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查理骑着战马,看着距离不远处的兰斯大教堂,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法兰克王国奠基人——克洛维一世在这儿洗礼和加冕为王的想象。
公元481年,法兰克人部落萨里昂法兰克人首领希尔戴里克一世去世,他的儿子克洛维继承了首领,先后征服了后世法国、比利时边境以及莱茵河下游地区的几个法兰克部落称王。
5年后,克洛维又击败了罗马帝国在高卢的最后一任总督西格里乌斯,占领了整个北部高卢,成为了法兰克王国的开国起始日。
只可惜,在公元511年时,随着克洛维的去世,那些他征服的领地,也被分给了他的四个儿子,形成了第一次分裂时期。
此刻,这座距离巴黎市东北120公里,罗马风格的宏伟教堂,让年轻的摄政王查理不禁踌躇满志,誓要赶走英格兰侵略者,光复整个法兰西王国的土地。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想跟先王克洛维一世那样,征服分裂的领土,重现法兰克王国的荣耀。
想到这里,摄政王查理扭过头,看着心不在焉的盖克兰道。
“盖克兰先生,从法理上来讲,您距离成为真正的法兰西人,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我很想听听您现在的想法和心声。”
盖克兰当然知道,只要卢安娜女公爵嫁给夏尔,布列塔尼公国就成为法兰西的一部分了,自己也不再是所谓的布列塔尼的叛徒。
不过,他的兴致似乎不高,只是皱起眉头道。
“尊敬的摄政王殿下,其实我早就是个法兰西人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我也喜欢布列塔尼之鹰这个绰号,我是说,我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摄政王查理笑着道。
“哦不,盖克兰先生,比起你来,我的心情恐怕要更加复杂,甚至还很糟糕,因为法兰西得到了布列塔尼地区,但巴黎市却被那群无知的第三阶层占领着,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对吗?”
盖克兰重新振作精神。
“艾顿·马赛只是个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商人而已,他毫无半点政治才华,所谓的巴黎市民政权,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要不了多久,就会土崩瓦解,根本不需要我们出兵。”
摄政王查理点点头。
“最好能像你说的那样,不用耗费我们的精力和金币,他们就能主动打开巴黎市的城门,欢迎我们回到这座美丽的城市。”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进入了兰斯城堡里面,安顿好之后,准备检查婚礼的准备事宜。
勃艮第公爵以及其他剩余不多的高级贵族们,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兰斯市,赶来参加夏尔的婚礼。
事实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埃德蒙在布列塔尼战役中大获全胜,俘虏了卢安娜女公爵后,才促成了这场婚礼。
不过大家并不在乎这个过程,只要自己的领地没有减少,利益没有任何损失就行。
不过,私心极重的勃艮第公爵,已经开始注意埃德蒙的一举一动。
早在埃德蒙收复吉昂市时,他便派人监视埃德蒙,布列塔尼战役的整个过程,他更是了如指掌。
所以,对于这个阿尔贝家族的这个年轻人,他跟摄政王查理一样,都产生了戒备之心。
毕竟,勃艮第公国的东面是强大的勃兰登堡,北部地区则被强势的英格兰人占领。
西面是卢瓦尔河地区,埃德蒙的崛起,让他深感不安。
埃德蒙作为一名穿越者,当然读过一些厚黑学的书籍,对于权力的明争暗斗,也大概了解个皮毛。
尤其是穿越前供职的那家旅行社,经常上演各种内斗的戏码,甚至还有不少后宫争斗的场面。
于是,他也知道摄政王查理、勃艮第公爵还有盖克兰的心思。
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践行猥琐发育和闷声发大财的方阵,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炼铁术、干红葡萄酒酿制法还有香料的种植技术,虽然还能保守较长时间的秘密,占领一个公国的事实肯定不行。
本来,埃德蒙打算干脆直接摊牌,不想再装下去,索性直接宣布,自己就是依靠武力,征服了布列塔尼公国。
但转念一想,装13一时爽,一旦宣布的话,必然会遭人排挤,颜面无光的英格兰人,肯定会为小弟布列塔尼公国复仇,摄政王查理肯定也会撇清关系,宣称这是他自己的行为,与法兰西王国无关。
与其惹来一身的麻烦,倒不如找个牵强的理由,继续闷声发大财的路线方针。
反正,至少从现在来看,英格兰人、摄政王查理、盖克兰还有勃艮第公爵等势力,似乎也认同了这个理由。
有意思的是,不久前被埃德蒙俘虏的哲罗姆伯爵,在重获自由之后,甚至还以朋友的身份,假扮成英格兰的商人,赶来参加这次婚礼,表达对埃德蒙“拾金不昧”的谢意。
十三万金币可不是个小数目,作为胜利者,完全可以用阴谋拿走它们,比如在运输的过程中,遭遇了劫匪,或者负责运输的人叛变,拿走了金币等合适的理由。
而哲罗姆伯爵却找不出任何问题,只能乖乖认栽,任由这些血汗钱装进埃德蒙的口袋。
现在,可能除过夏尔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了埃德蒙的意图。
在他的思维里,娶女公爵为妻,绝对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不仅可以拥有卢安娜的土地和资产,更重要的是,还能得到法兰西其他高级贵族们的敬仰。
要知道,除过在王国开疆拓土的时候,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会被封赐为公爵以外,就只有国王的兄弟,才能获得这个仅次于国王的爵位。
但是,夏尔此前已经跟卡蜜尔秘密结过婚,埃德蒙跟卡蜜尔说明情况后,卡蜜尔欣然答应。
在法庭上面,卡蜜尔宣称自己身体不适,无法履行妻子义务,得到了法官的认可,顺利办理了离婚手续,这给了夏尔跟埃德蒙极大的面子。
否则,夏尔就必须当庭证明自己不举,没法儿履行丈夫的职责,这必将会给刚刚才恢复荣誉和名誉不久的阿尔贝家族,带来新的耻辱。
显然,不论是遥远的中世纪还是二十一世纪,男人的雄风一直都是大家关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