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五十一章——法皇的“鹰眼”(1 / 1)如醉寒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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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的意见,就如同为处在黑暗中的摄政王波旁和瓦尔德马四世等人,打开了一扇光明的大门。

他们迷茫无助的脸上,随即涌起了兴奋的表情,瘫坐在椅子上面的身体,也仿佛一下子又有了力气。

摄政王波旁立刻惊呼道。

“感谢上帝,我尊敬的皇帝陛下,您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给我们找寻到一条合适的出路,化解了这场巨大的危机,您或许不相信,我刚才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瓦尔德马四世也扯着嗓子道。

“是啊是啊,我本以为能远离欧洲的南部,避免与阿拉伯人冲突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没想到您简单的几句话,就又为我的好日子续了期,这简直太棒了!”

经过埃德蒙的提醒,摄政王波旁立刻招呼来随行的文书,开始撰写调集军队的命令,将埃德蒙的建议付诸实践。

玛格丽特虽然也松了口气,但她依然保持着警惕道。

“但是我们还不能完全放松下来,因为我们迟早都会面对强大的阿拉伯人,直到将他们从伊比利亚半岛赶走,乃至率军前往地中海的南岸,彻底击败他们的王国,剿灭残余的势力,我们才可以称得上是胜利!”

玛格丽特的提醒,显然不会引起摄政王波旁和瓦尔德马四世的注意,在他们看来,只要今天阿拉伯人没有打过来,那么就可以过一天安生的日子,根本不会去在乎,阿拉伯人明天或是后天会不会打过来。

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忧患意识,或是目光短浅,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而是中世纪的贵族领主们,在教廷的铁腕统治下,几乎都抱有这样的心态,如果实在难以避免灾难,那么不是去教堂忏悔,就是硬着头皮死扛。

不过,这并不是说他们愚昧无知,受制于历史的局限性中,做出的各种奇葩事情。

而是同样的问题,摆在今天的你我面前时,我们的第一反应,大概率也会如此。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但风云突变,一场暴风雨毫无征兆地袭来,导致我们生活的县城被淹,甚至个别亲朋好友还不幸遇难。

我们是不是除过进行简单的自救之外,就只能等待着外界的援助了,在此期间,我们会不会也像中世纪的人一样,在心中默默祈祷,保佑自己的平安。

由此可见,不论现代人还是古代人,面对能力承受范围之外的灾难时,所展现出来的反应,基本上大同小异。

言归正传,当摄政王波旁的信使,带着他的急件来到亨利和萨拉戈萨公爵面前时,这两位忙活着宣誓自己地位,想要从加泰诺尼亚地区得到实惠的君主和高级贵族,也像埃德蒙想象中的那样慌了神。

亨利刚放下调集令,就又收到了几封在埃德蒙受益下,由巴伦西亚前线发来的求援信,顿时冷汗直冒道。

“噢……上帝啊,大事不好了,尊敬的萨拉戈萨公爵先生,那该死的穆罕默德五世又率领着阿拉伯大军,逼近了巴伦西亚市,看样子他比我更加渴望得到伊比利亚半岛的控制权!”

萨拉戈萨公爵也惊魂未定地道。

“是的没错儿,尊敬的国王陛下,佩德罗四世还在位的时候,那家伙就屡次率军偷袭过巴伦西亚市,好在随着黑死病的爆发,暂时拦住了这些该死的阿拉伯人,不过现在黑死病已经消失,他们又要找我们的麻烦了!”

亨利把求援信揉成了一个纸团,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该死,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真像埃德蒙所说的那样,只要我们得到五成左右的棉花,至少能获利近百万欧金,这样我们就能进一步加强对伊比利亚半岛的控制了!”

萨拉戈萨公爵一脸沮丧地道。

“谁说不是呢,尊敬的陛下,如果我们遵守埃德蒙的命令,率领主力部队前往巴伦西亚支援,对付邪恶的穆罕穆德五世。

那么必然会错过棉花的收获季节,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我们肯定会在巴伦西亚驻守个三五年时间,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的努力可都要白费了,我们该怎么办?”

