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乃是一种特殊的生灵，聚纳了天地的大造化，往往在一些奇石中孕育，历经数百万沧桑才能大圆满出世。

而被天地孕育如此之久的生灵，一旦圆满出世必然是无敌的存在，遍寻世上找不到几个敌手。

但圣灵虽然实力强大，却并非都是良善之辈，一旦为恶唯有古之大帝般的存在可以镇压。

即便是圣贤中的佼佼者，也远无法与这种生灵相比较，想要镇压对方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那个灰衣男子才会被人反驳，要知道这天都城中皆是修士，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也不知你在哪听到的乡野传说，我看你还是安心修炼吧，莫要再幻想了！”人群中有人接着道，让陈姓男子面露不忿。

灰衣男子姓陈，虽然被人取笑叫成陈多嘴，但他确实是一名修士，虽然修为不高只有神桥境界。

如今他面对奚落不由较真道：“你等又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如何就知道真相呢?”

“须知荒古年间无帝的时代里，并非是没有人可以镇压圣灵，我祖上就曾与那种人物一起修行过！”

陈多嘴神色自傲，他的家族曾有着辉煌的过去，虽然都葬在岁月中，但还是有零星半点的传说留下了。

齐哲迈步走入楼宇中，瞧着对方暗叹没有叫错的外号，他确实是个多嘴的。

“哈哈，你又来这套了，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祖上还曾与虚空大帝有旧呢！”人群中有人大笑出声，忍不住继续奚落。

“哼，夏虫不可语冰！”陈多嘴神情恼怒，面对奚落终究是不快的离去了。

楼宇中的诸多修士见状纷纷大笑，开始讨论起胡家商会即将拍卖的灵药，不过亦有人还在纠结刚才的话题。

齐哲见楼宇中修士颇多，也是随意找了个位子径直坐下，开始侧耳倾听起来。

“我曾听闻天都城存世超过二十万年，其源头到底如何，诸位可有人知？”

“这谁知道呢，东荒的历史本就有过断层，没人清楚天都城怎么来的...”

“估计只有那些立世十几万年的世家圣地，才能知晓一些...”

人群中有听力惊人的修士早已听到这些讨论，忍不住道：“东荒大地上不知来历的大城不知凡几，或许都有大来头，但早已不可追溯了...”

“天都城确实是圣贤立下，但这里是否有过圣灵出世却都是只是传闻！”有人亦是接道。

“老朽也曾听闻过一个传说，这里曾经确实出过圣，但并非圣灵，而是一位荒古圣体！”

“啊？！！”人群中的讨论声纷杂，但其中荒古圣体几字却惊到了齐哲，他不由转头看向方才出声那人。

只见一个半老修士正坐在一处桌案前，话语惊得旁边的修士大叫道：“神体？”

半老修士闻言直摇头，直接道：“并非是东荒神体，乃是昔日的荒古圣体，这里留下传说的便是一位荒古圣体...”

半老修士神情带着疑惑，接着道：“我也只是听说，说是荒古年间曾有一位盖世人物在此洒血，飞溅的血迹崩断了成片的古岭。”

“那一战也不知死了多少人，百万里山岭都碎了，大地上枯骨堆积成山，甚至有诡异的怪事发生。”

“最后一位圣贤来此收敛战场，将无尽尸骨压在天都城下，以大法力超度了死去的生灵。”

半老修士的话确实很让人震撼，即便齐哲都直皱眉，不由道：“那盖世人物便是那位圣体？”

圣体的传说他可是门清，按这老头说的那必然是一场黑暗动乱，这里或许曾是一处战场，有无上人物与圣体大战，让他在此地落幕。

那半老修士闻言也是连连摇头，直言道：“这我不知，或许是他也可能是其他存在...”

古代留下的传说经过十几二十几万年的流传，早已经变了样子，东荒没有几个传承能够尽知，九大圣体大多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齐哲坐在原地，神情带着一丝怅然，九大圣体没有几个能安然一生，远走异乡都算是结局美好的了，若是镇压动乱失败必然是尸骨不存的局面。

若是真有圣体在此洒血，必然是个悲凉的结局。

“可惜圣体传说不在，昔日九代无敌者早已消逝在古史中，再也没人可以复现其无敌过往...”

在场的人群对于荒古圣体的传说都算清楚，有人叹息世间再无圣体传说。

“这谁说的清...”齐哲闻言古怪道，随后他转头道：“老先生还有什么秘辛不如说来听听。”

这个半老修士看着有半百之龄，但齐哲却觉得他怎么也得有几百岁，绝对是个见多识广的存在，也是想打听点东西出来。

周围诸多修士闻言是也是面露期待，相比陈多嘴他们还是觉得老一辈口中实话多一些。

半老修士闻言神情露出微笑，轻抚胡须道：“你这小子倒是好奇，也罢，老朽就多讲两句。”

“我曾听闻过昔日虚空大帝来天都城凭吊千古，对着城外西山叹息英雄如大日落西山，却再难升起，就此消失人世间。”

齐哲闻言也是吃惊，这人确实有点东西，居然还听闻过这种传闻，而虚空大帝来过此处也让他颇为吃惊。

“莫非这里真的是一位圣体落幕的地方吗？”齐哲心中猜测不断。

随后他转头看向城西方向突然一愣，天都城墙虽高但却挡不住人的双目，只见这天都城外沃野千里，方圆万里都是一片平原，根本没有哪怕一座山。

“俱往矣...”人群中有人叹息一声，感怀无论是那位圣体，还是虚空大帝都已不在。

人群寂静半晌，许久后才逐渐恢复喧哗，齐哲见状也是悄悄离开，准备返回自己居住的客栈。

此时夜色已至，皎洁的月光洒落满城，齐哲随着喧闹的人群走过诸多街道，偶然路过一处大院子时见到了方才在楼宇中说圣灵出世的陈多嘴。

他依然是一身灰色长褂，虽然孤身一人却坐拥一座房屋颇多的大院，倒也让齐哲颇为吃惊。

此时未曾关闭的院门中，陈多嘴正坐在石桌前对月独酌，口中更是道：“我祖上盖世无敌！”

“若非西山不在，找不到祖先陵墓，我也将无敌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