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8章 任我行(1 / 1)刘少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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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心有所求时,能行事荒唐至什么程度?

江南四友现在就是如此,四人也是积年的老江湖了,纵然向问天此行将话说得天花乱坠,若是旁观,见他特意拿出琴棋书画四种宝物时,也该心有警惕,听到对方想斗剑赌斗,更是该联想到什么,但当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

眼中只有自己中意的宝物,满心满念就是得到后如何细细品鉴、如何心满意足,跟四个急色的小年青似的。

眼看自己的七弦无形剑,竟撼动不了白决的剑心、真气,黄钟公除了对白决功力之高的惊叹,更多的,还是对《广陵散》就要离自己而去的惶急,这样的情况若达不到目的,黄钟公都要化身大头娃娃金池长老,想着如何谋害白决两人,获得宝物了。

“贪念果然害人……好好的四个隐士,竟成如今可笑样子。”白决叹了口气,暗自忖道,“不过我又好到哪去?想涩涩时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之前任盈盈对我下药,我瘾上来了,看他漂亮身材好,都没杀了她,唉,男人,有几个管得住自己的?涩涩已经是危害最小的了、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这也不是我的过错……”

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白决便即心安理得了,看到江南四友与向问天商量,眼神看向自己征求意见的样子,点了点头。

江南四友登时大喜,他们现在心心念念只有琴棋书画的宝物,对于昔日自家教主任我行的恐惧,让他们觉得,但凡任我行出手,败个白决这样的少年高手,还不是手拿把掐。

白决心里也有些激动,任我行,终于要对上任我行了!

这个笑傲世界独一无二的大BOSS,虽然在少林、黑木崖吃了两次亏,但丝毫不影响他绝世高手的身份。

任我行此人,其剑法已然由有招渐入无招之境,在西湖牢底与令狐冲斗剑时,双方斗了良久,不分胜负,最后是任我行内力震晕令狐冲与江南四友,结束战局;其内力同样惊人,少林寺中智斗正道高手,只是被左冷禅这个为他准备二十余年的老阴逼给阴了,这才吃亏,真论内力,怕是少林武当的掌门,都未必能胜他。

当然了,任我行最大的特点,还是他的《吸星大法》,这个能吸人内力为己用的魔功,简直让人心惊肉跳,是个人与他为敌,尚未交手已先心寒三分,打得赢打不赢且两说,只要跟他打,肯定是要扣扣内力上限的,这谁顶得住。

就算是白决,也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一路上各种锤炼自身内力精纯度,紫霞神功、狂风剑法、独孤剑气、大嵩阳神掌、易筋经,甚至特意拿方证、左冷禅磨砺内功,自觉真气精纯度上已不逊于老岳、老左、方证,且阴阳炎冰二气运转自如,对上天下任何人也有自保之力,这才来寻任我行,想一窥笑傲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吸星大法》。

江南四友虽然昏脑,但毕竟还有理智,在事先说明之后,才请白决眼睛遮上黑巾,四名庄主各自带着钥匙,先是兜了几个圈子,又高高低低,似乎下了个洞口,这才摘下白决眼巾,石阶走了许久,白决便笑道:“下了地道么?四位庄主,我有个问题想问。”

四人个个与他交过手,知道白决剑法超凡、内力惊人,早已将他视为贵客高手,丝毫不敢托大,黄钟公笑道:“风兄弟请问。”

白决悠然道:“天下武功,各有优劣之处,便如五岳剑派,纵使嵩山、华山势大,但东岳泰山、北岳恒山的剑法,也各有妙处,未必就弱了,四位庄主皆是见识广博,可知当今天下,哪路的高手,值得一会?”