亨利也皱紧了眉头,尽管他在战场上面十分勇猛,战斗力也较为惊人,能够在多次惨烈的战斗中,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并且还能全身而退。

但面对埃德蒙设下的计谋,他既没有还手的资本,也没有应付的措施。

在足足考虑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只好将手里纸团,用力地扔向了远方。

“还能怎么办,尊敬的公爵先生,阿拉伯人是我们的头号敌人,即使我们得到了那五成的棉花,赚到了百万欧金的利益,可一旦阿拉伯人攻破了巴伦西亚,整个伊比利亚半岛都将沦陷!”

萨拉戈萨公爵仍旧十分不甘,对于他来说,没有在赶走佩德罗四世之后,趁乱火速加冕,是他一生的遗憾与伤痛。

如今,只要将棉花换成欧金,他就可以用钱购买阿拉贡王国贵族们的忠诚,弥补从前的遗憾。

“这我当然知道,尊敬的国王陛下,但我不想就此放弃之前的努力,您应该清楚,我们能在埃德蒙、摄政王波旁还有玛格丽特女王的眼皮底下,完成那么多事情有多么的不容易!”

亨利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我当然知道,尊敬的公爵先生,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能称得上是奇迹,因为那些狡诈的圣殿骑士们,就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我们有好几次的行动都差点被发现了,所以我跟您一样,都很不甘心就此放弃!”

萨拉戈萨公爵随即争取道。

“不如我们留下一半最忠诚的骑士,继续留守在加泰罗尼亚地区,巩固我们的胜利果实,然后再招募一些雇佣兵,跟随我们去巴伦西亚市协防?”

亨利的双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他只是略作思考就重重地点头道。

“也只能这样了,尊敬的公爵先生,不过我们必须得小心一点才行,特别是那个利昂,那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几乎无处不在!”

作为埃德蒙专门刺探情报的鹰眼,利昂不负家族的光荣传统,不但把勃艮第公爵的秘密,揭了个底掉,而且还掌控了相当一部分教廷的信息。

这对于埃德蒙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帮助,既给了埃德蒙做出提前准备的条件,让他不至于被明处和暗处的对手,打个措手不及,酿成不可逆的损失。

同时,也能让埃德蒙掌握这些人的最新动态,知道自己发布的政令与文件,究竟是否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达成了当初设想的目标。

要知道,不论古今中外,君主或是最高领导人,都对身边或是手下的重要人物,有着极强的好奇心和戒备心。

类似于锦衣卫、克格勃、中情局、军情六处以及摩萨德等大名鼎鼎地组织,也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给了众多吃瓜群众,不少精彩的谈资,让茶余饭后的吹牛时间,有了超越自身能力范围之外的话题。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当然,好奇心也会葬送政治家的政治生命。

在1974年的8月,漂亮国的前总统尼克松,为了想要得到对方党派内部竞选的策略情报,派出的五名亲信到睡梦大厦安装窃听设备,以及偷拍相关文件的时候被当场抓获,他本人也因此宣布辞职,水门事件也迅速成为巨大的丑闻。

言归正传,由利昂率领的这支圣殿骑士团,在埃德蒙的指导下,的确已经做到了无孔不入,他们就像是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没有人知道,公共浴室里面的搓澡工,就有可能是利昂手下骑士,也没有人清楚,躲藏在阁楼里面的窃贼,也大概率会是利昂的手足。

好在埃德蒙并没有像某些君主或是皇帝那样变态,连贵族老爷们床上的那点小花边新闻也不放过,所以利昂等人的行为,并没有引发多大的公愤。

于是,就在利昂等人的严密监视下,亨利跟萨拉戈萨公爵,便开始“乖乖”的收拾起行装,准备前往巴伦西亚市,协助盖克兰驻守前线。

巧合的是,格拉纳达王国的默罕默德五世,居然也是一位不经念叨的王国,在亨利和萨拉戈萨公爵还未出发时,就率领着他的阿拉伯大军,迅速兵临了巴伦西亚的城下。

因此,这两位还对埃德蒙的棉花,抱有不现实想法的人,在来自前线一封又一封的求援信中,只好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驰援。

