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苔从马宅离开后先去东门村跟娘家人说了下情况。
韩氏激动到热泪盈眶,“那我得多准备一些东西才行,你爹喜欢吃咱家的腌菜,还有腊肉,还有.......”
苏苔满头黑线,“娘,位置有限,五十两只能装半车,你可别把一些有的没的给带上,再说了,爹那边还能缺了咸菜吃?”
“这倒也是!”韩氏有些迷茫了,“那你说我给你爹准备啥才好?”
苏苔无奈摇头,“娘,还是我来准备吧,你这边就别弄了。”
“那也行。”韩氏很是痛快地把一百两银子给了苏苔,“你拿着钱,女婿有的也给你爹准备一份,我再去跟你大伯娘说说,她那边不缺钱,应该也要准备些东西的。”
苏苔点点头,回去了。
马宅这边。
白氏把玩着锦盒里的玉石爱不释手。
马兴腾回来看到东西,多少有些诧异,“哪里来的?”
白氏兴冲冲说道:“今日沈逸媳妇上门问了我点事,她送的。”
“嘶!”马兴腾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沈逸媳妇从哪儿弄来的?”
以他们马家的家底,都不可能拥有这么好的玉石,就是岳家那边只怕也不多见。
白氏不以为意,“管他呢!总之这玉石是真的,还是好东西!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多好啊!”
马兴腾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寻思了大半天,第二天跟着伙计一块儿去了沈家庄。
苏苔对他的到来倒是不意外,把人请到作坊那边小坐,又说了下自己的请求。
马兴腾回答得比白氏还要细致一些,“那些官差也不容易,寒冬酷暑都在外头行走,路上还容易出意外,所以上头是允许他们赚些小钱的,不过不是所有官差都是好的,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品不错,叫刘建章。
他本来是官府的官差,一次剿匪被戳瞎了一只眼睛,一直做这些善后的活,他们我们磨石镇的,运送尸体只走咱们这条路,别看他凶悍,可人是真的靠得住,你真要送东西就给他,有他看着不会出问题。”
这消息对苏苔来说可真是太重要了。
她再次郑重道谢,又要送一份礼。
马兴腾吓得脸色都变了,“弟妹可别再送了,你昨儿给的那个.....那个玉,我现在心里还不踏实呢!”
苏苔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马公子不用在意,羊脂白玉确实珍贵,但东西是从冰原再过去的荒原过来的,我们家在冰原上有亲戚,想要弄点玉石还是很容易的。”
“原来如此!”马兴腾恍然大悟,“你们家这人脉在下是真的服了!既如此,弟妹的玉石我们就收下了,其他东西可不能再要了,告辞!”
马兴腾得了想要的答案,走得脚步飞快。
苏苔倒是没继续跟他客气。
回头就开始准备东西,沈逸打战,衣服破损必定十分严重,肯定要多做几身防寒保暖的衣裳。
还有吃的,酱牛肉和面包蛋糕肯定都不能少,还有那些伤药,她要再准备一些才行。
等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半个月之期也到了。
当县衙传来消息的时候,苏苔第一时间带着东西去了县衙。
跟官差说了下情况,倒是得到不错地招待。
“就是你要寄东西?”一眼神犀利的大汉带着一群人从外头进来。
他们身上夹杂着浓浓的煞气和汗臭味,一看就不好惹。
苏苔赶紧起身行礼,“正是小妇人,小妇人想找一个叫刘建章的差爷。”
大汉左边那人有些诧异。
大汉倒是习以为常,吩咐道:“老三,那就由你去招待,我带他们去见见其他人,收拾完明日出发。”
“是!”刘建章恭敬点头。
等那群人走后他才眯着眼看向苏苔,“是谁向你举荐我的?”
苏苔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情况说了出来。
刘建章一听是马兴腾,对苏苔倒是客气了几分,“马兴腾的姐夫对我有恩,既然是他介绍过来的,自然不会有问题,说吧,你要寄什么东西,寄给谁?”
苏苔赶紧把自己带来的箱子打开,“刘大人,我就准备了一些衣物和吃食,还有伤药,您看伤药能带吗?”
刘建章低头,将那些瓶瓶罐罐拿了出来。
苏苔生怕对方误会,当着刘建章的面一瓶瓶打开,挨个吃了一颗,“我给夫君准备都是些寻常的药物,这样可以吗?”
刘建章有些意外,“倒是不必如此,我只是看看是什么药而已,你都亲自试了,我也没什么好怀疑的,那里毕竟是军营,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苏苔忙不迭点头,“要是大人放心的话这些药也可以不给我夫君,但我夫君要是受伤了您得给他服用。”
“你夫君叫什么名字?”刘建章语气温和,对苏苔的观感不错。
苏苔道:“他家沈逸。”
“沈逸!你说沈逸是你夫君?”刘建章大惊。
苏苔有些困惑点头,“有问题吗?”
刘建章大笑,“没问题,没问题!早知道你是沈百长的媳妇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一定帮你把东西稳稳地带到。”
苏苔听得云里雾里,“沈百长?”
刘建章见苏苔不动,仔细给她解释了一下,“百长就是百夫长,统领百个兵卒,在军营里大小也是个官,沈百长人很好,并没有因为当了百长就眼高于顶,作威作福,对下面的兵卒很是照顾,在军营里名声很好!”
苏苔知道后更多的却是担心,“他是怎么当上这个百夫长的?”
“那肯定是立战功啊!”刘建章一脸理所当然,不免又感叹一番,“兵卒到军营运气好的能练兵几个月,运气不好的马上就上战场。
沈百长运气不错,正好赶在过年的时候到,休整了三个月,他身强体壮还有些底子,上了三次战场都活下来,有一次还杀了对方一个大都统,这功劳都能吹上一辈子,也是因为那次立功,他成了百夫长。
不过他这人不够有魄力,太讲情义了,一当上百夫长就把自己那些老乡归拢到身边,都是是年迈的老兵,要我说那些人只会拖累他,副将也跟他提了此事,可他坚持。
说那些都是他的亲朋好友,他要照拂。
副将虽然恨铁不成钢,倒也欣赏他的有情有义,就由着他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