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古路之间以试炼地相连，一旦决定启程就得将其打穿，连半路退出都无法做到。

这条路极度血腥，每一关都得陨落大量修士，纵是天骄都得血洒天地，舍身鏖战。

这种情况是每个有志帝路的修士必须面对的，就是齐哲也不例外，需要以自己的战力将其打穿。

“轰！！！”

血花飞溅的战场中，齐哲手持石棍横扫一切，在数不清的各族修士中纵横捭阖，在展现无敌之姿。

他踏上了前往第二城的路，与上百位天骄一起前行，可惜数量不多，质量不高，只因有人在刻意避开他。

诸如帝天，古荒都没有上路，他们要避开齐哲，唯有一些愣头青上路了，被很多人认为在找死。

但这不代表齐哲的前路可以一帆风顺，古路间的试炼地没有一个不危险的，就是圣人都得小心。

就如他现在所处之地，一颗浩瀚的巨大星辰，连绵的山川大地，圣人遍地，圣人王都不在少数。

想要抵达第二城，就得在这片战场中血战，杀到五色祭坛浮现，不然根本别想。

至于为什么要鏖战，这颗古星的异族皆称是为了道之源，一种天地间的奇特神珍。

但齐哲却不这么认为，诸多异族之所以在鏖战，确实是为了机缘，但大多都是打劫路过的试炼者。

“吼...！”

而如今齐哲就遇到了打劫的异族圣人，一上来就盯上了他的石棍，怒吼着朝着他杀来。

它形体怪异通体如墨，生有四臂三足，似是古老的邪神后裔，吼天天崩，吼地地裂，正凌空践踏着大地。

“这是第几个了？”

齐哲见状直接出手，在战后思考对方是他斩杀的第几尊圣人，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第十六个。

他有无量神威，石棍之下就是圣人都难挡，便是圣人王也未必不能一战，自然是可以轻易镇杀对手。

但与他一起进入此地的域外天骄，大多难以抵挡圣人堵截，或许早已经损失惨重。

而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整颗古星都被他杀了个对穿，到处都是他斩杀敌手的痕迹。

这片战场开始有他的传说流传，诸多古老的族群记住了一个手持石棍的试炼者，视其为真正的大魔。

“嗡...嗡...！”

而三日后便有一座五色祭坛浮现，它在这片大地上不断游曳，随后更是冲向域外。

“门开了！”见状战场中幸存的天骄激动不已，开始极速朝着域外飞去，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上百人进入这处战场，如今只有十多人还活着，埋骨其中的天骄近九成，简直触目惊心至极。

“轰！！！”

齐哲在见到五色祭坛现身后就踏天而行，轻易踩在了五色祭坛上，在星空中俯视整颗古星。

“嗤嗤嗤...！”

一道道虹光朝着域外冲来，有人在冲到五色祭坛上后痛哭流涕，放声嚎叫道：“都死了！都死了...”

他并不是个例，有人冲上祭坛后眼神晦暗，开始掩面偷偷抹泪，满腔都是悲怆之情。

“我的好友，我的兄弟...”悲怆的哭喊响彻星空，有人在五色祭坛上长跪不起，更是披着一头灰白发丝。

齐哲见状也是摇头，这场结果他不意外，连退都没地方退，面对这样的战场如何能抵挡。

而在其中齐哲看到了一个熟人，背枪持剑的管承居然亦在其中，正盯着齐哲默默出神。

“唉...死了太多人。”迎着齐哲扫来的目光，管承眼神中突然浮现出几分黯然，他亦有朋友死在战场中。

他进入第一关曾结识了不少人，但如今却大多死去，很多人就死在他眼前，他却无力为其复仇。

这场帝路实在太残酷，连一道试炼地就能让诸多天骄洒血，要知道他们皆是某一域最杰出的年轻人。

不说比肩那些绝世天骄，但最差也得有北斗圣子的水平，身为斩道的王者，却在一茬茬的死去。

“呜呜...与我来自一地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了！”有人在哭喊，像是要将满腔悲愤宣泄而出。

“我想离开了，回到祖星守护宗门，这所谓的帝路没有我...”有人亦在出声。

小小的五色祭坛，可以让他们离开这战场，却不可能带着他们走向帝路绝颠。

只有十几人的五色祭坛上，有半数都在哭泣，少数人沉默黯然，唯有齐哲一人能平静站立。

但他亦能感受一二，帝路的残酷就在眼前，放眼天下有谁能无视，就是古皇大帝见状也得忆起峥嵘岁月。

“这片星空下的古帝或许也如我，在这座祭坛上看见他人哭泣，那时他们作何感想...”

“他们是否也有过凄然，不知道能否走到终点。”

齐哲在祭坛上默然，他知道该如何走下去，并以此为目标而努力，但那些古帝呢？

就好像虚空大帝踏上古路，看见他人哭泣，是否有过那么一刻怀疑自己也有这样一日。

这条路太难，或许有那么一刻就是古帝都动摇过。

齐哲追忆往古，在祭坛上抬头望天，在空间变幻之间抵达了第二城，踏足了星空的另一岸。

“告辞了...”城门口诸多天骄相互拜别，他们准备稍稍修整一番就离去，不再参与这帝路。

至少有七八人萌生退意，明明已经闯过都要放弃，不愿再做这成道的妄想。

“齐兄...告辞！”有不知名的天骄对着齐哲拱手，披着满头的灰发强颜欢笑，眼神中亦有艳羡。

他与齐哲一同上路，虽然没有交集，但也曾一见其风采，横行试炼地无人可阻，他很向往。

“证道路上，谁都有名！”齐哲神色平静，想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灰发男子闻言神情一怔，突然神情极速变化，随后似哭似笑地道：“我名高平安，来过这座城！”

城门前的诸多天骄闻言皆默然，随后开始向身边人诉说自己的名字，一时间都莫名笑了起来。

“好歹来过啊...”

十几人的小队伍就这样入了城，不少人深深记住了身旁人的名字，愿将其记在心中深处。

第二城城门前的卫兵神情恍然，看着这队入城的修士突然似哭似笑起来，他们也曾有过这种经历。

“路不同，景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