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谈判结束后,两人就散了。
卢俊径直来到一处灯光昏暗的秘密会议室。
会议室内,原先来基地视察的领导赫然坐在前方。
听着卢俊的回报,他半晌无言,最后只是默默吐了口气:
“这不是一个健康的合作方式,我们缺少属于自己的超凡力量,哪怕效率不高,总归是攥在自己手里的,处处依赖人,不是正道。”
卢俊默不作声,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谈判人员,这种家国大事,可轮不上他插嘴。
领导语气平淡,吩咐道:“这次基地收获不可谓不大,致电他们,就说我们的计划,可以启动了。”
……
y市,乾云观。
平日里,这会乾云观观门是开着的,而最近却是早早就关了。
道观后院,隐约传来一阵空气的气爆声。
只见一白发道人,脊背挺立,宛如大龙,身如龙行,举手投足之间,有无尽压迫感传出。
脚踩八卦,掌如游龙,随手一抓,就好像苍鹰搏兔一般,凌厉爪劲扑面而来,如鹰击长空。
此人正是乾云观观主叶云清,而他身上这套功法,正是他之前师父传给他的。
经文记载,可借此功法打通奇经八脉,直接踏入修行路。
“叱!”
叶云清动作矫健,好似仙鹤展翅,身形一展,已经是出现在了数米开外,一招一式,刚柔并济,甚至能打出恐怖的音爆声。
就算是最灵敏的猿猴,此时也不如他的速度。
最恐怖的豺狼虎豹,此时也不如他的力量。
“好!”
一旁,接待宁安师兄妹的中年道士,看的如痴如醉。
等叶云清打完这一套动作,忍不住就是一声叫好。
随后,自己也跟着师父有样学样,在后院里打了起来。
“呼……”
叶云清吐了口气,气若白练,久久不散,脸上红润,跟之前垂垂老矣的样子截然不同。
修道之人,对于自己身体的了解远超常人,他能感受地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在体内经脉流动,运行一周天,身体就多出几分生机。
“灵气复苏,大世将来啊。”
他擦了擦身上的汗,由衷感慨。
“砰砰砰!”
就在他放下毛巾,准备指点一下徒儿动作瑕疵之时,一个敲门声响起。
此时正值半夜,四下寂静,门扣与木门的敲击声,格外响亮。
“半夜来访,会是谁呢。”
叶云清提着手电筒,打开观门,定睛一看,赫然是本省道教协会副会长朱诚厚。
他身着西装,身材消瘦,黑色大背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点也看不到半点道士模样。
看到叶云清,他笑着开口:“叶道长,这么晚我还上门叨扰,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什么事。”
叶云清看清是他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站在观门中间,俨然没有请他进去的打算。
对于朱诚厚,他是一点好感没有,只有厌恶。
这么多年,朱诚厚一直致力于将各处道观商业化,脑子里只想着搞钱。
对于不愿意配合的道观,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背地里下黑手,各种恶心人的操作轮番上阵。
克扣道士补助津贴,故意事前才通知开会,各种恶行,数不胜数。
而且,当年全小白师父那处道观被同意拆迁,就是这龟儿子代表道协签的字。
这种人让他进门,叶云清都感觉这辈子白活了!
朱诚厚仿佛没看到叶云清杀人一般的眼神,反而他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精致请柬,笑眯眯道:“叶道长,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不过我今日也是受人之托,您先看看这请柬。”
“刷!”
叶云清干脆利落,直接打开了请柬,里边卡纸上,内容云云,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9.27—9.30,茅山、龙虎山以及阁皂山将一并举行法会,邀请他和他弟子来参加。
“这……”
叶云清脸色震惊,再次看了一遍内容,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脸色凝重,问道:“这法会规模如何,何人会被邀请。”
朱诚厚知无不言:“史无前例!凡传度弟子,皆被邀请。”
“这般规模的法会十几年未曾见过了,今年为何突然兴办!”
