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雪魂珠仿佛像是一轮清月一样,悬挂在高高的雪山之上,洒下无量清辉。
凌浑运用太清收宝的法诀,伸手之间便已将这颗雪魂珠给收起来,然而却没想到对方依旧不依不饶,竟然又飞出三五道黄色的华光,火急迅猛的朝着自己打去。
对方不认的凌浑,又见到那法宝煞是神妙,所以才想要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这宝物飞出的瞬间,立刻飞身上前抢夺。
可凌浑只将大袖一挥,立刻卷起一道真炁,将对方的两抹黄光除去,开口道:“黄肿道人,你别以为我不认得你!若是再不识相滚开,休怪我动真格的了。”
黄肿道人却不认得凌浑,只笑道:“既然知道你家道爷我的大名,就速速将法宝交出来,否则的话,今日非得要你血溅于此不可。”
“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瞧瞧你有多大的本领。”
此人便是川西苗疆麻山金光洞的黄肿道人,在旁门当中也算是个有名人物,正好因为一桩事故来到此地,见到夜晚之时,附近的大雪山突然寒气肆意,算出是有法宝出世,这才悄悄前来查看,正好看上凌浑几人取宝。
正好看见这颗宝珠神奇,一时间贪心大炽,二话不说,放出自己的三把飞剑,径直想要杀取而来。
“萤火之光,安能与日月争辉?”
凌浑只将自己玉龙剑放出,便是一道龙形剑光电掣而出,黄肿道人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只在转瞬之间,他那三把飞剑已被玉龙剑给斩成废铁。
对方见状更是大怒不已,大骂道:“你敢坏我的飞剑!”
“废话少说,今日让你人如此剑一样。”
说话之间,早已剑光朝他飞来,黄肿道人更是觉得冷气森森,浑身起寒毛炸立,想要施展法术抵御,却没想到那剑光如同千斤之坠一样无能抵御,又见到对方的剑术与开元寺凌雪鸿颇为相似,大急道:“真人饶命!”
“你好端端来夺我法宝,还有什么话说?”
“事关开元寺玄裳仙子凌雪鸿,难不成真人也不想知道吗?”
凌浑闻言,果真将剑光一顿,随即收了回来问道:“快说!雪鸿他发生了什么事,倘若是有半句虚言,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随着剑光停顿,黄肿道人立刻松了口气,差点瘫软倒地,抹了一脑门子汗说道:“前几日,几个魔教当中的老朋友算出凌雪红命中劫难到了,邀我一起先去开元寺寻她的晦气。而且话中的意思似乎还有几位魔教当中的老前辈支持,对方必死无疑……”
他自顾自说着,却没有看到凌浑眼中的怒火,大骂道:“凭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竟然还敢暗地里算计我家妹子!”
直到这句话,黄肿道人这才醒悟过来,眼前人的身份竟然就是凌雪鸿之兄,昔年的玉龙仙人凌浑。
可惜,若只争夺法宝凌浑尚且还罢了,对方竟然还敢算计自己的妹妹,这桩事情凌浑却是忍不了,直接不由分说,便以用一道剑光贯穿对方。
随后,火急火燎地想要赶去开元寺,却被李玄清给拦住了去路。
“你拦我作甚!”
凌浑眼神当中三分不解与七分怒火。
“道友且慢,请先听我一言。”
“你有什么话要说的,那群孽障竟然在背地里面打算谋害我妹妹,我又岂能和他们罢休?”
李玄清说道:“我并不是要阻拦你去开元寺,而是此事有些蹊跷。雪鸿道友的开元寺距离川边倚天涯并不远,难不成芬陀大师就会眼睁睁见到自家徒儿遇害?而且还有追云叟白谷逸,夫妻二人本是同林鸟,又怎么会只针对雪鸿道友一人?”
“况且这一件事的时机正好不对,前不久道友才刚刚出关,又遭遇到那些魔教妖人的围攻……”
经过李玄清这么一提醒,果然凌浑也开始回归味来,别的暂且不说,光是芬陀大师的法力早已经到达了罗汉尊者,也就是道家所说的天仙,又怎会算不出来自家妹妹的劫难?