事实上,埃德蒙并不希望现在就与阿拉伯人正面交锋,提前把阿拉伯人从伊比利亚半岛上面彻底赶走。

在埃德蒙看来,阿拉伯人并非一无是处,他们还有个极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转移伊比利亚半岛内部的注意力和矛盾,只要伊比利亚半岛出现内耗,就可以把阿拉伯人搬出来使用,而且效果肯定非常不错。

这样一来,伊比利亚半岛就不会产生内部危机,法兰西帝国也不用耗费精力、人力、财力和物力,去平息甚至是镇压内部的暴动。

只需要将丰收的大麦、高产的铁制品、啤酒,还有丹麦王国捕捞的鲱鱼等众多商品中,拿出很小的一部分,运到伊比利亚半岛的前线,让驻守在这儿的将士们吃饱喝足,且拥有足够的武器装备,继续跟阿拉伯人打持久战就行。

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动用皇家陆军的精锐,试图彻底击败格拉纳达王国,让默罕默德五世投降,随便找个理由,让皇家陆军的主力,驻扎在巴黎一带就行。

如果可以的话,这场所谓的战争,哪怕持续个几百年都可以,毕竟,法兰西帝国的体量足够大,完全可以把伊比利亚半岛这只不听话的老鹰,熬得服服帖帖,让他们身上的反骨彻底消失。

安顿好加泰罗尼亚地区的棉织品产业基地,处理完这场伊比利亚半岛的新内乱危机之后,埃德蒙便骑上战马,带着玛格丽特女王,沿着刚刚交付的法兰西大道上面,朝巴黎市赶去。

西班牙摄政王波旁和瓦尔德马四世,则暂时留守在巴塞罗那,一边在暗中处理着亨利和萨拉戈萨的参与势力,安插自己的人马,慢慢地掌控者伊比利亚半岛。

一边则盯着哲罗姆伯爵的施工队伍,替埃德蒙监督棉纺织厂、公共卫生间、公共浴室、法语学校以及半木质房屋等基础设施建造的全过程,确保它们质量合格,不是豆腐渣工程,并且可以按期交工。

五月份的巴黎市,在骄阳的暴晒下,已经展露出了初夏的景象。

高大挺拔的法国梧桐,在微风的吹拂中,传来树叶摇摆时沙沙的声响,伴随着夏虫的长鸣,让走在石板路大街上的行人,多少有些中暑的征兆。

道路两侧的紫色莺尾花,在腐熟粪肥的滋养下,又开出了第二茬的紫色鲜花,将淡淡地香甜味道,洒在巴黎市的街头巷尾。

随着埃德蒙地位的不断提高,统治力的不断增强,那些时代居住在巴黎市核心区域的贵族领主们,也终于愿意在自家的地皮中腾出一小部分,用来修建公共卫生间和公共浴室等基础设施。

当然,考虑到巴黎市的良好形象,埃德蒙并没有在巴黎市建造旱厕,而是利用陶瓷管道,为巴黎市修建了一条简易的下水系统。

一头连接塞纳河畔的几座大型水车,通过源源不断的河水,冲走卫生间里面的排泄物,省去了旱厕积攒粪便,以及粪车驶入巴黎时,散发传来的恶臭。

另一头,则通往巴黎郊区的粪肥厂,经过过滤和发酵处理,可以生产出腐熟的农家肥,运往周边的村镇,提高土壤的肥力。

不过,这点小小的改革创新,已经入不了巴黎市民的眼界,在他们看来,位于卢浮宫西侧三公里的空地上面,一座名为“阿尔贝铁塔”深褐色的巨型铁塔,才是他们心目中最伟大的建筑。

尽管阿尔贝铁塔现在才仅仅搭建了四个支撑脚,总高度不过十来米的样子,还不及巴黎圣母院的六分之一,可参考当时铁制品的价格,这座铁塔至少已经拥有了镀金的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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