叶云清死死地盯着朱诚厚,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朱诚厚也不尴尬,只是嘿嘿一笑:“叶道长,我倒是也想知道,可我就是个跑腿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就要您一句话,也好回去交差,您去还是不去。”
“……”
叶云清沉默,过了半晌,方才回道:“请转告大法师,贫道一定按时到场。”
“好,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那我就不碍叶道长的眼了。”
朱诚厚见状,微微一笑,扭头就走,干脆利落。
关上观门,叶云清拿着请柬,回到了房间,在灯光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是长叹一声: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
而话说宁安和官方谈好报酬,知会师父和师妹一声,就径直返回了长春观。
这两个月没有修为可以说半点精也没有,纯纯让他守活寡。
对宁安而言,所谓的灵地和灵石都是白搭,长春观才是让他一步一步变强的根基。
发了一则长春观恢复营业的通告,宁安便美美饱睡了一觉。
等到了第二天起来,就如之前一般,先打扫院子,然后开门迎客,随后打开直播。
这不开不得了,一开宁安自己都吓一跳。
仅仅是半分钟的功夫,宁安的直播间就疯狂涌进来几百万人,相比于平时,流量大了十几倍。
“两个月,两个月啊!狠心的教主哥哥,你这抛下我们就跑,连个信儿都没有,说实话,你是不是和哪个小狐狸精隐婚去了!”
“玛德!上次那两个狐媚子公然勾引教主哥哥,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没想到从那天后,他直接停播两个月,你们品,你们细品!”
“裂开了!教主哥哥你说句话啊,你说话啊!你究竟是不是和那天勾引你,穿旗袍的那个外国大洋马结婚去了,哭死。”
“教主哥哥,在你不在的这个日子,你知道我们过的有难受吗!睡睡不好,吃吃不香,只能每天看着一些枯燥的擦边视频,一点精神内核都没有!”
“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一个保证!无缘无故停播两个月,我都从一个可爱少女变成毒舌妇了!”
……
数不清的弹幕喷涌,宁安大致扫了一眼,脸上就有些懵逼了。
他不就停播两个月吗,怎么整的他和死而复生了一样?
不过,看到有这么多朋友愿意支持自己,宁安心里也是莫名感动。
斟酌一下,宁安笑着说道:“以后,小道若还是有事,也会争取一周内播一次,绝不辜负你们的厚爱。”
哗!
“不枉我昨天看到消息,就睡个大早,这一睁眼,就是好消息!”
“好好好!要的就是你这句承诺,已录屏保存!”
“兄弟们,咋们一起监督他,但凡他出尔反尔,咋们就组团去长春观揍他丫的!”
“哈哈哈哈,别了吧好兄弟,你去怕是给人家送菜去了,要我说还不如上香诅咒他脱发、秃头。”
“楼上好狠的心,到时候加我一个,我也去!”
“……”
看着热热闹闹的直播间,宁安脸上也是露出宠溺的笑容。
这些日子的直播,这些可爱的水友,他虽然没见过面,内心却给他们留了一块位置。
而他当初开直播的初衷,也仅仅是吸引他们来长春观上香,别无他求。
却没想到,仅仅是半年多的功夫,他就干成了直播界的扛把子。
“真是造化弄人啊。”
就在宁安感慨的时候,一辆桑塔纳恰好来到了山脚下。
轿车主位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着蓝白相间T桖,脸上看起来有些忧愁。
盘山公路不长,几脚油门下去,就隐约能看到长春观的观门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长春观,男人脸上的忧愁散了几分,多了几抹希望。
他听说过长春观香火灵验,但事关己身,他心里也是万分忐忑,就怕不灵验。
下一刻,思绪变化,他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早上他出门时,貌美如花妻子的怒吼:
“王大锤,老娘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你说你要是快,就算了,你特码的还又短又软,你当时追老娘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自己18cm吗?剩下的呢,被你自己修葵花宝典给削没了?”