丹青生与白决最是投缘,闻言笑道:“原本风兄不止爱酒,也是个剑痴,与我兄弟四人倒是投缘,若是咱们认识得早,江南四友,便要变成‘江南五友’了,哈哈……不过这天下的高手嘛,大哥,你见识最广,年岁最大,你请说说。”

头前的黄钟公知道地道不近,且地路狭窄、常要躬身行走、数道大门防守,路上无聊,便道:“要说这天下高手,首推的,自然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他自称‘不败’十余年,也未见哪路高手敢挑上门去,嗯,若论武功,自然是天下第一,听说华山派昔日剑圣风清扬重新出山,他年岁毕竟大了,斗剑许是斗不过东方教主,但剑道修为,未必便弱了。

其余人么,嗯,任……嗯,左冷禅、岳不群,还有近日杀了方证的白决,皆为一方宗师,风兄弟若想讨教,不妨去嵩山、华山拜访一番。”

白决本是想试探他对任我行的看法,看看任我行是否是小说中、或是哪个影视剧版本,毕竟这江南四友曾在任我行手下,此时见黄钟公避而不谈,便也没再多说,又走了许久,见江南四友各絷一钥匙,打开前面铁门,看到火光照映的丈许见方的石室之中,一个缠着铁链、头发胡子缠在一起的怪人,便在墙角处缩着。

高手!

眼前之人,明显就是任我行了,瞧他须发虽乱,但须发上并无虱子杂虫、身上纵然脏些,却也没有想象中、难以忍受的恶臭,明显是身怀绝世内功,真气洗涤周身,体净无垢,嗯,不过这湖底黑牢着实不好,闷热潮湿,也说不上体净无垢。这样一个绝世高手,都被折磨成乞丐一般,当真是……

白决思索间,黄钟公已与任我行说了清楚,把四人斗剑说了出来,“请”任我行出手,任我行平日里接触到的,只有个又聋又哑的送饭仆人,再就是偶尔来寻他的黑白子,此时见来了这般人,反而不像平日里那般只知咒骂,对答了几句,颇有条理,见白决走进地牢关了铁门,岁数不大,冷笑道:“小子,你能到这来,看来江南四友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可知我是谁?又可知我有何种手段?”

白决趁着背对众人,左手比了个“六”字,握着纸包的掌心对着自己、拇指向天,尾指向地,在任我行强抑震惊狂喜的眼神中,淡然笑道:“我既来此处,便是为了与高手斗剑的,又何须知你是谁?请了!”

长剑一荡,已是刺了过去,任我行一阵狂笑,挥荡木剑斜击而来,手上虽戴铁链晃动不休,但他却仿若无物,丝毫不受铁链晃动影响,掌中木剑稳定无比,以攻代守,隐有独孤九剑的意思。

任我行自然没学过独孤九剑,但天下剑法殊途同归,其一生见识无数剑法,有招之境未必就弱于无招之境,两者高下,只看剑道修为如何,此时任我行一剑比过,登知白决剑法造诣,实已到了与自己境界相仿的地步,当下放下顾虑,心中暴戾之气狂涌而出,周身气劲崩发,手中长剑风雷之声响动,接连数十招,招招皆是天下各派的高妙剑法,其中还有《子午十二剑》,那是嵩山派已失传的剑法了,连左冷禅都不会。

白决振奋精神,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手中长剑内力凝而不散,剑法自《华山剑法》、《嵩山剑法》、《衡山剑法》、《恒山剑法》变化不停,攻防五十余招后,终是觉得《嵩山剑法》最合己意,劲力护着木剑,招招霸道堂皇,气似轩辕忿怒荡九州,竟是以拙破巧,剑势冲荡来去,丝毫不见衰弱,两柄长剑,如两道旋风般激荡地牢,旁边油烛火光,被冲荡得翻腾不休,时阴时明。

后面的江南四友,借着石门上的小方孔观战,已是被这场比剑看得呆了,场中两人交战前几十招变化无穷,尽展天下剑法,初时还能看明两人攻防之招的妙用,也不知是从哪一招开始,就看不懂两人是如何出剑,这一剑又有什么效果了,直到又是十余招过去,一线灵光闪过,方才明白之前那一式的妙用,只看得恨不得拍打大腿,目眩神驰,知道白决、任我行剑法高,但先前却不知道两人剑法,已到如斯境界。

旁观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场中两人不及眨眼的斗剑!

