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九章 赔偿!(1 / 1)城南的兔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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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这是你们玉清盟的漏洞,你们要赔钱!”

余新城一个清新雅致的园子里,传来一声声蛮横的声音,仔细看去,却不是什么猴皮狗脸的无赖,而是一个面容分外俊美的年轻男子正拉着一个英气的女子耍无赖,周围还围着好些目瞪狗呆的男男女女。

特别是沈烟等人,心中对周玉大胆的认识程度简直又上升了一个水平。

刚刚不是还是由何柿带着他们一一见过这些金丹真人吗?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

按理来说,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金丹真人,不说非要舔着脸贴上去献殷勤,起码也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金丹真人呐,只要能过了筑基到金丹的,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人物!

炼气满地都是,筑基努努力也不是不能达,可唯独这金丹才是检验一个修士算不算得上踏上修仙之途的唯一标准。

君不见,那么多的修士究其一生都被卡在筑基大圆满,终生不得寸进吗?

“周郎君,说了多少次,这件事需要走专门的流程,不是我一人就能做主的。”何柿满脸的无奈,完全第一次面对这种市井无赖一般的人物。

周玉双眼一瞪,“怎么就不能做主了,你身上带着那么多的灵石,怎么就不能现在给我了?你回去再申请,那些我原本就该得到的便都是你的如何?”

云为在一旁打着配合:“周郎君,映山城还有余新这两边确实不是我们两家的管辖,你这……太为难我们了。”

“谁,那是谁在管着?”周玉抱着何柿的手一松,鹰一样的眼睛扫射全场,特别是在那几个陌生的金丹修士身上来回扫荡。

分明已是金丹,可是看到这种一看就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的目光,众人齐齐向后退去,只留下三两个僵硬的身躯。

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遇见这种人,闪就完了。

旁边人退得飞快,周围空白一片,待他们反应过来也想向后退去的时候,为时已晚。

牛皮糖已经一个箭步飞速走上前来,指着他们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家赵桓叔叔当初明明到妖族之后四处求助,城主府去了,这里也来了,回到余新之后也到处求助,你们为什么不理?啊?为什么?”

质问的声音惊起一滩树上栖息的飞鸟,不过还有几个留在原地站在树杈子上,懒懒散散地注视着园中的一切动静。

三人中一个衣着低调但是难掩奢华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刚想斥骂喝退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但是在触及到何柿云为二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又只能将心中的一切火气都暂时压回去:“当初查了,但是事情复杂,一时没有进展,还望这位公子见谅。”

听听,多苍白无力?

周玉的火气“嚯”一下就上来了,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没有进展,你没有进展你怎么不报告给上头,又无能又霸道,你怎么那么能呢?”

你怎么那么能呢?

肖燕燕金丹多年,什么时候被一个修为低下的毛头小子下过面子?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若是平日也就算了,打一顿扔出去,再用过关的文书好好为难一番便能将人驯服地老老实实,可是今日,她的余光再次扫过云为何柿,然后老老实实道歉:“是我考虑不周,周郎君勿怪。”

何柿是今日所有在场人中修为最高,元婴,就在舟舟入昭明天宗后不久突破的。

二人一前一后分别打破闫怀真这个昔日天才突破元婴和金丹的年龄记录,一时间,昭明天宗风头无两,昔日流传的所谓未来宗主接班人的说法更是就这么牢牢印刻在众人的心中。

云为更年轻一些,和肖燕燕一样是个金丹,虽然是个能力未知的卦师。

可是雁雪楼楼主这么多年也没有退下来,熬走一批又一一批的弟子,云为确实是那位楼主的第一个亲传,数千年来的第一个,所以自从他入门,雁雪楼楼主大限将至的说法甚嚣尘上,这个楼主接班人的说法也就这么传了开来。

两个宗门的未来接班人,不是肖燕燕这种一抓一大把的金丹可以比拟的,即便她负责管理余新这边的人族事务,无论平时如何,今日在这里,她都只有低头的份。

周玉冷哼一声,得寸进尺:“考虑不周?你一个考虑不周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可知道?明明早有无辜之人丧失性命,不加重视,加以放纵,这才酿成如今大祸!”

周玉灵光一闪:“哦~~,我知道了,你和那些人一伙的!”

肖燕燕猛然瞪大眼睛,“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你分明就有!”

眼看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何柿赶紧把人拉回来,“周郎君想要如何?”

周玉扫了扫身上法衣价值不菲的肖燕燕,估量着什么,好半晌:“我家赵桓叔叔之前又丢货物又赔钱,你这个不作为的要全部赔偿,还有之后所有遇劫之人的损失!”

说完,周玉还特地把人群中眼睛通红的四人拉出来:“你看到没有,这些人此次同行的亲友几乎丧生,你也要负责!”

“还有我,我差点都死了!你也要赔偿!”

周玉每说一分,肖燕燕的脸上的暗色便更多一成,说到最后,她整个人都在忍不住地颤抖:“你疯了吗?”

云为看事情差不多了,赶紧挺身做个和事佬,给肖燕燕画了个大饼:“肖师姐,要不这件事就这么着吧,只是些灵石罢了,不然要是闹起来……”

肖燕燕接受到云为意有所指的眼神,脸色一白,脑中自动补齐云为的话:要是闹起来,多来几个周玉这样的,把她的那些事都翻个底儿朝天,哪还有她的活路?

