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猿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调转那一颗内丹的力量,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又连连喷了几口丹气,使得那一颗内丹越发的明亮争辉,照得四周一片清辉,恰如中秋冷月升空。
急转之下,内丹更是荡漾出一层层的冷白之气,天空之上竟然飘起一层层的霜雪,鹅毛般大小,又卷起一阵冷风,四周山林,只在眨眼工夫,纷纷都已经裹上一层银被,岩土之上也已凝成一层霜冰,霎时寒冷异常。
凭空出现了千百根三角形的冰锥,每一个利刃都对准了李玄清,随着水猿的一口丹气吹动,那些由冰霜凝炼而成的冰刀冰剑纷纷都射向李玄清,如万箭齐发,看上去一发不可收拾。
李玄清早知对方厉害,毕竟已有了几千年的功力,远飞一般的妖孽能够比拟,千万道寒气逼人,当中所藏的玄寒真气更是厉害,寒中带毒,刺骨凝血。
他再次将九天元阳尺飞扬起来,金花随即朵朵绽放,当中所释放出的紫气元阳更是化作一片落幕,所有的冰霜通通被这些紫气金花给阻拦住,金花一转,那些双冷之气纷纷都被卷住,形成一个龙卷风一样的事物。
空中所形成的那些冰雹冰锥,纷纷都如初雪消融化作丝丝细雨,在紫气的荡漾之下,原本豆大的雨珠又爆裂成无数细小的水汽,扩散在山林的四周,就像是春风细雨,并没有半点的威力。
水猿不断发出攻势,几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将整个天地都震动了起来,他竟然想要调动起三峡的水脉,化作磅礴的洪水,把李玄清给淹没起来。
毕竟,他在巫峡当中修炼几千年,早已将水脉法力炼化,心念之间便能够调动洪水滔天。
巫峡当中的水流立刻奔流不绝,化作几十道水柱凝聚起来,想要借此来逼迫李玄清低头。
可李玄清早已提前埋伏,特地让司徒定将他引来此地,目的就是为了以绝后患,他念动口诀,刹那间琉璃寝宫调动起来,化作琉璃七彩神光,正中间的位置之处更是飞出了一片七色彩霞,化作了一条虹桥。
琉璃寝宫本就神妙无穷,李玄清日常在寝宫当中修炼,更是连带着整件法宝都品质得到提升,而且寝宫内外两侧各自安放了合沙灵符,更兼有大后先天五行挪移的奥妙。
只见滔滔流水落入寝宫当中,可是经过那正中间的合沙灵符转换,又化作一道奔流水柱,重新放回巫峡里面,形成一个循环圆圈。
而在琉璃寝宫当中的水猿还是浑然不知,整双手掐诀想要引发洪水,可愣是半天也没有将一滴的长江水给调过来,就连他自己也心中察觉不妙。
“别白费力气了,且看你在什么地方!”
李玄清将手一指,琉璃寝宫的本来样貌立刻出现在他眼前,四周立刻落下,几时跟撑天的柱子一样,四周场景颠倒,哪里还建什么山川树木,竟然全部都是水晶墙壁,仿佛置身在水晶宫中,而且每一个方位都有自己的虚影。
此刻水猿再怎么愚蠢心急,可毕竟也有了几千年的道行,哪里不知道,如今落入了圈套当中。
急忙想要收回自己的内丹,但却被李玄卿用九天元阳尺里面的九字真言给禁锢在了半空当中,收又收不回来,放又放不出去,急的对方抓耳挠腮。
水猿指着李玄清道:“你这小牛鼻子真是可恶!”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漆黑如墨,温润无比的犀牛角,上面还刻有不少的朱色小字,宝光闪烁,一眼瞧到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只犀角是当年大禹斩杀辟水神犀所获得的一只牛角,威力十分巨大,若以自身的真气祭炼,更是可以将山川给打裂,开河断海,纷纷不在话下当中。
水猿将这只犀牛角放到掌中,将一口真气喷在上面,这犀牛角随即化作一道白茫茫的光柱,脱手便已飞出他的手心,模样颇似钻头,径直砸向了这琉璃寝宫的四周。
一瞬间,地动山摇,甚至连整座琉璃寝宫都开始不停的撼动,李玄清暗道:不愧是当年大禹王所留下来的几件法宝之一,威力如此巨大,若非琉璃寝宫本就是用万载寒冰打造,又有大小阿修罗魔法,还有合沙奇符镇压,恐怕此刻也早已经成为了一堆废墟。
下一击,这只犀牛角便朝着李玄清发动。
