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凯峰和刘文杰看到陆山眼花缭乱的操作，人都是麻的，看似复杂的合金薄膜生产设备就这么简单吗？

按照传统的内存生产工艺，需要晶圆制备、物理成像、薄膜沉积以及化学反应。圆是内存芯片制造的基础。

晶圆由硅制成，如今也有使用废旧玻璃、硅石等材料生产的晶圆。晶圆制备过程需要经过切割、打磨、去污等多个工序。

物理成像是通过光刻机将图案刻写到硅片上。光刻机使用紫外光照射光刻胶来刻写内存芯片上的各种电路。也就是所谓的光刻，只是精度没有芯片那么高。

化学反应主要涉及到内存芯片的刻蚀和清洗。

但是现在的铂（铜）锡铁合金生产内存，工艺完全变了。

完全不依赖传统的光刻和蚀刻技术，而是通过合金的结构以及通电之后电子在金属隔栅的排列和移动等等来完成相应的工作。

陆山忙完拍拍手，看到麻爪的两个博士生，笑着说道：“要学会操作设备，你们可是师父以后要带徒弟。”

两个人差不多哭了出来，自己多读了十年书读到狗肚子里面了？

可是看着陆山意犹未尽的样子，两位博士生不怀疑陆山某天真搞出了全新的芯片。

陆山看两位博士生有点茫然，就过去指点了一下，把自己的逻辑说了一通，这才让他们的速度快了起来。

陆山不是烂好人，他不可能事必躬亲，样样事情自己去弄，能做几件事？

加工过程而已，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材料的制备工艺在手上，公开加工过程也没事，给人家抄都抄不明白。

除了生产内存设备的安装，厂区铺设水电，铺设产线之后，再进行了一点个性化的喷涂，伴矽科技公司就此成立了。

陆山也没大操大办，去登记了一下就结了。

“公司成立了？那我不得送个花篮？”转移资料的时候，陆山喊上了张灵溪，张灵溪非常震惊，陆山也太有手段了吧，闷不吭声就把厂房搞定了。这种事情不应该很麻烦吗？

“已经有人送了花篮了，那边！”

张灵溪看了看挪到一边的花篮落款，再次震惊了。

江州大学的校长，计算机学院的院长，还有……

没看全，因为陆山把花篮都放一边叠着放，只看到一部分的文字。

这些校领导送的花篮竟然就这么被放一边，太离谱了吧。

“这样做真的好吗？人家来看的时候多难过。”

陆山不以为意：“放门口就堵住出入口了，也不利于安全。”

陆山介绍张灵溪与两位博士见了个面，两位博士互相看了一眼，眼底有了些许笑意。

伴矽科技公司的基本班子就这么搭建起来了，后面就是相关的安排到位就开工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2009年6月份，这时候是毕业季，大家忙着答辩，忙着唱歌留念，也有的忙着分手、堕胎、找工作。

无数大学生在毕业之后，会进入非常迷茫的阶段，工作跟自己设想的差别太大，还有的在找不到工作后就去考各种编制。

也有的再努力一把，打算读研读博，不一而足。

研三乔薇薇和马丽娟也要去参加答辩，大四的就更不用说了，这一关过不去，直接就没有学位证。

答辩这天，陆山喊上高川这几个舍友，说带他们去个好地方。这几个义子一听好地方三个字，吭哧吭哧就跟了过去。

“我们不是去个好地方吗？怎么往教学楼方向去了。”王宇感觉有点不对劲。

“难道学校里面新开了个娱乐的场所？”戴眼镜的黄浩眯着眼睛，看上去有点猥琐。

“陆山不是这样的人，起码知道白天不能去，得避开点。”蒋伟大大咧咧的为陆山辩解。

陆山听了都忍不住要翻白眼，解释得太好了，下次不要再帮着解释了。

高川难得没废话，老实了一路，但是他脸上期待的神情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到了！”过了一会，陆山带他们来到一栋楼面前，此时大楼前的空地上站了很多人，手里拿着资料，神色紧张。

高川东看西看，一个也不认识，其他舍友也是一样。

“这是哪里？”高川终于忍不住了，大清早跟了一路，就来了这么个地方？

“数学本科毕业答辩现场。”

“什么？那我们来这里干嘛？”

“人家能让我们进去吗？”

“没问题的。”

