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8章 君子剑、岳不群(1 / 1)刘少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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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正魔交战,泰山派损失惨重,便是天门道长的师父,都死在魔教之手,五岳之中,泰山派对魔教仇恨最大,此时天门道长眼里,便只有灭了魔教威风的白决。

白决与其聊了几句,便见到旁边左冷禅面色微笑看着自己,不由心里一动,左右瞧了一圈,没瞧到老岳,嘴角笑意不禁又深了许多。

难道老岳要跳反了?

“白师叔!我爹爹让我来接你,他说他要照看娘,没法过来。”岳灵珊蹦蹦跳跳过来,笑嘻嘻地住白决的手,借着衣袖遮掩,将个蜡丸递给白决。

白决面不改色,顺手将蜡丸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头:“都是大姑娘了,莫要如此毛躁,我在山下给你买了零食锦锻,就在马上,你自己去取罢。”

心里高兴,白决也没多问,与左冷禅等人寒喧了一会,便去山上,闲事自有林平之招待。

东方不败假称是白决婢女,低头垂目也不引人注意,随意住了个厢房居住,白决也不管他,这一路上,该聊的武学心得已经聊了,他跑就跑了,白决现在心态放得很宽,这样的绝顶高手,只要不与自己敌对,活着死了都无所谓,活着哪天能找着聊聊天,死了能收上一笔因果点,也不错。

夜里,白决捏开蜡丸,丛里里面取出个纸团。

“左冷禅、任我行野心勃勃,必将在你得意之时,暗行杀手,我不出面,他们定会诱我合作,夜里来我住处跟随。”

字,是岳不群的。

白决看了后,笑了笑,给自己床铺上,放了个假人,自己悄悄潜出房外,暗行至岳不群住所附近,敛气藏形,静待变化。

果然,待到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初冬时节已然清冷,华山之上更是寒冷万分,外面本该不见半个闲杂人影,但却从岳不群的住所里,跃出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分明是岳不群。

便见岳不群身形轻灵,黑夜里不见半点风声,一路疾行,渐至于无人处,华山上这样的地方多不胜数。

白决远远跟着,此时白决一身夜行蓝衣,黑夜里更是不见半点反光,如道幽灵般远远跟着,行至华山山道一处歇脚平台,此处自然是安静无人的。

岳不群的声音响起:“呵呵,不知左师兄传讯,约我至此,有何要事?”

山道下跃出两个蒙面身影,其中一个干脆利落地揭了蒙面巾,身躯雄壮、顾盼生威,正是左冷禅,另一个身形消瘦,不发言语。

左冷禅笑道:“没什么,只是今日山下迎接上,未见到岳师弟,实在是想得很,左某因此想与师弟一叙。华山派白副掌门好生厉害,竟是败了东方不败,又有个徒弟林平之,待人接物武功性情皆是一流,今后必将华山派发扬光大,恭喜师弟。”

岳不群淡笑道:“左师兄前来,便是说这些话?旁边这位朋友是谁,还请师兄引见一番。”

“嘿,老夫不过一江湖俗人,只是见岳掌门辛苦一生、为了华山传承奔波操劳,临到老了,却大权旁落,连二代掌门之位都被人家安排得明明白白,有些为岳掌门抱不平罢了!”

这声音一出,白决就是眉毛一挑,他听出来了,这声音是任我行。

今日来客众多,依任我行的武功,潜上山来,并不算难。

岳不群面色一变,看向左冷禅:“左师兄深夜邀约,便是为说这些离间之言么?若是如此,恕岳某无礼,先告辞了。”

说着告辞,脚下却不动分毫。

左冷禅见了,心中更是肯定,笑道:“其实岳师弟与我,皆是一般人,满心满意,不过是门派延续罢了,若说有些私心,那便是你我殚精竭虑壮大的宗门,理应由你我成器的子孙接手,左某子孙没一个出息的,自然绝了此念,但岳兄近日麟儿将生,总得给那孩子留下一念希望罢?可是今日我瞧那白师弟、林师侄,已然尽收华山人心,若让他们再执掌华山几年,岳兄麟儿长大几岁,呵,只怕岳兄没有伤虎之意,那虎,却有伤人心了。”