“任教主自然是剑法了得,但这位风兄弟,竟能与任教主斗得不落下风,嵩山派……五岳剑派里不曾想竟又多了这样一个高手!”

“这位风二中气魄不凡,方才直接就与我交换了《松风剑法》,我若想得上乘武功,不妨与这位风兄弟结交一番,只是我又有什么能做交易的?”

“咦!这位风兄弟的打穴功夫,可了得得很啊!方斗斗剑时便感他点穴功夫了得,竟能凭借长剑剑尖之锋利,点人穴道而不伤人皮毛,此等真气与巧思,当真难得,亏我先前蔽帚自珍,唉,人家看上我的点穴手法,我方才交换时竟还藏了点私,秃笔翁啊秃笔翁,你气度如此狭小,也难怪剑法、心境舒展不开,难登宗师之境……”

“呃,风兄与任教主这一剑攻防不行啊,风兄只消再送剑一剑,不就刺伤任教主了吗?任教主这一剑只消再快一丝,便也能在风兄出剑前刺死风兄……这这这,听三位哥哥说任教主武功盖世,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南四友各怀想法,但在地牢之中,白决已趁着两人身形相对之刻,将手中包了两枚丹药、一个小钢锯条的纸包给了任我行,任我行一捏纸包,便是目光复杂,似乎明白了什么,手掌挥动间,已是吃下一枚丹药,将另一枚丹药和锯条,都捏在左手心,手上与白决斗个不停。

片刻之后,白决便见任我行观色渐渐红润起来,明显方才那个丹药,补了他不少真气、气血,每一次出剑之时,便呼喊一声,在这丈许方圆的石室之内,震得如晴天霹雳一般,骇人心魄,这石室四壁均是钢铁打制,聚音极好,白决只觉得耳朵发痒,仿佛做了个小黄瓜的“人肉直升机”,耳朵又是发痒,又是舒服。

但白决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享受的时候,脸上装出一丝难受神色,听着任我行怪叫连连,暗中真气封着耳窍。

直到十余声后,双方木剑交击,猛听得任我行石破天惊般一声狂啸,登时耳朵嗡嗡作响,真气往脸上一激,显得满脸苍白,白决后退两三步,直接退至角落,仿若昏迷。

与此同时,黑牢之外,也是接连响起四声沉闷哼声、倒地声,却是江南四友四人轮流凑近了方孔观战,纵使每次只能两人一人一眼看,其他两人也凑到跟前听着,这黑牢内部以精钢打制,方孔处正如喇叭口一般,任我行这一声狂啸,在黑牢内已然是石破天惊一般震魂荡魄,在小方孔处更是不周山倒般威力狂猛,震得江南四友直接眼前一黑,纷纷倒地。

一时之间,黑牢之内,只听得任我行嗬嗬怪笑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从左手里拿出油纸包,并不急着用锯条锯开手足上的钢链,而是拿出另外一个丹丸,轻轻一捏。

那丹丸登时破碎,从里面显出张薄透如纱的方纸来,任我行想了想,在自己臂上用指甲一划,划出血线在纱纸上一擦,便显出几个字来,任我行顿时精神一振,在左臂上放出更多的血,将那纱纸擦了一遍,神色狂喜,忍不住又是狂笑出声。

笑过之后,任我行瞧见白决倒在墙角,昏迷中仿若沉睡的的白决,压抑十余年的心情再也不想控制,笑道:“你便是盈盈提及的‘白决’么?想做我任我行的女婿,便得先助我逃脱此劫!嗯,你若命大,这《吸星大法》么,哈哈哈哈……”

说话间,手上不停,拿着那个锯铁刃,将他手上、脚上的铁链锁钉,尽数锯开,周身脱了钢链之后,又是忍不住一阵大笑,将白决抓了过来,用钢链锁了。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向问天惊喜的声音:

“教主,向问天来迟,让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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