陆山摆摆手，找准门口，带着几人走到教学楼当中的会议厅前面，此时还没人进去，门口有老师守着。

老师看了一眼陆山，当即就把陆山和几个义子放进去了，这不是陆山要认的，而是这几个人拿到陆山的复习资料后主动认的。

五人找个位置就坐了下来，高川依旧云里雾里，这就放进来了？

“我们来这里看人家答辩？”高川艰难的咽下口水。

“是的，来这里长长见识，我也想知道现在的数学系学生到底什么水平。”陆山安稳坐着。

答辩很快就开始了，一个个上去，然后没上去的人就在台下等着。台上的导师会问一些具体的问题。

“我研究的课题是交换代数在现代数学中的应用，我在论文中探讨了几个数学定理或许用交换代数更为便捷……”

“我的论文是轻量级密码的数学理论，我对现有的密码体系做了分析，并适当引入自己认为更好的数学定理来构建密码……”

“我的论文是有限域上Weil指数和的计算和应用……”

论文基本上都是数学的应用，数学系的本科生能指望他们搞出什么新的理论数学内容？又不是陆山！

高川几个人在台下听得目瞪口呆，好多词汇都没听过，也不知道。

甚至有的论文听上去不错，结果被导师要求回去改改，再补答辩一次。

导师们的素质还算比较好，没有直接骂人，但有的学生确实也让他们破了防。

“你交过来的论文，如果没有字在上面的话，价值会更高。”

“从百草堂到三味书屋，鲁迅是走过去的，而你是直接飞过去的，跟你的论文推导过程完全一致。”

“有些时候适当简短一些，写那么多废话，考虑过纸张的感受吗？”

高川这些人在台下听到这样的话语，不由得更加紧张了。

“我靠！论文答辩居然这么难!!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学习，不打游戏了！要不然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俺也一样！”

“我也是！太吓人了，这是审犯人呐！”

这也是陆山来这里的目的之一，舍友们有点浪费生命，虽然都是萍水相逢，但陆山希望他们更好一些，以后能帮上自己的忙。

用人总得用一些熟悉的，还能信得过的。

不知不觉，答辩结束了，数学系又不是工程机械系这样的大系，人数向来少的可怜，门槛太高了。

好多数学好的学生考上了大学都会主动撇开这个系，还想多留几根头发呢。

只有极少数勇敢（不知死活）的人才会报这个系。

“请答辩完成的学生上台排队拍照。”姜老师用话筒通知大家，“陆山，你也过来一下。”

高川这些舍友都震惊了，这怎么还有陆山的事情？

“姜老师喊错人了？”

“他确实在叫我，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哦，我们不会走动的，你别买橘子过来就行。”

“……”

陆山就这样走上了舞台，舍友们禁不住好奇姜老师为啥要喊陆山上去，他们猜破脑子都想不出，好在姜老师很快揭开了谜题。

“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同学，他叫陆山，他发表了……”姜老师细数着陆山的成就，话语间也有了自豪感，这可是自己的学生。

陆山的成就太高，不少数学专业研究生清楚，但是本科生还真不太清楚，姜老师得好好普及一下。

每一条说出来，都让所有人耳朵轰鸣，这些成就哪怕有一条是自己的，只怕自己都要飘出外太空了。

看看陆山，跟没事的人一般，好似这都是寻常的事情。

“现在，恭喜陆山同学提前从应用数学专业本科毕业。如果有时间，欢迎你今后来理学院数学系看看，掌声鼓励！”姜老师带头鼓掌，全场掌声雷动。

台上的学长也纷纷致意，这样的猛人早就听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陆山除了长得帅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怎么脑子就这么好用？

室友们震惊了！

大一！

提前毕业！

回去的陆山，又被几个舍友夹着，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你一天天的在外面不回来，我还以为你跟女生出去住了！”

“这样说也没错。”陆山想到了张灵溪跟他一起在出租公寓优化流程。

“啊？做个人吧！你不承认我还好受点。”

“呵呵……”

“听说你是本校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大一就能提前毕业的学生，太牛了。毕业后你还会留在学校吗？”

“会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在江州大学做，所以不会离开。”

“那你搬宿舍吗？”

“尽量不搬，也习惯了。”

“那你还会帮我们辅导功课吗？”

“尽量。”

“义父在上……”

“你们得请客。”

“我来请！先教我。”高川急忙报名。

陆山呆在这些舍友的中间，感觉自己的心态也年轻了不少，人啊，确实是群居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