“若依我看来咱们现如今去昆明的开元寺,毕竟会打草惊蛇,目标也太大。咱们里头最适合先去打探的人还是绿华,毕竟她道行只是散仙,哪怕是亲去,也目标不大,难以引得敌人注意,况且两人又是亲姑侄,不至于咱们这么大帮人去目标浩浩荡荡。”
“至于咱们几人,则在开元寺外各寻一处,哪怕到时候真的有万一,也再出手不迟。”
崔五姑点头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就让绿华先去探探路。”
凌浑这才勉强答应。
众人一路前往云滇,赶到了昆明附近,只见此山云雾缭绕,又是大理旧寺,虽说香火不旺盛,可毕竟另有一番风情,而凌雪鸿修炼却并不在前面寺庙,而在开元寺的后山。
这开元寺本身是长眉真人的一位弟子,哈哈僧元觉禅师的修道场所,这位禅师和白谷逸夫妻二人都是至交好友,为人却也十分爽朗,原本是长邓隐好友疯和尚的弟子,后来疯和尚圆寂之后,又加入了峨眉派当中。
他在峨眉派的争斗当中一直处于边缘人物,从来不过问峨眉的任何事情,哪怕是两次斗剑也未参与过,更是只潜心在这昆明池中修炼。
众人并没有直接飞到开元寺当中,而是各自隐形踪迹,来到了山脚之下的边陲小镇。
凌绿华则是直接飞去开元寺后山寻找姑母。
李玄清和凌浑夫妻二人分头行动,他算出凌雪鸿此事一来则是因为确实是有魔教当中的几个人插手,二来也是因为凌浑鸿前几世的时候杀孽太重,曾经一口气之下杀了九十七个凡人,虽说这些凡人都是大奸大恶之辈,可因着九十七个人又连带累出了许多条人命,各自都是有妻儿老小如此之下,自然是难以一时间全都弄清楚。
而在他的推算当中,此次开元寺之劫难,又会引来一人正好涉及前世孽障。
李玄清还有玉罗刹二人乘坐一叶扁舟,缓缓的在滇池上方似乎没有目的一般的飘荡。
这滇池本就清澈碧蓝,又加上大理气候,终年如春,坐在船上遥看整个滇池更是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一样,只有一些微风拂过之时才能波动及到涟漪。
陈玉凤道:“这地方倒也确实养人,我当初和前师往滇西传教的时候,曾路过大理,见了凡人庸庸碌碌,只觉他们浪费光阴罢了。可如今,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李玄清哈哈一笑,说道:“光阴何足惜哉?凡人又有几载寿元?何谈浪费一说!世间事情本就无有好坏之分,正所谓经营百年,有人赚得万千金银,有人取得娇妻美妾,有人生了麒麟凤儿,所谓美事皆由旁人论足,像咱们这些修士,外人看来是长生不老,却不知又要被火烧被风吹被雷打,只不过各人有各人不同的认识。”
就在此时,滇池之上却突然刮来一阵阴风,随即只听见前面的几艘渔民大喊:“快点逃!吸血毯来了。”
只见得前面水上突然飘来一个东西,那东西铺展开来大约有四五个人长短,同时浑身长有青苔,仿佛是一张毛毯一样,可附近的渔人百姓见状无不吃惊。
有一个渔夫正好来不及逃脱,手上用来捉鱼的鹈鹕也尚未飞起,直接被那吸血毯给一卷沉入水中,密密麻麻一裹,只能够见到一抹嫣红,随后便消失不见,而那吸血毯有且不足继续攀住了那渔夫想要将他猛的拽下。
幸而此时突然有一根竹竿往那一条把那吸血毯给掀飞,只见对面一艘小船上,一个身长玉立看上去形容十分俊朗的少年人,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
那少年把竹竿一下子穿过对方的衣服,用了一条把他甩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