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叶沅解开了侏儒的穴道,侏儒刚动便又被点了穴道。
比刚才好点的是,他可以说话了。
“你别想挑拨离间,”侏儒愤怒道:“我誓死保……”
一颗小石子落地。
侏儒失去了说话的资格,又被点了穴道。
叶沅想,有些人就是没有资格说话,哪怕是解闷儿也轮不上他。
叶沅干脆回到里面,见金光还是没变化,叶沅等了一会儿后再去外面走了一趟。
她怕圣女还有帮手。
圣子应该现在不在这里,否则抓了两个人应该会有他的线索。
但,圣子无论在与不在,对于叶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在这里,她一个正经的学武的人肯定斗不过一个擅长幻术的人。
不在这里,他肯定是去其他地方兴风作浪了。
一个圣女已经将州府搞的一团乱,死了好几个人。
圣子……他又去办什么事了?
叶沅忽的想起了石岭村神庙里面的神主神像,没有脸。
为什么?
他怕被人看到他的相貌?
很多人都见过他?
叶沅随手捡起一截枯枝,在地上将从溪山县遇仙楼开始,梵净天做下的案子再到如今的州府案子。
她发现,梵净天作案的范围在逐渐变大,也更罔顾人命。
若是任其发展……
忽然,金光中传来一道属于周解的闷哼声。
叶沅连手里的棍子都忘了丢便一头闯入了金光之中。
她十分谨慎,在进去看周解的同时,剑也同时压上了圣女的脖子。
周解醒了,她怕圣女也醒了。
好不容易抓住她,绝不能让她跑了!
周解吐出了一口血,同时一只幻蝶像是鏖战力竭一般落在了周解的肩上。
它身上的蓝色在逐渐变成淡蓝色。
幻蝶死了。
另一只幻蝶像是感知到同伴的死亡,过去以自己的触须轻轻碰同伴。
蝶翅碰着蝶翅。
此时此刻,在幻蝶的身上看到了人的情感。
“周解,你怎么样?”
周解一下脱力,单膝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心口,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叶沅一着急回头看了一眼的圣女,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便预备先去扶周解。
但,就在此时,剑身轻轻一颤。
有什么液体滴在了叶沅的剑身上。
叶沅心中有了猜测。
转头时,正好看到圣女面纱下嘴角的位置流出了鲜血,鲜血浸染了她的白纱。
但,更引人注意的是,她睁开的眼睛。
圣女醒了。
叶沅不敢移开剑,警惕的看了一眼圣女后,她忽然脱下了外裳。
外裳一脱,叶沅将还虚弱的圣女手给绑住。
之后,叶沅踢了一脚还没醒来的顾寒衣。
现在,叶沅需要顾寒衣相助。
但,顾寒衣还是没醒。
“他怎么还没醒?”
叶沅有些担忧,顾寒衣不会醒不来了吧?
“会醒,你别踢他了。”
周解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而后疲倦的坐在地上,手指虚弱的指了指圣女道:“问她,解药。”
叶沅赶紧问,“你们发给村民的丹药,会杀死他们对不对?”
圣女不答。
叶沅继续道:“我知道,那种药丸和一些药,生性相克,只要是服下药丸的人被你们以另一种药催动药性,那么,服下丹药的人就会顷刻间毙命。”
“对。”
圣女如实道:“你说得都很对。你既然知道,又问我做什么?”
圣女面纱下的脸,似笑了笑。
“神主做了很多很多丹药,他们都想要求得一颗药,得到药的人,才有可能被神主选中成为侍从。哈哈哈哈。”
圣女眼神得意,“信奉梵净天的人,将会得到永生和永远的安宁。”
“解药。”
叶沅的剑往下一压。
铁器冰冷的剑身将圣女细嫩的颈脖压出了一道血痕。
圣女不说话。
叶沅再次继续逼问。
圣女还是不答。
叶沅冷笑,眸中怒火升腾,已然是忍她至极限。
“不说是吗?”
叶沅目光落在她割破的皮肉滚出的鲜血上,“你们在百姓之间以神灵自居,可你们也会流血,也会死。”
圣女还是不语。
“我曾听说有一种刑罚,是割破人的手腕,放干那人的鲜血。鲜血流干的滋味很难受,受刑的人会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原本强壮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死亡逐步接近自己。”
圣女不屑冷哼。
下一刻,眼前便是雪白的剑光一闪。
她的手腕虽然被绑着,但还是被准确无误割破了手腕。
洁白细腻的手腕上,鲜血如同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圣女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鲜血的温度。
温热的,如同温水一般滑过肌肤。
叶沅下手狠辣,毫不留情,这样的放血方式,她的血很快就会被放干的。
死亡的恐惧将她如同藤曼一般将她死死缠绕,仿佛顷刻间就能拧断她的颈脖。
“我最后说一次,我要解药。”
叶沅手上的剑身上的血珠,随着她的动作,血珠将在剑尖上凝成了一滴血珠。
“一只手腕放血,速度不够快。”
叶沅的视线落在圣女的另一只手腕上。
“你……你是县令,你是朝廷命官,怎可如此行事?”
圣女的鲜血已经在她脚下凝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叶沅看她的样子便知她已经害怕了。
可她的心中此时却觉得极度不公平。
为什么,这些恶人有机会选择生死,选择开口或是沉默不语。
为什么他们,想要救人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白羽只是想救人,但是她现在却还在阎罗殿中挣扎。
凭什么?
叶沅想到白羽昨天晚上痛苦的模样,心中对梵净天对圣女痛恨便如同熊熊烈火疯狂燃烧。
她手腕一动,血珠飞洒。
瞬间,圣女的另一个手腕也被她轻巧划破。
这一次,她有点没收住力道,划的伤口重了一些。
伤口血肉翻飞,血流的速度也更快了。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叶沅用剑挑开圣女的面纱。
圣女发白的脸上惊惧之色令叶沅唇畔生了讽刺的笑。
“你也会怕死?你不是梵净天的圣女吗?梵净天不是能带给教众们永生吗?”
叶沅讥讽到。
鲜血一滴滴滴落在血洼之中,声音敲击着圣女的耳膜。
感觉到生命流逝时,对死亡恐惧被无限放大。
“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