此言一出,便见岳不群手中一响,却是拳头握紧,良久方道:“左兄谬言,平之这孩子不错,我已属意将灵珊嫁于他,日后自是一家人。”

“一家人?”左冷禅冷笑道,“一个女儿,嫁人之后自然向着夫家,金刀无敌王元霸当初没有为福威镖局出头,不就是有此之念吗?岳师弟将一家老小性命,寄托在一个出嫁的女儿的情谊上,呵,这江湖风雨,吹得了福威镖局,吹不得你岳不群吗?听说那白决向来狂妄自大,不敬师长,今日迎白决,岳师弟没有出面,不就是心怀不满,有所怨怨念吗!”

岳不群沉默良久道:“家妻身怀六甲,岳某须得照顾。”

左冷禅笑道:“听说师妹还有两月才会生子,白决剑荡魔威,名震天下,正道各派无不钦仰,便是少林武当,也都有两派宿老送上贺礼,岳师弟若非心怀不满,岂能在这样的大事前不露面,落人口角?”

见对方明显心动,左冷禅乘胜追击道:“说到底,这华山能传承至今,全赖岳师弟半生辛劳,如今临到老了,岂能平白为他人作嫁衣?我那未出生的岳侄儿,以后是给人端茶奉礼,还是坐掌大权,可就全凭岳师弟此刻一念之间了……说到底,你我这把年纪,不都是为了儿子么?拼上一命,为子孙搏个江山永固,岂不理所应当?!”

“……”

“……”岳不群仰头望了望天,“然则白师弟的武功,已至不可思议之境地,连那东方不败都不是他的对手,仅凭你我,如何留得下他?”

左冷禅微微一笑,看向旁边蒙面不愿透露姓名的任我行:“此事,便落在任教主身上了。”

任我行也是微微一笑,揭开蒙面巾,看着岳不群笑道:“岳掌门,许久不见,所谓正魔不两立的老话,便不多说了,合你我三人之力,若是伏杀暗算,天下有谁能挡得住?”

岳不群眉毛一挑:“原来是任教主,呵,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魔教就想让我华山自毁长城,以为我岳不群是赵构吗?”

任我行笑道,将本册子扔向岳不群:“自然不是空口白牙,岳掌门可知道《葵花宝典》?任某已将《葵花宝典》上册交予左掌门,这下册,便是给岳掌门的这一册了。”

葵花宝典!

岳不群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没有说话。

“这册子里的口诀心法,以岳掌门的武学造诣,两三年内,想必都能分辨出真假。”任我行笑道,“若是担心我圣教攻打,两位自然也可将《葵花宝典》合而为一,到时两位练此神功,任某岂敢与两位为敌?”

这些话,想必任我行也是与左冷禅说过的,因此左冷禅在旁边只是微笑看着。

岳不群长舒一口气:“葵花宝典,好大的气魄!只是任教主何以如此大的仇恨,竟将镇教神功拿出来,只为杀一个白决?”

任我行道:“白决此人,喜怒无常、暴虐好杀,更是辱我小女、不闻不问,你我三人皆有杀他理由,也不须任某多说了。”

岳不群嗯了一声,突地笑道:“白师弟,暗藏许久,还不现身?”

就在任我行、左冷禅惊惧的目光中,白决足下轻掠,直从山道,跃到三人中央,背对岳不群,看着左冷禅笑道:“左盟主,许久未见,你怎么做起掮客了?”

“唉!你这张嘴啊!”岳不群走前两步,与白决并排而立,“务必擒杀魔教崽子!”

说罢,竟是再不废话,拔剑便向任我行杀去,出手之间,毫不留情,招招搏杀,不过数招,便已逼得任我行剑法遮挡,惊疑岳不群的《养吾剑法》何以如此高绝。

旁边左冷禅不动,白决便没理他,直接围杀过去,双剑合击,不过数招,已是逼得任我行险死还生,不由低声怒喝:“岳不群你个伪君子!竟然行围杀这等卑鄙之事!左掌门!我若死了,你的雄图霸业,可还能成功?!”

