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六子...!”
何雨柱来到了废品站,十分自来熟的找到了小六子看管的仓库,这个时候小六子还在自己的床上没有睡醒,这家伙昨晚刚刚赌铜,赌了小半夜,所以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就睡在了自己看管的仓库之中。
别以为六十年代,人人都是淳朴的,其实赌钱这活动,就从来也没有断过。
即使没有了赌资,但是赌徒自己会找到值钱的东西来赌,作为有色金属的废铜价格就就相当的高了,黄铜每斤1.5元,红铜每斤2元。赌铜在赌一把的博弈中,赌具即赌资,赌资做赌具;不像打麻将,赌具是麻将,赌资是现金。
赌铜是在一个画好的水泥、石板区域内或台阶上,用你的赌具把对方的赌资打出区域或台阶,对方的赌资就是你的了。
说白了就是用你的铜块把对方“嘎资”的铜块打出界去,对方的铜块就是你的了,简洁明了。
“嘎资”就是搁在,赌就说“遣”,悬空了就说“半天道”,旋转就说“撮啰”,赌铜就叫“遣登咂”,不一而足。
赌铜一旦风生水起,各类有铜的地方就遭了殃。
为了筹集赌资,那些赌徒们会想方设法的去“寻找”。
水龙头、灭火器帽、门把手、窗户钩、铜电线、铜弹壳、铜钱等等都是赌铜的好赌资。
最令人难忘的是大院的青年们,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两个建筑测量水平仪的定仪陀,那玩意儿呈圆锥形,每个重达近一斤,而且一搞就俩,被誉为“大头、二头”,两个超级玩意儿一亮相,顿时所向披靡,其它小东西根本不是对手,望风而逃。
那个年代,生活中的铜制品好像特别多。
就这样,合法的非法的铜赌资如同涓涓细流,百川归海,从各个渠道涌向“赌台”,成为很多赌徒博弈的资本。
小六子背后靠着废品站仓库,手中资源自然很多,他喜欢赌,赌铜无疑是最适合他的。
“啊...!”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六子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眼睛一看来人,发现是何雨柱之后,嘴角露出笑意:“原来是柱子哥...怎么今天这么早来找我?”
何雨柱看着睡眼惺忪的小六子笑道:“你是真的不想好了,昨晚是不是又没有回去,小心你叫娟娟过来找你,一顿将你给打死。”
“她敢,我可是她爷们,而且她已经说了,以后再也不打我了,要是再打我,我就告诉我丈母娘,让我丈母娘收拾她。”小六子一个傲娇。
“看把你给骄傲的...不和你说废话了,我是来找你弄一点自行车的废铁的。”何雨柱道。
“要那玩意做什么...?”小六子微微的又将眼睛给闭了上道:“桌子上一把黄铜的钥匙就是三号仓库的钥匙,三号仓库里面都是这自行车的废铁,你要什么自己找,找完自己称重,跟着将钱和钥匙一起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说完,小六子又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呀...还有有点困,就先不招呼你了。”
“嗯....!”何雨柱笑着点点头。
随后何雨柱就拿了钥匙去到了第三号仓库,有人说岛国的废品回收十分的厉害,其实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的垃圾回收及处置,如果自称老二,举世没人敢称第一。
那时垃圾分类回收,组织严密,流程井然,调拨有序。
回收的品类,细到令人震惊:鸡鸭毛、废电池、牙膏皮、肉骨头、桔子皮、碎玻璃、破棉絮、布角料、眼药水瓶、各种料瓶、各色“敝履”、长短发辫、揉皱污损的垃圾纸、灯泡日光灯管,而各款书报、破铜烂铁则属VIP档次。
总之,只有你不屑蝇头小利扔弃的,没有“投胎无门”的,除非回收站也爱莫能助。
有些市民嫌分拣扰心,但是回收站的工作人员却尽职敬业:以收废纸为例,细分为大报、小报、杂志、书本、黄板纸、杂揉纸。
每逢寒暑假集中涌来的32开课本又得专项捆扎。
再如鸡毛与鸭毛,鸭毛取绒每斤7元,鸡毛仅4分,要严格分档,要剔出混迹其中的白细鸡毛;女孩子的剪发辫,一丛乱发,接手者耐心理顺,丈量后按色泽等论价。
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敝履”:纯塑料的与夹杂海绵的,同鞋不同命...!
