是他以后都不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