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清在大雪山参悟剑法,直到第三十六日,两柄飞钩方才能够融合那剑法,大小如意,剑光变化。
他将两柄飞钩收回手中,叹道:“可怜传承不全,若是能够再获得一两门高超的玄门剑术,或许便能发挥这断玉钩更强的威力。”
若是说起蜀山当中的剑诀,太行山三折崖乃是纯阳子吕洞宾当年所开辟的九个洞府之一,里面藏着一部剑诀,一本丹诀,而且还是双剑的剑诀,此事了结后,可以前往探查。
就在此时,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好剑法!”
随即就见一道白色剑光朝着自己方向而来,落在李玄清面前化作一个身高八尺,长得十分人高马大,体型魁梧壮硕,身上披着一件道袍,头上戴着一顶冲天冠,看上去十分的正气。
对方拱手道:“打扰道友还望恕罪,只不过贫道路过这雪山,偶然间看到两道剑气冲天,便忍不住停下云头观望,见道友剑法出奇,且是玄门上乘,这才冒昧打搅。”
李玄清听对方颇为有理,于是便回答:“无妨,我也是兴致来了,方才在这雪山无人之境修炼剑诀,况且道友来时我已经演练毕,没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话,不知如何称呼?”
道人说:“我道号灭尘子,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李玄清听到来者自称灭尘子,心中猛然一惊,按理来说长眉飞升,峨眉派发生内斗,灭尘子远走南疆之后,便会碰上魔道老怪哈哈老祖。
说来灭尘子也是有些不自量力,他知道哈哈老祖是自家师父的手下败将,于是低估了这老魔头的法力,又以为对方走火入魔多年无甚厉害,竟然敢和哈哈老祖正面硬扛。
哈哈老祖算出灭尘子有出教之嫌,于是便和对方赌斗,双方斗法,谁若输了便拜对方为师。
灭尘子也是自信过了头,竟然真就答应了下来,那哈哈老祖虽然被长眉真人打落道行,走火入魔导致双腿残废,但也远非常人能够比拟,魔法也只比尸毗老人略微低一些,尤其是灭尘子能够对付得了。
最后结果也不言而喻,灭尘子非但不能够降服哈哈老祖,使其改邪归正,反倒是被哈哈老祖阴魔制住,摆脱不得。
灭尘子虽然说极不情愿,可又无可奈何,因为老魔头法力高强,只能拜他为师,心中又悲又愤,自觉无颜面对恩师长眉,于是索性便脱下了道袍,改换僧装,自号为晓月意为出家。
虽然拜在哈哈老祖门下,但那灭尘子也是极其心不甘情不愿,远走黄山,运用自身所学的玄门正宗,压制元神当中的阴魔。
可惜后来因为慈云寺一劫,被苦行头陀等人气急,竟然施展出了十二都天神煞妖法,自那之后再难以压制住哈哈老祖所藏阴魔,只能任由妖师元神摆布。
“原来是长眉真人的高足,失敬失敬,我姓李,名玄清,自号青童散人。”
灭尘子闻言,虽然从未听说过这名字,但见他剑法出奇也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心。
李玄清又将灭尘子请到了白阳山,拿出了自己所收集的鲜果灵酒招待。
“原来道友刚刚演练的是白阳真人所传剑法,怪不得磅礴大气又灵活多变,颇有玄门正宗的气象。”
“谬赞了,我早听说峨眉派长眉真人剑法卓绝,手中紫青双剑,更是天下闻名,曾凭借此双剑荡魔除怪,只可惜未曾一见。”
灭尘子听到之后,眼中也是划过一惭愧,说道:“恩师剑法高超,只可惜他老人家在五年前飞升,而我也没学得他老人家的一点皮毛。”
“长眉真人飞升举世共闻,峨眉派出了金仙,日后气运更是滔滔,道友又何必妄自菲薄?”
灭尘子子叹了口气,回答道:“说起来也是事发突然,就在恩师飞升没多久,我那个七师弟竟然拿出恩师的仙示,说是早将掌门之位传授给他,可我陪伴恩师多年,从未听说他有这个意思,我因心中不服,又见不惯他们那些嘴脸,这才跑到了这南疆。”
李玄清听灭尘子讲述为何来到南疆,心中倒也并没有感到吃惊,若是单以峨嵋派来论,确实齐漱溟比起灭尘子,更加适合做掌门,单单是他肯将自己的一子一女渡给佛门,就已经可见一斑。
“既然如此,道友何苦争那掌门之位,索性还不如静下心来修炼,凭借道友之才,说不准还能先他一步成为天仙!”
灭尘子脸上露出些许愤慨,同时更多的是复杂,低声回答道:“这道理也懂,只不过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我跟随师尊的时间比他齐漱溟要长,论其亲疏,也理应是我亲些,师尊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实在让我心寒。”
“我想起当年,我拜在师尊门下,他齐漱溟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彼时我还和师尊一起在南疆除魔,他老人家还夸我乃是性情中人,将我比作是孔子身边的子路,我自然无限欢喜,他齐漱溟全靠花言巧语蒙蔽了恩师,我就是不服他这一个掌门!”
李玄清也明白,这灭尘子真正在乎的不是那什么峨嵋派掌教之位,实在是难解心中的这一口气,他始终觉得掌门之位,必定是按照长眉真人心中对于弟子的喜爱来排列,在大弟子玄真子之后,就应该是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偏偏最后掌教之位竟然落在了他平日里最看不上的齐漱溟手上,心中便有了怨气,从而钻牛角尖,非得要和那齐漱溟争上个高低不可,证明自己比对方强。
李玄清宽慰道:“此事恐怕难矣!我虽与你们峨眉派没甚交情,但也知道那齐漱溟与苦行头陀、玄真子,号称东海三仙,而且他又交友广泛,道友与他争夺峨眉掌教之位,怕是没有胜算啊。”
灭尘子眼睛瞪大,说:“我又何曾怕他?我自诩绝不比他弱,这次来到南疆也正是想要苦修剑术,来日好和他决一雌雄,别的倒也不怕,只是恩师留下家法,更让我们师兄弟发下毒誓,若是叛教便遭受金刀诛戮之刑”
李玄清闻言心中一动,开口说道:“我倒有个主意,或许能够叫道友堂堂正正能和齐漱溟分庭抗礼。”
灭尘子闻言倒是有些波澜不惊,说道:“他齐漱溟仗着有恩师留下来的家法,恐怕日后看我不顺眼,扣我一个叛教之名,有冤也无处申啊!”
“既然如此,道兄脱离峨眉不就行了吗?”
灭尘子闻言脸色大变,不禁连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说道:“我若脱离峨眉,岂不正好中了他们的诡计?道友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道友不要着急,听我细细说来。我先问道友你们峨眉派有几位祖师?”
“峨眉派在我师父手上创教,他有两个师弟,一个叫水晶子,一个是血神君,我师傅就收下了我们这几个弟子,水晶子师叔收了一个叫朱梅的,血神君早已叛出峨眉。”
李玄清又问道:“峨眉道统又秉持何人?”
“乃是峨嵋三祖,太元祖师、樗散子、连山大师!”
“哈哈,这不就得了。据我所知道友峨眉一脉真正的祖师乃是樗散子,当年连山大师也曾独创一脉,可惜最后土崩瓦解,若是道友能够秉持连山大师遗愿,出峨眉而入连山,想必此举也不算是叛教叭。”
经过李玄清这么一点拨,灭尘子也立刻恍然大悟,摸了摸脑袋笑道:“哈哈哈!对呀,我若是加入连山教,也不算是叛了峨眉,而且也不必奉他齐漱溟为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