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祖、马耀祖兄弟,贩烟害民无数、又强掠民女、欺凌百姓,今得白爷之令,杀之!”
听完刘大庆宣读完罪名,白决站在台上,拿刀拍了拍马家兄弟的脸,展颜一笑露出雪白森冷的牙齿,也不说什么,两刀下去,人头落地。
刀切肉骨,平日里总有些理解不透的《铁刀刀法》,许多懵懂处竟随着这两刀,清晰无比,明白了刀势走动间的诀窍。
这世道的刀法,甚至说是所有的兵器功夫,都是用来杀敌的,只靠闭门苦练,练一辈子,也练不出这些功夫的精妙。
“宿主覆灭马家兄弟,因果点+2,破解‘异地孤身危局’,因果点+5,当前无名图卷等级LV2:71/1000”
这也算个任务?难道这马家兄弟早盯上了自己?
也对,自己一个人来津门,平日里花钱又没有遮掩,被马家兄弟盯上也正常,毕竟这些毒狗,平日里看到谁有钱,就喜欢拉人下水。
攻下马家庭院之后,白决便算是在津门立了足,任谁也不敢再轻易打他主意,白决也能安心跟随霍元甲习武,免了许多麻烦。
……
如此平静生活过了半年,白决这一日来到一处破败的庭院前,想起昨日霍元甲对自己说的话。
“白决,你悟性过人,现在你的霍家拳法,已至精深之境,欠缺的,便只有劲力的积蓄。《霍家拳法》积蓄劲力的药膳,你连吃了半年,药力已对你无大用。津门武术界里,赵健家的《内壮法》最擅养力,不过我少不经事,与他置气,没法为你上门求取,只能靠你自己了……”
回想着这半年心无二物的练武生涯,白决长舒了一口气,见门开着,里面隐有吵闹之声,便推门而入。
院中那些练功的木人、石锁,已变卖大半,剩下的也多半残破无用,正堂里,正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我跟你这么多年,吃了多少的苦!那也没什么,嫁鸡随鸡。偏偏你抹不下面子,我兄长给你找的营生你也不做,平白让我在娘家抬不起头来……”
“……是我不对,可给赌场当打手,丢了我赵家拳的名声……”
“名声名声!你儿子都大半年没吃过饱饭了,你还在乎什么名声!”
“……”
白决走进客堂,便看到瘦了许多的赵健,正低头与妻子辩声,旁边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正坐在小板凳上,抱着一只瘦花猫,低头不敢说话。
“你是……白决!”赵健猛地站起,将妻、子护在身后,犹豫良久,这才咬牙道,“我家也只有《内壮法》能被你惦记了!放过我的家人,我把赵家拳教给你!”
半年前,白决当众杀掠,灭了马家兄弟,官府也不敢出面去管,津门多少人看在眼里。
这半年来,白决虽少出门,但凶名之盛,几成津门第一人,赵健平时哄儿子睡觉,没少拿白决的名字吓他。
再不睡觉,白老虎就来吃小孩了!
此时见白决登门上前,想到白决动不动灭人满门的凶名,登时面如土色。
白决笑了笑,抱拳一礼:“我确实为《内壮法》而来,不过我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屠夫,听说赵健你功夫不凡,我手下还缺个武术教习,一月五两银,你可愿来?”
说罢,见那幼童偷看自己,不由一笑,顺手从怀里一摸,摸出几块油纸包的糖果,塞到幼童手里:“吃罢!”
这糖,是白决1因果点10斤,从无名图卷里买的,质量上等,白决平时没事都喜欢吃几颗,前世工业世界所产,但在这个世界兑换后,塑料包装就自动换成了油纸。
小男孩有些拘谨,原本不敢吃,但闻到那似有若无的奶糖香味,见自家父亲没制止,便剥开一块,吃进嘴里,原本麻木空洞的双眼,登时便显出两分神采来,急匆匆又剥了一块,献宝似地送到母亲嘴边:“甜的!妈,你尝尝,可好吃了!”
见妻子不吃糖,却看向自己,赵健眼圈一红,低下头来:“从此赵健唯你马首是瞻!”
赵健与霍元甲半生争斗,对霍元甲的义弟白决,自然没什么好的观感,但此时见白决守礼以待,家人又实在没了生计,心里武者的坚持,便再也坚持不下了。
尤其白决将带来的粮肉果品送上,看着自己儿子抱着卤鸡腿吃的样子,赵健心里最后一丝怨气也没有了,摇了摇头,从内间摸出祖传的拳谱,依依不舍地递给白决:“你杀了卖大烟的马家兄弟,做事光明磊落,我也不是个小人,我赵家拳的本事全在这本书里,你拿去吧!”
白决笑着翻看了两下,随手将《通背拳》的抄本扔给赵健:“双不相欠!”
……
从赵健家里出来,白决便骑马向沽月楼而去,刚到酒楼门口,便看到农劲荪正等着自己。
“白决你可算来了!货运牛家和药堂刘家等你好一会了!你一会说话可注意点,尤其是刘家,他们最擅给流民施粥,名声极好,可不能像马家兄弟那样不给面子……”
白决眉毛挑了挑,大步走向二楼雅间,一进门,便见到一个面色方正、四五十岁的汉子迎在门口,一见白决,便似热情,似责备地道:“啊哈哈哈哈,白四爷,你可算到了,我们大伙可等你很久了!”
白决取代了“津门四大家族”中的马家兄弟,便代替了其位置,道上渐渐有了“白老四”、“白老虎”的绰号。
“我有早到的习惯吗?”
白决伸了个懒腰,也不理会对方难看的脸色,大步走进雅间,便看到七八个气度不凡的人,正在里面。
为首的,是津门捕头牛家志,他虽是货运牛家的人,但代表朝庭,坐在首位。
另外七八人,分成两拨,一拨是货运牛家,牛先达、牛家扬父子,以及牛家的护卫。
另一拨,却是药堂刘家四兄弟中的,二少爷刘善堂、三少爷刘善文,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身后一个身材雄壮,蓄有短须的汉子,让白决多看了两眼。
先前门口迎接的方面汉子,是刘善堂的管家,白决见过几次,只是懒得记他名字。
而在一旁的桌子上,却坐着关勇,他脸上有几处红肿,身上有脚印灰尘,一副被人打过的样子。
刘善文见白决面色不善,说话便多了几分小心:“老四,这次我二哥请你来,是昨个关勇砸了我家烟馆的事,他不讲规矩,上个月还只要四成利呢,这个月就要收五成了!这不合规矩吧?他不守规矩在先,被我拿下,老四你有什么话好说?”
刘家主营药堂米店,但也开烟馆,刘家本也不在意多多交这一成利,但却担心白决得寸进尺,因此才请了牛家,想在谈判桌上,给白决点压力。
“是不合规矩。可是他能帮我赚钱!怎么样?”白决看向牛家志道,“你老糊涂了,你算老几?敢出来摆台子,别以为你身为津门捕头就可以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谁的话我听不顺耳,一样不给面子。我白决的名字在津门什么人不知道!我的人谁敢动!你敢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