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林平之、陆大有上来送饭，又要请白决指点剑法的时候，便被白决拒绝了：“我这段时日一心修炼内功，无遐分神指点剑法，你们两人便去寻令狐冲指点罢，他剑法不错。”

两人大惊失色，再三确认白决确实没有因为什么责怪他们后，陆大有讨好无果，这才借着送饭之机，去寻令狐冲指点。说起来，陆大在当初是纯纯的“大师兄跟班”，因为跟着大师兄有前途。

自从跟随白决练剑之后，陆大有交好令狐冲的时间都少了，此时过去数句温心言语，说得令狐冲心中亲近，待之如初。

而林平之便没有过去了，看着白决打座，他便也在一旁寻了个平整石面，打座修炼，初时心浮气躁、思绪纷飞，但听着白决悠长的呼吸声，不自觉跟着白决的呼吸运气，渐渐也就神思空明，进入了打座状态。中间几次为外界山风惊醒，看见白决一动不动的自在模样，不由心中惭愧，复又收慑心神，打坐苦练。

修炼内功，可比修炼剑法枯燥多了。

白决不同，如今他内外兼修，修炼的真气已有大半能保留下来，不再如旧日那般，大部分涌入命门穴，此时感觉着身体一点点强壮、真气壮大，只觉得有种存钱时，看着钱一点点变多的快感。

一个多时辰后，白决醒来，看着早就坐不安稳，心神不宁的林平之笑了笑：“道理你都懂，我也不多讲了，以后每日跟着我练半个时辰的内功即可，你下山吧，去给我准备些东西送来。”

令狐冲那边看着白决这边练功，心情复杂，饭菜吃了一会，才猛地反应过来：“大有，师妹呢，许久没见师妹上山了。”

他向来喜欢小师妹，只是这段时间被白决刺激，心里满满都是不服，每日打坐练剑，这才没有想其他，此时被白决打击了一顿，突然就想起岳灵珊已经有大半个月没上来了。

陆大有道：“师妹最近被师娘督促着，说是要传他《玉女十九剑》，我也有许多天没见着她了。”

玉女十九剑，是华山中最为繁杂的一路剑法，适合女子习练，若是练得精熟，足可应对天下剑法，比着《华山剑法》还要变化繁多，令狐冲听说这话，自是为师妹开心，便也不再多问，想着自己得传《独孤九剑》，不由又扒了两大口饭。

只是，想到自己初练《独孤九剑》，便被白决击败，惹得风清扬不快，令狐冲就心里暗自打打气：令狐冲啊令狐冲，《独孤九剑》何等精妙，你往日武功低微，纵使不服那人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得了风太师叔亲传，又岂能懈怠？

当即，令狐冲便驱离了陆大有，回到山洞里又借着华山剑法的剑招，练起了独孤九剑来了。

石洞深处，通往悬崖的平台处，坐在块矮石上的风清扬，端着碗白饭，上面叠了几块油煎白豆腐，边吃边看着火把下的令狐冲，颇有几分欣慰。

这饭是令狐冲让陆大有多送的，想着自己几十岁年纪了，还能有个徒孙孝顺，不由老怀大畅。

油煎白豆腐真好吃。

……

“好吃个屁！”

半个月后，白决躺在石台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扒着个粽子，吃了两口没了味口：“包个粽子，还放这么多糖，糖粽是人吃的东西？搁我老家，吃糖粽的人只配跟小孩坐一桌。”

林平之旁边坐着，给他剥粽叶，不服气地小声ＢＢ道：“不好吃你还吃这么多？我娘命人给我送的一包上好白砂糖，我都没舍得吃，我采山菇采了一早，就是想给你做点新鲜的，结果你十个吃了八个，还说不好吃！！”

“你说什么？我耳朵很灵的，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翻身一个巴掌拍在林平之后脑勺上，“我吃饱了，小孩子不要吃太多糖，不然牙会被虫咬。”

说罢，白决便松了松腰带，舒展了下小肚子，练起了“养吾剑法”消饱，不得不说，这剑法不疾不徐，消饱还挺好用的。

林平之眼看还剩下两个粽子，又看到不远处石洞洞口处，令狐冲边扒着青菜盖饭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分出一个粽子，又用将旁边油纸包的白砂糖，分了个小纸包，送到令狐冲那里：“大师兄，我做了粽子，这是家里送的白砂糖，请你品尝。”

令狐冲虽然看白决不爽，但他也是个生性豁达、友爱师弟的人，此时见林平之恭敬行礼，便也不拿什么架子，笑道：“林师弟，我听大有说了，说福威镖局已经重开，这些时日在江湖上好生兴旺，你还给师弟师妹送了许多礼物，有心了。”

客气几句后，令狐冲便拿着粽子回了石洞深处，见风清扬正坐在矮石上，吹着山风、吃着青菜盖饭，不由关切道：“风太师叔，近日已然深秋了，你这一身颇单薄，我让人给你买身冬衣吧？”

“不妨事，内力有成者，寒暑不侵。”风清扬看着眼他，见他手里拿着粽子，有些意外，“你不是在受罚面壁思过、只吃素饭么？”

“这是林师弟给我的，还有砂糖。”令狐冲道。

风清扬顺手接过，摇头道：“口腹之欲，我也不是十分爱吃这个。”

令狐冲正要说话，便听到外面陆大有在喊自己，见风清扬也没什么话要说，便行了一礼，跃出石洞去了。

后面风清扬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又看看左手里的粽子、砂糖，又看看右手里半点油腥都没见着的青菜盖饭，不由沉默了一会，将碗放下，剥了粽子醮白糖吃。

嗯，糖粽也挺好吃的。

……

接下来的时日，白决便重复这样的生活，每日体会真气之妙，思过崖这里无花无草、无虫无鸟，地势险峻，正是清修炼气的好地方，白决心无二用，明了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后，只不过三四月时间，便已尽化周身内力为紫霞真气，一身真气坚韧深厚，忽于某一日仰天大笑，一口真气绵延长久，震得玉女峰上，鸟飞兽走，飞石惊落！

突破了！终于突破了！《鹿鼎记》世界归辛树一辈子都没有突破的内力瓶颈，终于被自己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