而第三仓库里面堆放的都是各种铁制垃圾,其中也包括了自行车的各种零件,何雨柱在第三号仓库里面一一的讲自行车的各种旧坏的零件给找了出来。
前轮,后轮,车架,把手...等等...!
当然了,这些都是废铁已经拼凑不出一辆自行车了,不过,当何雨柱发动了自己的修复能力之后,只听何雨柱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机械的声音,发现可以修复的自行车一辆,可以修复成八成新的自行车,请问是否修复。
何雨柱直接心中答应修复,跟着一道白光闪起,何雨柱的眼前直接出现一辆八成新的二八大杠。
“哈哈...!”何雨柱开心的笑了起来,又挑选了大约两辆自行车的配件,何雨柱将这些配件放进了一个麻袋之中,放在了自己二手二八大杠的后车架上,跟着骑出了第三仓库。
将东西都给算了重量,将钱放在了小六子的桌子上,一共五块钱,铁是很便宜的,一辆自行车的也不重,跟着何雨柱就离开了废品站。
有人问,为什么何雨柱不多弄一些,其实这个也是有问题的,你要是弄太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绝对不能弄太多。
就是何雨柱另外弄的两辆自行车废铁零件,也没有直接带回家,而是将这些自行车的废铁零件都给放在一个比较秘密的地方,就是担心将这些自行车的废铁零件弄回去引起别人的注意。
放好这些自行车的废铁零件之后,何雨柱就骑着自行车去了给自行车敲钢印的地方,四九城非机动车管理所。
每辆车纳税3.20元,牌照费0.4元,砸印0.4元!
只要你给钱,就可以直接上牌照和敲钢印,要是两年前还是不行的,那个时候,需要自行车行车执照,这张执照并非单页,它包含了车主变更记录、补牌记录、违章事故记录、行车守则和注意事项等详细信息。此外,想要合法骑行自行车,不仅要有这个执照,还要在自行车上安装对应的钢印和号牌。
但是后来二手自行车多了之后,这些东西就松了不少,但是这里要说明的,牌照和钢印都有,但是千万不要出事,出了事这种花钱的牌照和钢印意义不大,很可能会被没收。
而如果你是买的新的自行车,有发票,办理了自行车执照,那谁也动不了你的私人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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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何雨柱开心一笑,四块钱花完,自己的自行车牌照和钢印都有了,这就合理了,骑上自己修复的二八大杠,何雨柱心中一股开心。
自行车来到了红星轧钢厂厂门口,许志飞一个惊喜:“何师傅,怎么骑车了?”