现在能赔灵石,而不是赔命,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

周玉气焰嚣张,但是肖燕燕理亏,最后也只能屈辱点头。

……

妖族皇城盛京。

一个身着白色斗篷的,头顶羽冠的白袍男人掠过长廊,于殿外恭敬喊了一声:“殿下。”

“进来吧。”一个清润的男子声线。

白袍男子推门而入,对着闭目假寐的男子恭敬一拜,“殿下,玉清盟的人已到。”

座上清雅温润的男子微微睁开眼睛,那原本就如同灰色水晶般的眼眸,因为日光的侵入而变得更加浅淡。容炫然其人,作为妖族太子,在妖族出了名的勤政,宽仁,与众人心目中那个杀伐果断、残害同族的妖皇形成鲜明对比,簇拥者甚。

男子恭敬道:“玉清盟已经找到那伙人的尸体了。”

容炫然揉了揉太阳穴,“查到是谁干的了?”

男子摇头:“不知,玉清盟那些人把消息捂得很紧,一丝风声都不漏。”

容炫然手中动作一顿,华丽的宫殿倏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良久,这男子才战战兢兢再次开口:“不过,我们都觉得,问题大概就出现在最后那个商队之中。”

清淡的目光再次落到男子身上:“是吗。”

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让人难以察觉声音主人的喜怒哀乐。可就是这种看似平凡无奇的语气,让男子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穿透全身。

男子忙不迭肯定地点头,“是!之前……”

他刚想把枭风和容与的事情向容炫然一一陈述,却被容炫然直接打断:“既知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要我亲自去?”

男子当即跪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骨骼与冰冷的玉石相互碰撞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着,久久不散,男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精简回答:“殿下,主要这件事情似有安然公主插手,若是……”

他的话没有完全说完,可却足够让这殿中所有人听明白。

容安然那可是容炫然的亲妹妹,若她插手,确实棘手。

容炫然微微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原本紧张的氛围瞬间消散。男子明显感觉到这一变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他额头上的冷汗却依旧不受控制地流淌着。

这位妖族太子漫不经心地指挥:“安然啊……随她去吧,野心再大,没有实力,又能如何呢?”

说完他还嘲弄地笑了声,听得地上的男子又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兄妹相残,皇族的残酷诚不欺我。

男子一走,一个身着宽大黑色斗篷,看不见面容的男子从殿中无人可见的阴影逐渐显露身影,斗篷流转之间露出来的皮肤是死一般的惨白,“子不孝,父不慈,兄不恭,妹不善,妖族皇室真让人大开眼界。”

容炫然面色平淡地看了眼那不敢见人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冰冷的声音就和那刀子一样,哪痛戳哪:“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群芳殿上,徐宗主的父亲也在吧,怎么不留下来,替徐宗主说说话呢?”

黑衣人突然抬起头来,冰冷的眼神犹如利剑一般,直直刺向坐在上方、面带嘲讽之色的妖太子。随着他的动作,那张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庞也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惨白地毫无生气的面孔,但重要的是,这人便是当年在牢中自尽而亡的丹宗宗主,徐无铭。

“妖太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夜路走多了,总会栽跟头的,有些事情还是注意着些吧,既要有要的,多贪呐。”

……

闹剧终究是闹剧,正事还得继续,将商队众人请回来,可不是专门请人把自己人脑阔吵晕过去的。

一个又一个小伙计,小弟子们进去又出来,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得干干净净。因为房间内部有阵法,寻常人窥探不得,没轮到的人就在几个房间外等着,或者各干各事也行。

反正周玉闲得没事,已经在和容与闲聊晚上要吃什么了。

汪佳心有余悸地凑近,“你今天怎么那么冲动?”

毕竟那可是金丹真人,还是余新城人族的管理者,把她得罪了,待何柿他们一走,可没他们什么好果子吃了!

周玉说出自己的想法,语气颇为骄傲:“我家曾和昭明天宗有些生意的上的往来,对这些玉清盟的宗门修士还有些了解,这个肖真人马上就要滚蛋了。”

欧阳文锡悄悄抬眼往周围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也和沈烟凑近:“怎么说?”

毕竟那可是金丹修士。

周玉哼哼两声:“这你就不懂了吧,昭明天宗可不是那些世家子弟,那些世家子弟我见过,那叫一个凶得嘞!那德行就和我们那两天在酒楼里见到的那个妖族皇族差不多,一个不顺心就是非打即骂。但是这些大宗门的弟子就不一样了!身怀责任,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和善得不得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昭明天宗其他人:?你在说谁?何柿大师姐?和善这词和她有一块灵石的关系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说,“而且人家玉清盟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金丹,这个肖真人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重大过失!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难道说她和妖族勾结?”沈烟有个大胆的猜测。

舟舟:“……?”她哪来的这个结论?太大胆了,没证据她可不敢这么想。

当然,要是查查还真有可能能找到。

吱呀。

左边那间屋子被拉开,刚刚还火热的小谈话戛然而止,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乖乖坐回原地,仿佛刚刚的背后蛐蛐从来没有发生过。

肖燕燕阴沉着脸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剜了周玉一眼,看得周玉一脸莫名其妙:她自己做错事,挨训了,关她什么事?

真有意思。

右边的屋子就像商量好的一样也随之打开,出来的却是满脸泪痕的赵桓。

周玉懒得花心思去管这个肖燕燕,只是问赵桓:“桓叔,你咋啦,里面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

赵桓赶紧拉住就要冲进去找事情的周玉,老泪纵横,复杂地看着这个初次见面时就印象不佳的周郎君,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懊悔,总之,五味杂陈:“周郎君,没有,没有谁欺负我,我只是……有些感慨。”

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中年的碰壁失意,他都习惯了。

反正一路走来,都那么个样子。

他是个凡人,可也碰到不少修士,但无一例外,即便面上再和善,骨子里也是高高在上的。

周玉……好像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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