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隐藏在三代目大脑处的查克拉已经完全祛除消失了!”
“居然真的是被幻术所控制了吗,这可是三代目啊。”
“等等,如果说三代目一直是被幻术所控制的话,那么这一场战争,还有一直以来的各种决策与命令却不是……”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三代水影迷惘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望着周遭的众人,还有被近几乎被完全冰封的雾隐村,沙哑的声音缓缓从他口中发出:“这一切,到底是……”
“醒过来了么,你应该有记忆吧。”
夜俯瞰着眼神之中带着还带着迷茫之色的三代水影,宇智波斑的幻术显然不是直接将三代水影完全控制,而是一点一点的影响三代水影才对。
不然的话,就刚才三代水影被完全控制的傀儡模样,早就应该被感知型忍者发现了!
“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啊。”
三代水影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吗。”
“恢复过来的第一时间是推卸责任么,难怪作为初代目看重的你,会被二代目抢了位置。”
“不,并不是推卸责任,只是没有想到,我居然真的有能够从那永无止境的写轮眼幻术之中走出来的一天。”
“写轮眼?!幻术?!”
三代水影的话语引起了在场雾忍们的无数惊呼,雾隐在前线跟木叶打成了那副鬼样子,结果现在却被告知,自己的最高领导人居然一直处于敌人的幻术控制下。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地狱笑话吗?!
“果然是写轮眼么。”
不同于周围因为这冲击性的事实而全员沉默的雾忍,早就已经知晓的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难怪我的三勾玉,在你的脑海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相似的瞳力……”
“啊,是写轮眼没错,那双眼睛,那双仅仅只是在黑暗之中,与我进行了一次对视,就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的眼睛,我这一生都不会忘却。”
三代水影的语气之中满是自嘲,那本应该无比愤怒的话语,此刻却化作了无尽的自责。
相较于他所经历的,所失去的一切,这个村子所失去的东西,所承受的痛苦,明显要更多!
明明在二代水影的制定下,一切都已经像木叶看齐的雾隐,却在他的手中,沦为了整个忍界最为残酷,最为冰冷,最为黑暗的养蛊之地,与这个村子所承受的一切相比,他失去的数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我还会给村子下达什么样的命令,制定出怎样的政策来。”
三代目浑浊的双眼望着夜:“是你救了雾隐。”
“我已经救了雾隐很多次了,在你那愚蠢的白送自杀的命令下。”
夜语气冷淡的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一次汇报情况,你给我下达的命令实在太离谱,以至于我的脑海之中都产生出了‘我们的影该不会脑子被驴踢了’这样的想法,我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得了你那被幻术控制的情况。”
“还真是大不敬的言论啊……”三代水影苦笑道。
“很抱歉,夜,还有诸位,一切的责任都在于我的无能。如果不是我,整个雾隐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血雾政策也不会出现,混乱的政令、腐朽的高层也不会出现,甚至,就算我们一切都按照当初二代目的方式走,整个村子至少也是岩隐、木叶那种级别的村子……”
三代水影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幻术消失,久违的肢体掌控让他险些连站都站不稳,但是无所谓,摇摇晃晃之下,三代水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无数雾隐忍者的面前。
“一切的责任,都在我!”
“啪!”
随手打飞了某个无能的影手中的自栽苦无,夜撇了撇嘴:“自杀应该是最低级的逃避手段了吧,你这可不像是半点想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的样子啊。”
“我的才能根本不足以解决这一切啊。”三代水影露出了苦涩的神色:“这具被人掌控了数十年,犯下了无数罪恶与过错,垂垂老矣的年迈之躯,除了以死谢罪之外,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了。”
“又没让你继续担任影。”
夜看着前方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的雾隐众人,又示意了一番远处拥挤着无数人,还没有彻底进入避难所的平民们。
“这个村子如今的衰败模样前所未有,而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口。”
“当然,我不是让你去生孩子,而是从侧面来改变这一切。”
“以前任水影的名号来下达‘罪己诏’承认自己的政策错误,并实行雾隐再造计划,将那些因为血雾政策而逃离出去的村民们再度呼唤回来……甚至,就算是担任稚童成长起来的老师,都比你直接自杀来的有价值。”
“除此之外,还有你被写轮眼所控制这件事情,虽然凭借着目前木叶的那群废物宇智波,应该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在接下来与木叶的谈判之中,这个东西明显能够当做极具价值的筹码之一来用。”
“总之,活着的你的用处还有很多,也很大,若你真的想要为你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的话,好好活着,才是一切的基础。”
“……”
三代水影神色复杂望着夜,无数雾隐的目光,也落在了夜的身上。
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身穿着一身白色常服的夜,仿佛已经戴上了蓝白配色的水影斗笠,披上了印着‘第四代水影’的蓝白御神袍……
特别是那被暗部已经按在地上,死死束缚住的矢仓,此刻更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你的确更值得成为了四代目,夜。”
与夜相比,只知道权利的他就像是一个无能的小丑一样。
“你说的不错,自杀的确是最窝囊最逃避的手段。”
三代水影望着夜,良久,他站起身,缓缓的朝着已经化作一片废墟的水影大楼走去,捡起了那掉落在地上的水影斗笠。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在无数雾隐忍者的注视下,三代目将其主动戴在了夜的头顶。
“我会向大名递交辞去三代水影职位的申请,并把你的名字作为四代水影的唯一候选人,提交给大名。”
“另外……辛苦你接收我的烂摊子了,夜。”
……
在无数雾隐的注视下,雾隐的最高权力,完成了交接。
虽然还没有得到大名的承认,但是根据雾隐强者为尊,最强者既是领导者的传统也好,还是三代水影的主动让位也罢,都已经表明了未来的雾隐村,将由水无月夜来治理。
虽然这个村子已经满目疮痍,全方位的数据都已经到达了历史最低。
可不知道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眼前厚重的迷雾,在这一刻尽数被拨开了一样。
“夜大人!三代目!”