只是,任凭他如何怒喝,在岳不群“跳正”的情况下,左冷禅也不敢出手,当即改颜正色道:“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若非要引你入网,左某岂会与你虚与委蛇?”

任我行几欲吐血,几次出掌欲以《吸星大法》破敌,但养吾剑法最擅守势,岳不群剑法精进,一柄剑竟如盾牌一般不露分毫破绽,知道任我行魔功厉害,见对方出掌,也只是以长剑削刺阻挡,气得任我行三尸神暴跳如雷,怒骂连连。

“左冷禅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岳不群你这鼠目寸光之徒!白决活着,你一辈子都要被他压上一头!你儿子生来就没有争华山掌门的机会!林平之那小子为了巩固掌门之位,势必要害你儿子!你如此卑鄙行事,与魔教之人何异!”

岳不群打断他的话,笑道:“有劳任教主费心岳某家事,只是正道魔教也好,伪君子真小人也罢,总归是有些差别的,华山派与魔教的恩怨,今日便由岳某,做个了结罢!”

笑谈声中,看着白决长剑压制任我行,岳不群长剑中宫直进,一剑刺在任我行胸口。

白决轻轻一笑,剑锋猛地快了三分,一剑掠过任我行颈间,抢了人头。

“宿主击杀任我行,因果点+255,当前无名图卷等级LV4:1807/4000。”

没有宝箱、任务之类,白决叹了口气,这人头有点干啊。

方才任我行的怒骂、打斗的剑风声,已经吸引山上高手前来查看,最先来的是恒山派定闲师太,来此见到任我行尸体,看向左冷禅,她方才听到任我行骂左冷禅背信弃义了。

岳不群上前两步笑道:“左师兄发现这任我行,传讯于我,我三人一同围杀了这魔教教主,当真是侥幸!”

左冷禅:“……是是是,此战皆赖两位师弟,岳师弟剑心通明,左某是万分佩服的!”

定闲师太看看岳不群,又看看左冷禅,最后又看向白决,微微一笑道:“华山派上下一心,贫尼佩服。左盟主乃五岳盟主,也是我等五岳之荣,善哉善哉!”

五岳高手,陆续过来,听到同样言辞后,心思各异,泰山派天门长老看着左冷禅冷哼一声,看向白决的目光时,这才转怒为喜,上前从怀里摸出本册子,递给白决道:“白师弟果不愧是华山名剑,华山派连斩两名魔教教主,当真是让老道佩服!听闻白师弟酷爱武功,且身兼四岳剑法绝学,泰山剑法虽然粗陋,却还有几分可取之处,这本《泰山剑法》便送于白师弟品鉴,哈哈哈哈,可惜你不爱喝酒,否则明日定要与你一醉!五岳剑派与这魔教争斗近百年,终归是我五岳胜了!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中,满怀苍凉之意,思及为了抵挡魔患,泰山派死伤无数,成了如今落魄样子,天门道长不由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悲凉,旁边莫大先生、定闲师太听了,也是各个叹息,心中思绪激荡。

过了许久,林平之过来处理后事,白决这才与岳不群回到住处。

见白决一直瞧着自己,且还有些遗憾,岳不群笑道:“怎么,白师弟方才故意站我前方,是想我出剑刺你么?”

白决转过头去,不想说话,不想看他。

岳不群见他这样,不由笑骂:“普天下整天想着自己师兄死,接手师嫂的混帐东西,怕是也只有你白决一人了!”

白决脸皮厚,被他说中心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觉得左冷禅说得挺对啊,华山派如此兴盛,掌门之位几乎便相当于新的‘五岳盟主’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你儿子考虑?”

“当掌门有什么好的?争权夺利、阴谋算计,你觉得很有意思么?”岳不群长叹一口气,面上有些久藏的疲惫,“你性子疏懒,有什么事都交给平之做,还不知道,当掌门很累,累得很,我不想我儿子走我老路……至于说什么平之不容我儿,呵,岳不群虽不才,凭手中这把剑,却也能保我儿半生周全。”

昔日正气堂、今日连枝堂内,几盏烛火被一阵寒风吹得摇曳不停,烛光映在岳不群脸上,晃动间,将他脸上阴影尽数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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