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

白决精神一振，首次面对风清扬这样的绝顶剑客，心中激动万分，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真到斗剑来临的那一刻，看着那冷洌的剑光，白决依旧兴奋得难以自持，想笑出声来，却又因心神集中，而忘了怎么笑，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身前一挡，正是《养吾剑法》守御之招。

正正挡在风清扬剑锋之前，双剑未曾交击，风清扬剑势已变，长剑疾收疾送，正是《有凤来仪》的变招之一，用于对手快剑防御，已方收兵再攻的招式，只是风清扬此招疾收疾进，快慢之间竟是毫无滞碍，大异常理。

白决自然也是知道此招变化的，长剑收力斜护于胸，平生所学过的种种剑法纷纷涌现，甚至包括石洞中的五岳剑法，以及白决平日里不怎么多练的《松风剑法》、及其他剑法，只是这些剑招往往使不出一半，便被风清扬看出破绽，《华山剑法》凌厉出击，打得白决十分难受，拼命拦架，却如双臂驱蚊，自己费尽力气，对方却是轻松自在。

“不行，久守必失，我一出手便防御，这让风清扬逮住机会，还不往死里秀我操作我？如果不是旁边令狐冲在场，怕是就要亮狗牌言语嘲讽了。但在风清面前攻击，那不是找死么？对方此时用得虽是《华山剑法》，但眼光真气出手，俱可说是《独孤九剑》大成的剑理，我若以攻对攻，怕是三五招就要被宰了……嗯，看来只能使出那一路剑法了……”

心念动处，白决剑势一变，长剑汇成一个个圆线，只以周身一尺间守御，看似绵软，实则后劲无穷，似是完全放弃了攻势，只防守着身前一尺的距离。

风清扬眉头一动，嘴角忍不住一挑，有趣的小子。

手中长剑不停，风清扬一剑被白决挡下，他不以内力取胜，被白决长剑格住便退，否则以他几十年的《混元功》内力，攻伐无匹，白决便是挡住他的剑招，也挡不住剑上内力。此时无论白决在剑上内力如何变化，想打乱风清扬剑力，却也不被风清扬放在心上。

尤其是白决接下来顺手一刺，更是有趣了。

“恒山剑法，绵里藏针，白小子你会的剑法倒也不少！”

风清扬冷哼一声，顺手接下白决的反击，只是《恒山剑法》攻势固然阴险无迹可循，收剑回防更是迅疾，风清扬想借机以攻代攻，却也是狗咬乌龟，无处下手。

独孤九剑虽强，却也要讲个基本法，在白决绵密无间、时不时阴险一刺的《恒山剑法》下，风清扬不运用内力、想尽快给白决一点小小震撼，出手强攻，竟是一时无功。

原著中，《独孤九剑》在令狐冲手中大杀四方，固然是此剑法了得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令狐冲一副病死鬼的样子，对手根本没想过防守，都是想着两剑将令狐冲杀了，却正好符合独孤九剑的攻伐反杀，至于武当冲虚道人败于令狐冲之手，也是冲虚有心借防守之招，挤压令狐冲活动空间，转成攻势的缘故。

真防守起来，在不动用内力的情况下，白决发现应付独孤九剑，还是有些效果的。

看着风清扬隐有羞色的脸，白决一阵冷笑：“不用剑力，便想胜我白决，前辈未免把我看得太轻了！剑招再凶再快，总要‘批亢捣虚、攻敌无备’，《恒山剑法》最擅以弱御强，其中固有破绽，但离身一尺，再大的破绽，也能快过三尺外你长剑的变招，你是老前辈，却也不该这般小觑天下英雄，将其余各派剑法，视作烂泥、不堪一提！”

风清扬闻言大怒，这后生小子斗剑前对自己还颇有恭谨之色，但一斗剑，却仿佛变了个人，神情认真严肃，嘴上却不饶人，此时自己一时攻不下，便开始嘲讽自己了，简直就离谱，知道自己是华山前辈还开嘲讽？

当即剑力一凝，风清扬长剑直刺中宫，白决长剑接连拦架，却如巨浪劈礁、难动分毫，身形连退三步，风清扬长剑依旧紧随而来、稳如泰山，遥遥点在白决胸口，让白决心里一凛。

这般凌厉的剑劲，就算自己有天蚕宝甲护体、胸口还挂了个护心镜，怕是那剑劲也能转成钝劲，击断自己两根肋骨吧？

白决从不把生死交付给任何人、任何“好人”，原著中风清扬虽然是前辈高人，但谁知道剧情世界是怎么样的，白决打斗之前，便已备好种种后手，甚至做好了跳下悬崖的准备。

不过，风清扬只为求胜，并没将这一记攻势使尽，长剑点在白决胸口便已停下，白决却是面有得色。

风清扬却是脸上愈发难看，他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自己是以“气”败敌，剑法招式上，根本没法破开白决的护身剑招！这年青小子看起来不大年纪，剑法之精之妙，简直难以想象，比着岳不群也不遑多让。

若自己用上破气式，也能不倚仗内力，以剑法破了白决防御剑圈，但破气式为《独孤九剑》最精深奥妙所在，虽是隐而不发，同样需要动用独孤剑气，用此式败了白决，赢了不赚，没赢血亏。

“哈哈，你个小……你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剑宗前辈，剑法真好！”

这时候，白决见风清扬略有难看的神情，正要习惯性地嘲讽两句，猛地想起自己还要跟人家学《独孤九剑》，当即正了脸色，把话咽了下去，忍不住夸赞起来。

自己纵横天下，内力、剑法俱可称是当世一流，便是正魔两方高手里，白决也不觉得能有几个高手能胜过自己的，但在风清扬剑下，却是连反击都做不好，只能以《恒山剑法》的特色，冷不丁给风清扬一剑，免得他肆无忌惮操作自己，原本自己计划以《养吾剑法》对敌，但《养吾剑法》重气重势，偏于修心养身，自己内力不行，面对凌厉杀伐的《独孤九剑》，就有些防守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