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对方说出的数字，江城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苦笑一声，道：“石大哥，你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十万块，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啊。”

满打满算，他身上还有三万多一点。

就是全拿出来，也差一大半呢。

石岩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说道：“小城，我没有让你一下子就拿出这笔钱来，你可以分期付给我，每个月给个五千就行。”

他来之前可是反复打听过，甚至于跑去街上，统计江城的利润。

经过他的观察，江城一天赚个四五百问题不大，那一个月就是一万五左右的纯利润。

就算除去每个月交给拳馆的五千元，也还有一万元剩余，考虑到江城自己也有要花钱的地方，以及一些波动，他感觉自己每个月只要五千元，还是很合理的。

“分期付款啊。”

江城恍然。

“没错。”

石岩笑道：“不要觉得贵，百年之前，一门人武也要好几万才能买到，现在管控的这么严，十万，已经很便宜了，去那些拳馆，别说是十万，就是二十万，都不一定能够接触到秘武。”

“这倒是。”

江城点头。

就好比林全亮，开了三年多的高级会员，每个月五千块，按三年计算，18万都下去了，依旧希望渺茫。

当然，这钱也有其他的好处，不能光从这一点来算。

但是这并不代表，面前这位的要求合理。

“石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城你说。”

石岩满脸堆笑。

“我听人说过，秘武虽好，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的，对吗？一百个人之中，能有两三人入门就不错了，是这样吗？”

石岩脸上笑容一僵。

“是，是这样的。”

就好比他，就没有练成。

要不然的话，他还用来求江城吗？

“那我要是花了十万买来练，入不了门，岂不是买回来了一堆废纸？石大哥，十万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江城眯起了眼睛。

他有熟练度面板在，不担心拿到秘武入不了门。

但是为了杀价，肯定是要这么说的。

石岩咬着嘴唇，犹豫一会儿之后，说道：“要不这样，小城，我把上篇卖给你，五万块钱好了，如果你能入门，我就把下篇卖给你，这样也是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见江城不说话，他有点急了，赶紧解释道：“小城，不是我不愿意再拆，而是不能拆了，秘武这东西修炼错了，可不是开玩笑的，把人练废了都是小事。”

“贵了。”

江城口中吐出两个字。

“这还贵？”

石岩瞪大眼睛，很想说哪里贵了？这些年都是这个价好不好？

“石大哥，我问你，如果我买了之后，遇到不懂的地方，你会教我吗？”

“这个……”

石岩尴尬，但很快说道：“你不用太担心，我手上还有我祖上修炼的心得，到时候你可以一起抄录过去。”

江城摇摇头，“连石大哥你，有这些东西都没有入门，我还不如石大哥你。”

石岩听到这话，感觉有点怪怪的。

“而且我还听人说，修炼秘武，必须要有与秘武契合的秘药，修炼起来才能事半功倍，没有秘药，速度犹如龟爬，秘药，石大哥应该也没有吧？”

“秘药的话，我手上还有一些遗留下来的干药材，可以做几份，不过小城你需要花额外的钱购买。”石岩低声道。

江城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

在这个地方等着自己是吧？

“石大哥，如果想要拿到秘药的配方，是不是也要单独花钱？”

“这个，是的。”

石岩脸上滚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小城，你别误会，一种秘药可以对应好几种秘武，原理大同小异，所以是单独计算，而且我要卖给你的秘武，不仅有武学招式，还有内功心法，该有的都有。”

江城眉头一皱。

直接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口价，一万块，我要整本的秘武，秘药配方可以不给。”

“什么？一万！”

石岩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了。

百年前，正常的人武，就是这个价格。

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光他藏着这东西的风险，也不止这么多啊。

“小城，你这哪里是砍价，明明是看脚踝啊，一万块钱太少了，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便宜一万，九万块钱，整本秘武再加上我祖辈的修炼心得，你都可以拿走。”

江城不为所动。

对方祖辈的心得，对别人来说，有莫大的作用，对于他，作用有限。

“石大哥，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钱，这样吧，你先回去考虑考虑，等考虑好了，再来找我也不迟，你放心，今天的这件事情我会保密，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你！”

石岩死死盯着江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

可惜，并没有。

“石大哥，你不用再看我，我之前话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入门，万一花了好几万买回来的是一堆废纸怎么办？就是外城区，也没多少人一下子拿的出几万块来吧？”

听到江城的话，石岩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谁知道铁拳帮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谁又知道，他们会收多少钱？

江城等得起，可是他等不起。

而且江城说得确实在理，花几万块钱，买一个希望，对于他们住在贫民区的人而言，太贵了。

可他实在不甘心，这种东西，竟然只能卖一万块钱。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屋内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江城目光看着窗外。

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

而且他这也不算是趁人之危，毕竟只是抄录一份，又不是直接拿走原本。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响起一道长长的叹息声。

“好吧，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一万块就想拿走一整本，太狠了，我可以把上半部分给你，如果你入不了门，就算拿到下半部分也没用，这是我的底线，你如果不同意，就算了。”

说到最后，石岩自己都没底气了。