忽然间,破风声响起,一位火急火燎的雾隐暗部瞬身出现,打破了宁静的此刻。
即便带着面具,众人也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慌乱,而他口中的话语,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一惊。
“波风水门,出现在了村外!”
“什,什么?”
“金色时光波风水门,这怎么可能!”
“该死的混蛋,在战场跟九尾人柱力杀得还不够多吗,居然还要来村子里。”
“可恶,刚刚是六尾,现在又是九尾吗……”
一提到波风水门,在场的所有雾隐皆是心中一紧,前线的恐怖战争,九尾人柱力配合波风水门那定点尾兽玉打击,着实给他们的心中打上了一层阴影。
“不,没有九尾人柱力,只有波风水门一个人在。”
那雾隐暗部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于紧张,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说,他是来与我们发出和谈邀约的。”
“什么?!”
“和谈么。”夜拉了拉头上的水影斗笠,心中对此并不意外。
除了裕美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上还有着波风水门的飞雷神烙印,若是那家伙真的准备鱼死网破的话,此刻就不应该出现在村外,而是直接带着九尾的尾兽玉,出现在了雾隐村内了。
“没想到还没上任,就有这样事情需要处理,三代目,一起吧。”
夜微微一顿,视线落在了被毁的水影大楼上:“不过,好像只能去隔壁的暗部基地,招待我们的贵客了啊。”
……
“好浓郁的查克拉残留……雾隐,刚刚经历了一场的大战吗?!”
跟随着雾隐暗部,波风水门的眼睛却是不断在雾隐村内四处转动。
冰天雪地的景象,以及村内破损的建筑,还有空气之中残留的恐怖查克拉,无不彰显着这个村子刚刚经历一场震天动地的战争,恐怕就在他与止水分开的前一刻,这场战争才刚刚落幕。
“就连水影大楼都!”
在暗部将波风水门带到一旁水影大楼的暗部基地之时,波风水门的瞳孔猛地一缩。
连水影大楼都被完全击溃的战斗,这到底是……
无论在哪个村子内,‘影之楼’都是当之无愧的标志性建筑,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影的日常办公场所,更是整个村子最为重要,最为核心的机密所在地,是整个村子的荣耀与精神的象征!
可就是这样一个村子最核心的建筑,居然被摧毁了!
“战争是直接发生在村子内部吗,内乱?不,不对,如果是内乱的话,为什么那些雾隐忍者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波风水门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明明是一场将水影大楼都打没了的恐怖战斗,可他一路走来,所遇到的所有的雾隐忍者也好,居民也好,脸上居然都洋溢着笑容,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会露出仇恨与愤怒的是神色。
这种反差感,让波风水门一时之间越发不能理解。
直到他看到了那坐在暗部基地会议室内,身穿着水影御神袍的三代水影以及……
带着水影斗笠的水无月夜!
“怎么会……”
“很惊讶么,波风水门。”
夜抬头,露出那年轻俊朗的面容:“我记得我说过,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而且是以另外一种身份的形式。”
“你发动了政变么!”波风水门极力的压制心中的惊骇。
“嘁,你见过谁家政变,能够跟前任水影这样排排坐的?”夜嗤笑一声,将水影斗笠从头上拿下,放在了桌前:“我是雪之一族的族长,是雾隐暗部副部长,是带领雾隐村从邪恶木叶的恐怖打击下,给与对方造成差不多伤害的战争英雄。”
“也是目前村子内唯一的四代目候选人,我需要用政变,来得到这个位置么?”
“至于隔壁的水影大楼……长得有点丑,修缮一下。”
“我记得暗部跟我说你的来意是和谈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来和谈的话,请收起你那冒昧的眼神。”
“……抱歉。”
波风水门默默的在暗部的引导下,坐在了夜身前的位置上,同时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卷轴,递给了……呃,还真不知道递给谁,还是水无月夜,主动将这份卷轴接过,递给了三代水影。
卷轴开启,三代水影眯着眼睛细细的查看着其中的内容,同时波风水门解释道。
“这场战争无论是给木叶,还是雾隐,都带来了无法想象的创伤。”
“你死我活的战争毫无意义,我们全部都是输家,都是受到了伤害的一方,所以我们的三代火影希望能够就此结束这场战争……作为诚意,我带来了属于你们雾隐的三把七忍刀。”
说着,波风水门又拿出了一份卷轴,放在了桌子上。
夜拿起卷轴,解除封印,‘鲛肌’‘雷牙’‘斩首大刀’三把忍刀,顿时出现在了桌上。
“的确有点诚意。”
夜点了点头,随后接过三代水影手中的和谈卷轴,细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波风水门,摇了摇头:“但是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