“二手的...六十块钱买的。”何雨柱哈哈一笑。
“什么...六十块钱买的?”许志飞直接激动的吼了起来:“何师傅,等一等,别骑这么快呀...!”吼完,许志飞直接追到了何雨柱的身边道:“你这二手车从哪里买到的,六十块,我也要买一辆。”
说完,许志飞用讨好的笑容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一愣,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自行车的吸引力这么大,仅仅是自己稍微提了一嘴,这许志飞就被吸引了过来,而且还有点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的。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1960-1979年,自行车总产量只有7902万辆,而1979年全国人口有97542万人,假设自行车使用年限为20年,粗略算下来自行车保有量仅为81辆/千人。
现在是六十年代初,这个数字应该是10辆/千人...你是不知道这年轻人对自行车的渴望,可是自行车的价格很高,基本上一百五到三百多,那个时候的工资不足二十块,买自行车要攒钱好几年,更可怕的是,钱攒好了,没有票,自行车是紧俏货凭票供应,有钱没票也是买不到的。
可是自行车真的是太好了,永久牌和凤凰牌这两种类型的车子外观设计精细美观,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尤其是凤凰因为寓意美好,在永久走红后迅速占领了消费市场。
有人为了买一辆凤凰自行车省吃俭用一年,甚至三年等,还有人为买永久自行车愿意用万斤粮食来换,足见它的重要性与风靡程度。
因此这其中的凤凰牌自行车也被当时的外媒称为:在中国买一辆自行车就像买一辆奔驰一样,难度确实有点大。
结婚的时候,家里的长辈都会张罗着买一辆永久或者凤凰牌的自行车,一到迎娶新人时,男方就会骑着车把上戴着红花、车后载着新媳妇的自行车,轻快的从看热闹的人群经过。结婚本来就是大家关注的热点,这拉风的表现又会换来周围群众的一声赞叹,让一对新人倍有面子,这也是排场。
一直到了八十年代,自行车还是一种面子,还有一些公子哥,有车骑还炫耀。
他们留着大分头,穿着喇叭裤,车后常带个美女,提着收录机,还把声音开到无限大。
当你退到路旁希望他快点过去的时候,他偏偏骑到你跟前不蹬了,反而打起了倒轮。脸上还露出抑制不住的优越感,用眼角扫着让路的行人。
于是,正在播放的流行歌曲里,又配上了打倒轮时发出的哒哒哒的飞轮声,那得意的劲就真的太强了。
那些拥有自行车的平民小年轻,就更加的稀罕了,有人出门想找这些小年轻借车骑...那就是做梦。
人家对自行车可是亲亲的宝贝,自行车一进家,就像现在买到了新房子,先要精心“装修”一番:把车架用彩色塑料布条缠裹得严严实实,前后轮泥瓦的支撑条上,都扎上一撮彩色的鸡毛,骑行的时候,正好鸡毛扫在钢圈上,美观又除尘;车牌子和尾灯都用红布包上,防尘保新。
每次骑到家,会先找来抹布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干净了推进堂屋里,用一条床单盖得严严实实。
就这样子你好意思借吗...反正这自行车真的是当时最惹人羡慕的物件。
“你想买呀...?”何雨柱停下车子笑着看向许志飞。
这边许志飞看着何雨柱激动的道:“何师傅,如果您能六十...哦不...是七十块给我买辆和您这辆二手车一样的自行车,那我就会感激你一辈子。”
“呵呵...。”看着许志飞认真的样子,何雨柱笑了起来道:“好...这件事情我帮你记住了,要是对方还有,我一定通知你,但是记住一定要保密,这玩意你也知道,不多...而且很难搞,知道的人太多了,我就不好做了。”
“何师傅您放心,谁也不会知道,我谁也不会说。”许志飞感谢的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点头这才骑着自行车走了,而等何雨柱将自行车在车棚停好之后,心中也是欢喜了起来,这早上就是骑车上班都有生意来找自己,一辆自行车七十卖出去,成本两块钱,一天净赚六十八,那一个月就是两千多块,哎呦,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何雨柱心情愉快,哼着小曲就去上班了,而和何雨柱心情不一样的是,另外一边,秦淮茹和易中海再次来到了治安所和肖三协商赔偿的事情。
“什么...一千块,你们打发叫花子呢...我那只祖传花瓶的价值是一万块,你们想要给我一千块就将这事情给算了,凭什么...凭你们钱大呀?”
肖三激动不已,早上来协商,肖三就想好了,一万不行就八千,那是不能再少了,可是对方居然说只有一千,那就别怪肖三发火了,对方这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看着发火的肖三,秦淮茹也是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因为她真的没有钱,这一千块还是易中海说要出的,而易中海说了,这一千块钱就是他的极限,再拿不出其他的了。
本来秦淮茹就感觉不好,没有想到果然不好,一时之间,秦淮茹欲哭无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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