犀牛角所散发的一片鸿蒙白光里面出现了一只异兽,两侧长有四耳,通生花纹如画,四只蹄子晶晶如玉,额头到嘴边总共生了四只角,身体有白象般大小,看去十分凶威赫赫,物久通灵,何况是此件法宝,更是用犀牛元丹和一只神角炼成。
这件宝物本来就是大禹当年开山凿河的至宝,冲击力更是无穷,李玄清也不敢有任何小瞧,取出两个天心环,朝着那只犀牛虚影方向甩出去。
那两个环一青一金,一只套住了他的前面,另一只则是套住了他的后面,李玄清又念动咒语,天心环里面发出阴阳怪气往中间一绞,把那一整个钻头给收住。
水猿被琉璃寝宫当中的合沙神光罩住,仿佛浑身被收起,这种无力感让他又回到了当初被大禹给捉住的时候,心神大振之下,立即化作自身的本相,身高几丈,金睛火眼,浑身毛发如针,看上去凶狠。
抱住了一根水晶柱子,想将琉璃寝宫掀翻,不料此举,正入李玄清下怀,被他抓住机会施展定身法给定在了原地。
同时,李玄清元阳尺中飞出一朵金花,正好落在了他的泥丸宫上方,体内原本的元阳不断开始流失。
察觉法力消散的水猿脸上惊恐,原本的几十丈法身也越变越小,时间一长,等导致身体内的元阳通通都被吸走,怕是几千年的道行就得白费功夫。
李玄清则是在那边用九天元阳尺一转,一朵金花将那一只犀牛角给包住,十二瓣花瓣慢慢的收拢起来,把那一只犀牛角给收住。
随后,又施展出诸天大小禁制,把那只犀牛角封印起来,这才上前面见水猿。
“你现如今可心服口服?”
水猿冷哼一声说道:“你无非就是凭了手上的几件法宝,要是堂堂正正打起来,你又怎会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孽障到此时依旧嘴硬。我若将你这一颗内丹收了,你可还能掀得起风浪?”
水猿听到之后,心中便生出一股恐惧感,他虽然已经修炼几千年,可毕竟都是凭借自己的法力慢慢摸索,更没像寒蚿一样已经修炼出了元胎神婴。
这也是异类最大的痛处,虽然说天赋异禀,可偏偏不像人类一样能够体悟天道,所以说一切都只能靠着自己修炼法力,不像人一样能够凭借着种种经书,论天道,修人道,察地道,三才俱全。
异类想要修炼,实在是难如登天,这让李玄清竟还起了一丝同理心,虽然自己是由人身转成芝仙,可经过这些年的修炼,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人或者是灵芝了。
在他心中,所谓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如果虽然得到了人身,可是所作所为却是妄自菲薄,肆意妄为,颠倒人心的话,这样就不配当人,与妖魔鬼怪普通畜生更没有区别。
如果万物生灵,能够行人道,持有人心,那这样的话便与人族无异,不能光光凭借物种就做判断,天道至公,所以说先天禀赋不同,可后天之事却能够凭自己改变。
就像这只水猿一样,虽然已有七千年的道行,可是却并没有悟出人道,所行的依旧是畜生道,这样一来便体悟不了天心,自然只能修出法力,但是是修不出道行。
“你这些年手上可沾染了多少人命?”
水猿没好气的回答:“我被大禹封印在了这山底整整几千年,直到两个甲子之前,由于那座大山突然出现,方才能够脱困飞出,自那之后更是恢复法力,哪有功夫去招惹那些蝼蚁?”
对于他这种天生异类,洪荒时期留下来的遗种,思维依旧停留在了当初的时候,对于人族这弱小脆弱,甚至寿命不足百年的生物,自然是和蝼蚁一样的矮小。
他也并没有扯谎,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山洞当中参悟出犀牛角,还有恢复所损失的元气,自然没功夫搭理这些人族蝼蚁。
至于平日所作所为,则都是他底下的那些猴精野怪们自己去做的事,他即使知道也不放在心上。
“你也当真不知死活,那一座山峰上面的大金刚须弥神符是佛门几位禅师苦心祭炼,若不是仗着你当年帮助大禹打开巫峡,还积累了些功,恐怕此时早就已经死于对方剑下。”
“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便是拜我为师,第二条路还你内丹,在此处积累功德,不准离开半步,倘若叫我知道你手上在沾染无辜人命,休怪我下次不客气。”
这只猿猴眼珠一转,反问:“拜你做师父有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