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伤我爱儿爱子一根毫毛!”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随即便见到天空之上飞来一朵金花,化作一片氤氲落在李玄清面前,里面走出一个身着青色道袍,年纪四十左右,面目端正,脸上还长着许多麻子,正是旁门当中著名的女仙崔芜。
只因刚刚突然心中一动,算出自家逆子与爱女有一劫难,于是忽特地飞身前来相救,刚一到达就看见凌绿华整个人双眼紧闭死死端坐,而自己那个儿子更是浑身惨不忍睹,为人母者哪能不气?
二话不说便放出自己的得意法宝一对上古时仙人所留下来的宝钩,飞驰化作两道金光,左右相交,朝着李玄清方向绞去。
只不过李玄清本就无意对敌,伸手一指也将自己的一对断玉钩给放了出来,恰似两把剪刀左右一和,将对方的那对宝钩抵住,说道:“枉费你也已经有了地仙道行,难不成就算不出前因后果吗?他们二人乃是被阴阳叟所害,早已在你来时便已逃走,如今与我纠缠作什么?”
崔芜也是爱子心切,如今李玄清说完之后暗自掐算果真如此,这才重新将自己的宝钩给收了回来,略带抱歉的口吻说:“原来如此,倒是我一时情急失礼了。”
随即又立刻转身,见到二子已经昏迷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特别是对于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原本自由将自家女儿嘱托给自己,她因为存了私心,没有告诉崔五姑自家儿子也在山洞当中,那曾想到这小子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偷偷在后面吹笛勾引。
其实按理来说崔五姑与自己还是堂姐妹,在凡尘当中倒算是亲上加亲,可毕竟凌绿华天资尚且还在对方之上,两人并不算匹配,自家儿子最多也就修成个地仙,而凌绿华的资质就算是天仙也可以拼一拼。
李玄清走上前去,分别朝着地上两个人喷了一口真气,芝兰幽香,两者才缓缓苏醒。
凌绿华见到义母赶来,不禁大哭道:“义母……都是我连累了哥哥……”
“好孩子,你没必要如此难过。这孽障不听我的话,待在后山当中修炼功课,竟然还偷偷用笛子勾引你,要不是有这位道友及时相助,怕是早已大错铸成,叫我日后可还有何颜面去见你母亲!”
“母亲……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怪绿华妹子。”
李玄清笑道:“崔道友,我之前可是有言在先,若是逼退了司徒雷,这个小女娃子就得要拜入我的门下的。”
崔芜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却有些难看,说道:“道友不知,这女娃子的父母均是有名人物,只是因为奉了师命,前往大雪山当中修炼玄功,这才把他托付给了我。拜师一事事关重大,我可不敢随意答应,道兄若有其他条件,只管提来。”
“崔道友也不必拿凌浑两口子来这里搪塞,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并非是大派,这才心有疑虑。实不相瞒,我虽无师承,但是早年却也得极乐真人教诲,后来又传承合沙道长的法脉,手中也有广成子所留下的玄门正宗,若教这孩子拜入我门下,也绝对不会屈了她。”
崔晴听到之后还是有些许疑虑,不过毕竟大家也都是修行中人,所说出去的话也骗不得旁人,倒是一旁的凌绿华不想让义母为难,于是乎站出来说:“义母!孩儿愿意拜在这位前辈的门下。”
只因当年崔五姑偷偷喂她灵药,导致凌浑大怒,甚至还用飞剑去斩她,五姑拼命相救,这才把她寄放在崔芜这里。
但现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在幻境当中,一开始她对于崔晴或许还有两分男女之情,可是时间一久,那些爱意也通通被消磨殆尽,且在苦中又生出两分慧力,自觉情孽深重,更想快刀斩乱麻。
与其在留在这里继续尴尬相对,反不如和李玄清前往山中修炼,再者说之前也早已有了约定,自己也不好出尔反尔。
崔芜听到之后也只能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罢了!这也是我看管不利,对不起你母亲。况且又因这孽障也无颜继续挽留你,既如此,你从这位道友前往修炼,我也不好阻拦。这一架洞灵筝是上古时期樵公伏魔至宝,我将此宝传授给你,以作防身之使。”
只见她将手一挥,一架七尺长的古筝出现在了凌绿华面前,此宝玲珑剔透,仿佛是由碧玉雕琢而成,专门是一切异类的克星,弹奏之时还能开山裂石,除此以外,崔芜又传授他降龙伏虎二曲,是上古时期樵公真人所传。
绿华自然心中十分感动,对着崔芜跪道:“女儿蒙义母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日后定当会常常回山侍奉。”
崔芜将她扶起宽慰道:“好孩子你不必愧疚,全是我因当年所习的都是旁门功夫,近来虽说转邪归正,却依旧只能自保,你父母那边我届时也会传信。”
转而又朝李玄清说道:“这孩子便交付给道友了。”
“崔道友放心,我所习的都是广成子所留下的法门,与他家的太清玄箓本是一家,我就在白阳山中修炼,你若不放心,大可时常前来。”
崔芜点了点头,另一旁的崔晴却有些许不甘心,一想到自家好妹妹即将要去修道,与自己分别一时间气血紊乱又昏死过去。
崔芜见状也只叹了口气说:“这样也最好,不算是辜负了他父母对我的嘱托。”
“我知道有近来转邪归正,却又因为所袭旁门功夫导致庞杂,当年我曾在白阳山中获白阳真人所留下来的周天图解,愿意转赠道友。”
“哦?可是真人所流传的三百六十五幅周天图解?”
“正是!这图解专门能够改邪归正,将旁门的真气法力通通凝萃为玄门正宗,道友既然已经得了上古樵公真人所留的炼气法门,演练此法之后,虽然对于道行无甚益处,不过却能改形换骨,对你也有不少的好处。”
绿华闻言大喜道:“义母常常因苦恼自己修炼驳杂,未能够真正传承玄门正宗而苦恼,如今得了师傅所传图解,岂不是正好吗?”
李玄清也是说到做到,将图解完整的写了下来,交给了崔芜。
对方起先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且心中也不抱着多大的希望,但将那三百六十五幅图解看完之后,立刻面露喜色,此物对于他来说正好就像是个药引。
她所后来学会的玄门正宗之术则像是药物,虽然说药力十分大,但对她这样病入膏肓的人,却一时间难以消化吸收,但有了这图解之后,正好就像是有了药引子,能够把后来所学的那些玄门正宗练气之术统统给吸收消化。
“多谢道友!此物对我来说确实难得。”
李玄清也只点了点头,随后便连同凌绿华、袁化二人一起赶回白阳山。
等他们走后,崔芜率先飞剑传书,告诉崔五姑凌绿华拜师一事,随即又转过身,看着自家儿子叹气道:“我苦苦栽培你,可惜终究还是秉性难除,恐怕日后还是会毁在男女之情上面。”
颇为无奈地将他一把拎起,随即带到了洞府当中为其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