“告诉你,老娘是喜欢你,但没有性生活的夫妻生活老娘是过不下的!”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三个月之内,不管你去做手术也好,去求神拜佛也罢,给我最起码挺起来也到中指长度;要么就离婚!”
“就这两个选择,你自己做选择吧,气死老娘了!”
一想起来早上的场景,王大锤就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心里一阵纠痛。
说实话。
没有哪个男的,被自己妻子这般说弄,会不生气的。
除非真像王大锤这样,真就一点可以辩解的地步都没有。
如果说是同房的其他问题,就比如时间短,男人都会有想办法为自己开脱,理由也是让人信服。
比如什么没准备充分,什么最近压力大,什么你不是让冲刺快一点等等,反正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而唯独这个又短又细,它是天生的,是硬伤,是找不到任何后天理由去辩驳的的。
他不是没有偷偷去医院看过医生,但那些医生检查过后,都是连连摇头,表示手术用处不大。
最多也就给他开一些助兴的药物,比如小蓝片之类的。
这让王大锤更加恼羞成怒了,他的问题是又不是挺不起来,而是二弟先天羸弱,想要增强一二啊!
万般无奈之下,王大锤这才死马当活马医,来到了长春观。
他是真走投无路了!
“不管如何,只要祖师爷让我羸弱二弟增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
王大锤心里怒吼,又是一脚油门,朝长春观行驶而去。
仅仅是三五分钟,练车就来到了山顶。
将桑塔纳停在指定停车区,王大锤看着长春观门口,心里砰砰直跳!
他看着长春观的大门,非常渴望,但又非常惶恐。
毕竟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他二弟再怎么短小,他也终究是一个男人!
“来都来了,王大锤,你踏马的像个男人一点!!!”
王大锤心一横,抬起腿,大步就朝长春观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宁安,沉浸在和网友的唠嗑中,无法自拔。
“道长,为什么我纵横网络这么多年,硬是没刷到有人踢馆道观,甚至现在道观都不接踢馆。”
宁安感慨道:“不是道观不接踢馆,而是那些踢馆的太能讹了。小道有位师伯,之前就接踢馆,有次踢馆来的人时间点不对,正是大中午,态度还很差,一进道观就大声嚷嚷要踢馆。
这可把我正在午睡的师伯惹毛了,冲出去就暴揍了他一个多小时,要不是那小子跑得快,我师伯还能多揍他一会。
本来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结果这小子硬是去医院做了验伤,上门问我师伯索要赔偿,从此以后,道观也就不再接踢馆了。”
听到这里,一条弹幕飘出:
“一个多小时!卧槽,那这个人也是有真东西啊,这么抗揍?!”
宁安不屑一笑:“他有个屁的东西,无非是跑得快一些,这才硬撑着让我师伯从山上打到山脚下,然后跑掉的。”
直播间瞬间飘出一片“哈哈哈”的弹幕。
这时,直播间又飘出一条高赞弹幕:
“道长,你可以教我五鬼运财吗,我学成之后,给祖师爷整个金的金身啊!”
宁安摆摆手,淡定道:“这个你就别想了,要是小道会这个,早就给祖师爷换金身了,还用等到你?”
就在直播间其乐融融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此处和谐。
“小道长,你在家吗?”
听到这声音,宁安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笑容:“这是有居士来上香了啊。”
而直播间的水友,也是激动起来。
“嘿嘿,兄弟们,有人来许愿了,又可以看乐子了!”
“听这个声音,应该是男的,这总不能也是来勾引小道长的吧!”
“卧槽,你这个Ip……你给我爬啊,你爬啊!!!”
……
就在直播间议论纷纷时,宁安也是刚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猛冲了过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宁安身前。
“小道长,您救救我啊,您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啊!”
“您只要能救我,若是您不嫌弃,我认您当义父,在家给您挂牌位,日日夜夜为您烧香祈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