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作为荒古后第一位大帝,成道在三万多年前,按理来说其后人如今本是鼎盛之时。
只可惜事实并非如此,仅一万年过去,妖帝后人就大猫小猫三两只,只差一点就被外人拿捏。
但好在这些都已是过去式,昔日的东荒明珠颜如玉已经崛起,手握混沌青莲无人敢惹。
这些年里她行踪不定,甚至有离开了北斗的说法,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她依然在北斗。
“好久不见。”齐哲迎着对方的目光,嘴角露出笑容应道,眼神中带着欣赏。
昔日他曾与对方有过交集,但其实没有感情惨杂,即便是被点过鸳鸯谱也还可以平淡视之。
颜如玉闻言苦笑,只觉得齐哲一如过往,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淡然,这么多年不曾变过。
而此时亦有其他人赶来,摇光如今的圣主薇薇缓缓走来,见到齐哲淡然笑道:
“恭喜师兄登临准帝境界,如今俯视星空。”
摇光虽然如今与齐哲断了关系,但在齐哲成为准帝后依然与有荣焉,此时更是为齐哲带来一件重宝。
“时至今日,摇光已不再需要此鼎!”
只见薇薇话语间周身神光闪烁,一口四足两耳的大鼎蓦然出现在仙宫中,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帝威。
“龙纹黑金鼎!”宫阙中有人惊骇出声,一时间百感交集,惊觉摇光圣地交出了自己的帝兵。
谁也不知薇薇会来这么一遭,一时间让宫阙中沉默无比,一些古族势力更是脸如土色。
但世人不知薇薇有着自己的计较,她知道这口大鼎的来历,决意与狠人一脉做最后的切割。
毕竟摇光一脉已经没有底蕴需要镇压,而齐哲一旦收下这口帝鼎,也不会再有势力敢去招惹摇光。
一位活着的准帝操控帝兵,谁都会怕对方拎着帝兵堵门,纵然是庞然大物都不会犯傻。
齐哲站在原地沉默,看着身前的黑色帝鼎,一时间神情恍惚,明白了薇薇的打算。
“也罢...!”
而此刻的齐哲却没有多做犹豫,稍稍思量就决定收下了这口大鼎,抬手就将它握在手中。
他还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正好需要此鼎相助一段时间,如今也懒得虚伪推辞。
此时纵然齐哲尚且未催动帝鼎,都让其不断闪烁起神光,不少大圣都感到到一阵心惊肉跳。
而下一刻齐哲就祭出一口宝瓶,宝瓶荡漾碧光,瓶口幽深如渊,一缕又一缕准帝威在弥漫。
“嗤...!”这一刻宝瓶荡开虚空来到薇薇身前,只听见齐哲出声道:“这个你先拿去吧。”
这是昔日齐哲祭炼过的大道宝瓶,一直以来齐哲都时常祭炼,如今已经是件准帝兵。
当年其中还有一具准帝石身空壳,如今那具空壳也被齐哲取出,早早镇封在混沌石门中。
“谢过师兄。”薇薇接过宝瓶,不由得想到了许多,摇光的过去在眼前一一涌现。
但如今却已不需多说,只因那些都早已过去。
“恭喜!”颜如玉见齐哲掌握帝兵,虽然意外但还是恭喜出声,宫阙中不少圣贤亦是如此。
“有一件帝兵在手,倒也多了些底气...”盖九幽坐在不远处,见状脸上泛起笑意。
而下一刻他就告辞离去,言称齐哲若是在证道路上有疑惑,不妨前往秦岭找他。
随后血凰山等一众古皇族大圣纷纷告辞,不想再在这里多待,见不得齐哲辉煌如此。
唯有神蚕岭的祖王笑咪咪地邀请齐哲,言称他若是有空可以前往神蚕岭,那里很欢迎齐哲。
而见状几位皇族大圣也变了颜色,捏着鼻子邀请齐哲一观其祖地,纷纷表示了欢迎。
对此齐哲笑道:“一言为定,在下不日登门。”
诸多域外圣贤见状纷纷离开,不多时就走了一大半,而后就连诸多东荒人族势力都开始告辞。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圣城中的仙宫瑶阁空了,来自各地的圣贤陆续离开,只有少数人留下。
而齐哲也没有在此地停留,他应妖月空之邀前往了天妖宝阁,要在那里继续畅饮。
天妖宝阁内有一片桃林,如今齐哲在桃花树下盘坐,身前桌盘摆着佳肴,守心在身侧盘坐。
桃林在夜色中颇为静谧,如绸月光洒落,有朦胧仙雾蒸腾而起,似是一处人间仙境。
“我们这一代人都来了...”妖月空看着桃林中聚集的修士,一时间百感交集。
方才在那片仙宫中,很多人没有尽兴,现在不少昔日的圣子圣女聚集而来,一代人在重现。
如今姬家主事者已换,妖娆而又魅惑的姬碧月成了姬家圣主,不过如今她云鬓高挽颇为端庄。
丰神如玉的姜逸飞亦如过往,超然若仙不惹尘埃,在桃林下对月举杯,神情亦很平静。
“但很多人早已离去多年,姬皓月,叶凡如今征战星空多年,不知如今何在...”
姜逸飞此刻出声,这一刻他甚至想起了摇光圣子与华云飞,那两个在悲歌中落幕中的人杰。
齐哲闻言点头,他亦想到了很多人,不光只有人族天骄,还有凰虚道,火麒子,神蚕道人这几人。
不过此时坐在齐哲身边不远处的姬碧月突然侧颜看向齐哲,神情中带着一丝莫名道:
“昔日齐兄曾言让我为你洗脚暖床,不知今日是否还作数,若为真,伴随大帝身侧也不错。”
这一刻桃林中沉默,姬碧月的端庄确实是装的,她还是一如过往那般,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噗...!”齐哲被呛到,一时间有些无言,但还是苦笑出声道:“少年说笑而已,碧月小姐何必当真。”
但下一刻齐哲就嘿嘿笑道:“不过也不是不行,待来年我为帝,立下大族还请碧月小姐助我一臂之力。”
这一刻众人更是翻起白眼,姬碧月也被噎住了,忍不住道:“你真的很没品...!”
“哈哈...齐兄风采不减当年,该畅饮一杯!”妖月空端着酒杯在旁大声呼喝,显然很意外齐哲的话语。
“哎,怎么能是没品呢,这叫洒脱。”齐哲笑着端起酒杯,眼中闪烁着上百年时光,一时竟有些醉了。
齐哲这一路很难,很多时候都在独自行走,与黑暗的天宇为伴,已许多年不曾大笑过了。
如今能开怀大笑,自然得畅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